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的玉扇已開,一躍身,一掃扇,他的銀發在空中擺動,在光耀下熠熠生輝,一手朝舒亦雲揮去,另一手從腰間摸出三枚卒毒的銀針,這種銀針是白澤最熟練配製的,單手朝孝越射去,孝越看銀針看得真切,他空中飛旋,迅速躲去了兩枚,然而第三枚銀針在他沒有留意之時,射中了他的左臂,他感覺自己的左臂一陣麻木,毒素直攻丹田肺腑,他的武功使不出來,從左臂開始的麻木感蔓延全身。
舒亦雲看到孝越倒地不動,大喊道:“孝越!”
孝越看了舒亦雲淡淡一笑,喘著一口氣道:“舒亦雲,看來我沒機會看你死在流光墓前了!沒想到我會死的比你早!”說完,便嗚咽著最後一口氣倒地。
舒亦雲感覺心中一陣痛楚,這個最愛諷刺挖空他,卻陪他最久的人,就這樣死了,他的心抽緊,呆呆站在原地,手中的劍滑落,就在此時白澤的玉扇扇過舒亦雲的胸前,一道血光噴射而出,胸前的衣衫破碎,血噴而出。
舒亦雲感覺不到自己的痛,不顧胸前正不斷往外流的血,快步跑到孝越麵前,跪地扶起孝越,眼淚奪眶而出,道:“你不是要看我會活得多痛苦嗎?怎麽可以比我先死?!怎麽可以?”
然而孝越都不會再說出一句話回應他了,從孝越的胸前落下一塊琥珀石,舒亦雲撿起琥珀石,他看見琥珀石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瓣梨花花瓣,這梨花花瓣就是當年流光送給孝越的誓言,原來他一直都珍藏著。
回到最初相見的那一天,那一天的天空晴朗無比,暖風習習,樹下,兩個少年初次相見。
“我乃穹蒼派,尹流光。”流光笑道。
“我乃越光派,孝越!”孝越道。
“要一起喝酒嗎?”流光笑問道。
舒亦雲抱著孝越的屍體,呆滯著,白澤朝舒亦雲撒了藥粉,麵無表情,道:“舒亦雲,你現在還不能死!你還有用!”
舒亦雲倒在地上。
白澤綁好了舒亦雲,去穹蒼派各處尋找那個叫聶詩織的女人的屍體,根據探子的回報,玄塵子平時沒有去別的什麽地方,照常的來去,最不會引起人懷疑的便是他自己的住處,隻要在自己的住處設置個暗室,那麽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麽。
白澤徑直來到玄塵子的住處,這一路擋他的人全被他殺了,沒有一絲猶豫,現在於他而言,殺人不過是切個菜一樣簡單的事情。
來到玄塵子的屋子,房間一望到底,沒有什麽東西可藏的樣子,那麽就隻有找機關了,一般這種屋子的陳設,機關一般設在書架上,白澤在書架上摸索了一會兒,發現一個指甲大小的機關,一按,一道暗門打開,發現了一個秘洞,往秘洞裏走,一直到底,看到了冰床上躺著一個女子,這個女子雖然死了,但依舊散發著淡雅的氣質。
白澤看著這個女子,想起了白玉,他眼眸中不禁流出哀傷,喃喃自語道:“我帶你走吧!”
說完,抱起這個女子的屍體,來到大殿前,天空中,閆殺殿和玄塵子依舊在空中打得火熱,大概打了幾十招,還是不分高下。
白澤把那女子放在地上,朝空中喊道:“教主,我找到聶詩織了!”
閆殺殿看到聶詩織,嘴角露出滿意的笑,看著玄塵子道:“看啊!詩織終究是屬於我的!”
玄塵子怒道:“你做夢!”
玄塵子的劍聚集了劍氣,看來這一招不是普通的劍招,玄塵子道:“風如練辰,萬劍歸蹤!”一道鋒利的劍氣朝閆殺殿飛去,閆殺殿感覺一道強烈的劍風把自己包圍起來,身上的肉被劍鋒刮得生疼,感覺血脈倒流,感覺心上被一劍穿過,他猛吐一口鮮血,他抿抿嘴角的鮮血,腥腥鹹鹹的,他抬手握拳擦了擦嘴角的血。
閆殺殿的唇被鮮血染紅,好看的口紅色號,他看著玄塵子,輕笑兩聲道:“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乘風劍訣。”
玄塵子道:“這些年,我日日精練,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打敗你!”
閆殺殿狂笑一聲道:“你還是為當年我打敗你的事情耿耿於懷!你知道為什麽聶詩織喜歡我,而不喜歡你嗎?”
玄塵子震驚,問道:“為什麽?”
閆殺殿道:“為什麽詩織喜歡我?因為我從不計較勝負得失,從不在乎身份高低,所有一切外在的東西,我都不在乎!而你呢?卻恰恰與我相反!”
玄塵子聽完,就像是失了魂魄,不錯!閆殺殿說的不錯!他自己在乎的東西總是太多!那些被重重的外殼包裹起來的東西在他眼中是那麽重要!其實詩織曾經有對他期望過吧!隻是自己給詩織太多的失望,讓她失望太多,而閆殺殿卻給了詩織最想要的東西,說到底不過是他自己太過自私,在乎自己太多,卻不曾關心過詩織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他總是以為自己覺得好的東西,詩織也會喜歡,可是那些東西並不是詩織真正想要的。
玄塵子朝天大笑,帶著嘲諷,嘲諷他自己,他不過是這部劇中最可笑的人!一個自作多情的笨蛋!手中的劍滑落而下,他也自天空中自由落體墜落下去,山中的雲飄蕩在身旁,感覺寒涼。
閆殺殿看到墜落的玄塵子,也極速下落,在玄塵子墜地的一刹那,接住了他。
玄塵子看著閆殺殿怒斥道:“為什麽不讓我死!”
閆殺殿一字一頓道:“你!不!配!”
說完,閆殺殿走到詩織麵前,抱起詩織的屍體飛身而去,回頭對玄塵子道:“這一輩子,你別想再見到她!”
玄塵子雙膝跪地,大喊道:“不要!”
白澤背著昏迷的舒亦雲輕身隨著閆殺殿飛回了岐山。
……
……
那一日後,江湖八大門派滅絕七派,隻有碧玨派還殘存著,江湖中傳說,是玄塵子發瘋殺光了所有人,也有人說是舒亦雲下藥殺害所有人,還有人說是岐山魔教教主在穹蒼派大開殺戒,各種傳聞紛飛,眾說紛紜。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而如今,江湖隻有碧玨派獨大,江湖也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江湖,已不複往日榮光。
那玄塵子那一日後已瘋,整日抱著一個布娃娃,似哭似笑,嘴裏一直念著:“詩織,詩織……”
舒亦雲也消失在江湖之中,不知去向,而那一日在穹蒼派究竟發生了什麽,找不到人來佐證。
星河站在一個水缸前,看著水缸中自己的倒影,在那發呆。
他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一夜之間會變得如此?
羨安看著星河枯黃呆滯憔悴的臉,拿著一塊沾濕的麵巾幫星河擦了擦臉,道:“可以振作起來了啊!難道你不想知道穹蒼派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星河抓住羨安的雙臂,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羨安從懷中拿出劍羽放在星河的手中,道:“這是堂主要我給你的東西,他說這本該是你爹的東西,現在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可以繼任穹蒼掌門之位。”
星河心感不妙,道:“怎麽像是交代後事一樣?看來穹蒼派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羨安道:“是啊!所以,你就不想去查清楚發生了什麽嗎?”
星河點點頭,道:“是啊!我該去查查事情真相。我不該消沉下去。”
就在此刻,一頭銀發的白澤出現在星河麵前,朝星河扔去一個被捆綁結實的人,被折磨許久,滿臉傷痕,麵容憔悴。
星河看到白澤急切跑向前,白澤打開玉扇,眼眸冷冷道:“不要過來!你我已是仇敵!”
星河跪在白澤麵前,淚落而下,雙眼通紅,跪求無用但是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好,星河道:“白澤,都是我的錯!你要我怎樣,我都可以!”
白澤大笑一聲,道:“怎樣都可以嗎?真的嗎?”
星河道:“怎樣都可以!”
白澤看著星河道:“那麽你在我眼前殺了這個人!”說著指著那個被捆綁結實的人。
星河看著那被捆綁結實的人,這才看清,原來是舒亦雲。
可是舒亦雲,他又怎麽下得去手!
白澤看著星河猶豫的眼神,大笑一聲:“你不是說怎樣都可以的嗎?怎麽?讓你殺了他就那麽難?”
星河拔出自己的劍,看著白澤道:“我殺不了他!但是你要我做別的都可以!”
白澤大笑:“那我讓你把羨安交給我,你可以嗎?”
星河再次搖頭,道:“羨安,也不可以!”
白澤怒道:“你這個騙子!什麽也做不了的廢物!”
說完,白澤從腰帶間抽出一把劍,一劍朝星河的胸口捅去抽回,星河捂著胸口,原本還未愈合完全的地方,再次感覺到了疼痛。
白澤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天天後悔沒有救我妹妹!為我妹妹的死付出代價!”
星河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白澤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星河,噗嗤一笑,道:“這不過是我的小小手段,比起光明正大的打鬥,下藥才是最省力氣的事情啊!”
白澤走到羨安麵前,羨安看著白澤逼近眼前,她提起劍,準備與白澤拚個你死我活,可是羨安從上次救治星河之後,又怎麽會是白澤的對手,她提劍已不如當初。
十招之下,羨安敗在白澤手下,白澤點穴製服了羨安,帶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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