懲惡揚惡
當和我的目光撞到一起的時候,那個神父朝我微笑的點了點腦袋,我心底瞬間升起一種心悸的感覺,一種近乎本能的危機感。
“行哥,咱們撤吧...你該不會真打算跟人學著信教會吧?”被那個一臉菊花似得笑容的神父眯著眼睛猛瞅,我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了,不禁靠了靠旁邊的王行小聲說道。
“稍微等等吧,我想跟那個神父談談,或許他懂得怎麽把握人心!能讓這麽多人瘋了似得迷信他,迷信傳說中的耶穌,他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王行輕聲回答我。
“我總覺得那個神父特別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行哥!這地方鬼氣森森的要不咱還是改天再來吧...”我已經心生退意了,很不喜歡這種把握不住的感覺。
我們倆說話的時候,禱告台上的神父已經帶領信徒禱告完畢,幾個女孩兒組成的唱詩班走了上去,而那個神父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兩位弟兄很眼生,是剛剛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的麽?我是這裏的神父,可以叫我Father龍!”神父笑容可掬的走到我們跟前做了個十字禱告自我介紹道。
“喲,你們當神父的說話也這麽社會,還弟兄...”我撇了撇嘴巴朝著他譏諷的笑道,人和人交往是很講眼緣的,有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想當朋友,有的人看第一眼就覺得很不喜歡,比如麵前這位,明顯就屬於後者。
“投入主的懷抱,我們就屬於一家人了,不是弟兄姐妹是什麽?”神父嘴角依舊掛著微笑,絲毫沒有在意我表露出來的敵意。
“哦...”我應付差事的點了點腦袋,反正又說不過這種專業靠賣嘴的為生的能人,索性裝傻得了,我現在的唯一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這個號稱光明和仁慈的神聖殿堂,回到屬於我的陰暗慢搖吧,對麵的這個神父實在太邪性了。
“神父,你好!我叫王行,這是我弟弟張竟天,我們今天是第一次過來,這次來我想向您請教什麽是信仰,或者說怎麽樣才能讓我的親信對我更加忠誠...”王行彬彬有禮的朝著神父求教。
神父點點頭坐到了我們旁邊,撫摸著胸口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十字架微笑的點了點腦袋“馬太福音第六章二十一條曾經說當信心軟弱時,你要投靠主。你的恐懼來自對主的不信任,源自對身邊弟兄姐妹的不信任。”
“是啊,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我不敢相信身邊的小弟,害怕他們會從背後捅我刀子,我的小弟同樣心裏也在忌諱我,他們會害怕我隨時可能翻臉...”王行忙不迭的點了點腦袋“神父,這種事情我應該怎麽處理?還請賜教...”
“敞開心扉,對於你的每一個弟兄全都當成平等的家人和朋友來看待,和他們每個人都分享心中的所感所想,也許你們都會輕鬆很多...”神父篤定的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後,站起身拍了拍王行的肩膀“說不定你會有什麽意外發現,神會庇護你的...”
“謝謝神父為我指點迷津...”王行虔誠的學著他的樣子在胸口劃了個不規範的“十”字。
“現在的世界太浮誇了,國人沒有任何信仰,他們隻迷信人民幣,迷信金錢和地位,精神信仰在國人看來隻是浮雲!”神父朝我們微笑的點點頭後,邁開腳步走出了教堂。
“行哥,聽他吹牛逼,你不如回去買個收音機,什麽玩意兒就給身邊的所有人分享秘密,那樣確實輕鬆了,對手也輕鬆了,不費勁就能打聽出來咱們的動向...”我朝著那神父離開的背影輕唾一口,別看他“神啊,鬼啊...”的絮叨了半天,其實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恐懼來源於身邊的不信任,我和我的那群手互相之間忌諱太多,看來是時候跟他們敞開心扉聊聊天了...”王行很是受教的伸直懶腰,打了個哈欠“走吧,不虛此行!回去了...”
“行哥,次要是再想不通了,你完全可以花二十塊錢跑天橋底找個算命的,那家夥絕對能把你唬的暈頭轉向,完事你還會覺得說的太特麽有道理了...”看王行開心了,我覺得自己的任務也基本上完成了,從本心裏來講,我把王行真當成朋友,之前看他鬱鬱寡歡的,我心情也跟著有些壓抑。
“就你小子最油嘴滑舌了...好了,老哥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什麽時候需要什麽時候找我要!”王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倆結伴朝外麵走去。
走到教堂大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有五六個年輕人低著腦袋神色匆匆的往裏走,正好碰上了神父,幾個人不知道嘀咕了些什麽後,神父回頭伸手指向我們的方向,大概指的是我們背後的教堂吧,幾個年輕人點點頭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我尋思他們估計也是這個基督教會的信徒吧...
“小子,等你啥時候有時間了,跟我講講你們在崇州市遭遇的那夥兒恐怖分子,我覺得那幫家夥太狠了,洗腦的本事比傳銷的還厲害,這才多久,就把和混了十多年的張誌給同化了...”王行遞給我一支煙,長歎了一口氣。
“我沒有接觸過他們的核心,唯一見過一個二號首領,沒說幾句話就開戰了,反正我知道那群家夥也怕死,挨了子彈也得跪!”簡單回憶了在崇州市接觸“禿鷹”一夥人時候的場景,我實話實話的介紹道。
我們倆正說著話的時候,就碰上了剛才朝神父問路的那五六個青年,我們互相看向對方彼此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後擦身而過。
就在這個時候,貼近王行的兩個青年人突然暴起,從袖口裏掏出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王行跳起來就捅了過去,“行哥,小心!”站在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我急忙拽了王行一把,朝他怒吼了一聲提醒。
與此同時,另外的三個青年也分別抽出來一把匕首紮向了我,我往後大退兩步,躲開這一波攻擊,抬起腿一腳踹到其中一個青年的肚子上,然後一把攥住另外一個青年的手腕,往肩膀上用力一扛就將他甩到了地上。
電光火石的瞬間,還剩的一個青年,表情冷冽的一刀照著我的後背刺了過來,我反應稍稍慢了半拍,就被對方擦著胳膊給劃傷了。
雖然傷口處火辣辣的疼,活動了胳膊,感覺應該沒有什麽大礙,暗自慶幸多虧今天出門的時候陳雪非讓換身比較厚的羽絨服。
“操你***,來!繼續...”我甩了甩胳膊,朝著僅剩的那個青年勾了勾手指頭,透過餘光瞟了眼旁邊的王行,他也沒什麽大礙後,我徹底放心對戰。
青年臉上的表情不變,低吼一聲握著匕首就衝我撞了過來,看他距離我越來越近,瞅準機會我一記“鞭腿”掃到他的臉上,把他踹了個“狗吃屎”,然後衝過去對著他的腦袋“咣咣...”猛踩了兩,經過這麽多次的惡鬥,現在的我早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過去那個菜雞。
另外一邊,王行的戰鬥還在火熱進行著,和王行認識了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和人動手,行哥的伸手真心挺溜的,別看他身材有些胖,不過打起人卻一點不帶含糊的,像個拳擊手似得,一蹦一顛的左跳又閃的攻擊著對方兩個小年輕,最後以一記強硬的“左勾拳”結束了戰鬥。
“尼瑪的,說!什麽人讓你們偷襲我的?”王行拎小雞仔似得一把提起來個青年惡狠狠的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橫衝直撞的朝著王行就撞了過來,開車的居然是剛才還和我們侃侃而談的神父,王行慌忙鬆開手裏的青年,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那個神父手裏攥著一把黑漆漆的“五四手槍”指向了王行,輕聲道“神說,世人皆有罪,以罪之名,懲惡揚惡...”
說完話後,他就開槍了...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