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求道玉長劍,轟然斬下。空氣嗡鳴,猛然塌陷,虛空震裂,幾若崩碎。
“啪嗒”
伴隨著一聲脆響,斑藍色須佐能乎長刀登時從中折斷。求道玉長劍餘勢不減,順勢而下。柱間的千手神通紛紛破碎,化為木屑碎碎揚揚,如同下了一場木雨,千隻手臂竟是倏忽間少了大半。
“可惡!”
柱間跟斑身形暴退,千手跟續作破碎的部分都留下了一層黑色的黏濁物,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恢複。
“這下你們明白了吧。”
宇智波帶土自半空中緩緩降下,黑色圓盾與長劍渙散,再度在其身後化為九顆求道玉。帶土眸光空洞,淡淡道:“剛才那一擊,我已經放了水了。別怪沒有提醒你們,繼續戰鬥下去的話,你們,活不了。”
帶土語氣漠然,沒有絲毫的情感。但斑跟柱間都嗅出了其話語內那一抹肅殺,知其話語不似作偽,真的戰鬥下去,宇智波帶土絕對有秒殺二人的能力。
柱間跟斑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大喝道:
“戰!”
一個“戰”字,代表了他們決心,即便明知會身隕此處,他們也決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他們的兄弟。
“這樣啊。”
宇智波帶土表情無喜無悲,身後求道玉飛出兩顆,落到左右兩手手心。求道玉散開變形,化作兩柄長刀,沒有過多的言語,揮舞著長刀就向柱間二人攻去。
柱間跟斑也是暴喝,身後光芒大盛。須作與千手同時閃爍,氣息駭人,半截長刀與數百手臂齊齊落下。
“夠了!”
一聲大喝,同時打斷了幾人的動作。宇智波帶土淡淡收回求道玉,周身暴戾的氣息也是消散一空,轉瞬平靜如水。
柱間跟斑也是停了下來,柱間看著夜無月,露出驚訝:“夜無月,你。”
夜無月沒有理睬,徑直走到宇智波帶土麵前,淡淡道:“帶土老師,他們是我的兄弟,我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不論是用什麽手段。”
宇智波帶土點了點頭,淡淡道:“這麽說,你是已經想好了。”
夜無月點頭,道:“你說的對,這雙眼睛原本就是你的,現在還給你也不過分。”
“不過在我將眼睛交給你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
“你問吧。”宇智波帶土沒有過多的言語,直接答道。
“想要拿會這隻眼睛,究竟是老師您的意願,還是那個麵具男的意願。”
宇智波帶土神情一滯,沉默少許後,開口道:“兩者皆有,既有那家夥,也有我自身的成分在裏麵。”
夜無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知為何,原本有些陽光的笑容,在此刻看起來,卻有些撕心裂肺。
“夜無月,你……”斑喉結滾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夜無月嘴角的弧度越發翹起,那絢爛的笑容幾若將斑撕碎,在他的心口扯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一直以來,多虧你們兩個照顧了,就讓我在最後看你們一眼吧。”
柱間拳頭緊攥,沒有說話。
說完,夜無月右手一反,查克拉從指尖逸出,形成刀狀,猛地插入眼眶之內。
鮮血流淌,從眼角滑落,觸目驚心。
“還給你了,帶土老師,還有,感謝以前你對我的照顧。”
宇智波帶土暗歎一聲,緩步踏出,從夜無月右手中接過那兩隻寫輪眼。反手,將其安置入自己的眼眶之內。
眼角綠芒閃耀,刹那之間,兩隻寫輪眼的移植已是完成。
宇智波帶土睫毛顫動,視線一片模糊,失去的視覺在緩緩恢複。不就之後,終是變的清晰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著黑袍的少年,滿頭黑發紛揚。眼眶此時一片空洞,兩行血淚自眼角流下,極為觸目驚心。這名曾經斬殺無數強敵,沐浴鮮血的少年,此刻在宇智波帶土的眼裏,竟顯得有些青澀稚嫩。
宇智波帶土眼中閃過不忍,喉結滾動,想要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開口。
“再見了,帶土老師。”
“唉。”宇智波帶土喲喲歎了一聲,在夜無月肩旁上拍了一拍,良久無言。
“這是……”夜無月心下一凜,卻是不受控製的,一股眩暈感蔓上了心頭,猛然昏厥過去。
“夜無月!”“夜無月!”
柱間跟斑齊齊驚呼,奔跑過去,將昏厥的夜無月攙扶而起。看著宇智波帶土,露出警惕之色。
“你就在這個世界,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宇智波帶土看著昏倒在地的夜無月,淡淡開口。
“那麽,我也該該走了。”
宇智波帶土手段權杖猛力在地麵上一敲,一個複雜的陣勢頓時成形,紋絡閃耀,散發著熒光。
天幕猛然破碎,露出一個碗口狀的黑洞。詭異陰冷的氣息散發,莫名的氣機幾乎是瞬間籠罩了整個千手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帶土身形倒衝,猛然飛起,落入了天幕的黑洞之內。天幕顫抖些許,詭異的氣息如同潮水般泳退,缺口也是逐漸收縮,終是合攏,變的平整。天幕蔚藍,白雲朵朵,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喂,夜無月,夜無月……”
斑跟柱間竭力呼喊,夜無月雙眸緊閉,睫毛輕輕顫抖,眼角的兩行血淚依然流淌,觸目驚心。
……
荒涼、蕭瑟、死寂。
棕褐色的泥土構成地麵,地勢起伏。冷澀的風吹過,碎沙飄舞,露出些許蕭條。
整片大地,放眼望去,除了泥土,已再無其他。竟是連一隻螞蟻都無法尋覓,所有生命盡皆消失一空。
大地中央,一隻奇異古樹參天,深深沒入雲霄之內,看不清頂端。地麵下方,古樹粗壯的數根如同虯龍盤結,每一數根上都會纏繞這一個奇異的白色繭狀物。像是紗布包成,猶如人形,繭狀物與數根連接,宛若古樹的養分。
“回來了啊。”
宇智波帶土歎道,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黑暗,天穹之上,一輪血月閃耀。在地麵之上灑落點點熒光,極為妖異絢爛。
宇智波帶土看著這早已失去生機的大地,眉頭微皺。腳下猛然一踏,地麵下方,土石崩碎,蛛網狀的散開。一股難以想象的衝擊力帶著宇智波帶土高高躍起,猛然沒入雲霄,進入那片蒼穹之內。
“歡迎歡迎。”
天穹頂端,神樹花朵綻放。層層疊蕊間,花心正中,正躺著一名黑袍男子。男子帶著一張奇異的棕褐色漩渦狀麵具,依靠神樹花瓣,露出極為舒服的神情。
“怎麽樣,這與你闊別的已久的寫輪眼,消失已久的視覺重新恢複的感覺,是不是格外美妙。”
麵具男換了個姿勢,從花瓣之上起身,看著宇智波帶土,淡淡道。
宇智波帶土沒有回答,淡淡說道:“眼睛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按照先前的約定,是不是到了該付報酬的時候了呢。”
“報……酬?”麵具男左眼處精芒閃耀,旋即又換了一副語氣道:“報酬,對對對,當然,當然。”
宇智波帶土道:“眼睛現在就在我的眼眶裏,你已經見到了。那麽,我想要見到的東西呢?”
麵具男拍了拍身下,堅韌的花蕊登時彎曲,笑道:“這下麵不是有一個嗎,算了,反正這個也不能給你,就讓你看看其他的吧。”
麵具男拍了拍手,大地頓時一陣顫抖,嗡鳴不斷。土石不斷崩碎、塌陷,數株嫩芽抽苞,瘋狂生長。數息之間,就變為了一株株參天巨木。
“這……這是。”宇智波帶土的瞳孔猛然收縮,雖然內心早就有所準備,但親眼見到這一幕,還是頗為震撼。
七株,足足七株神樹拔地而起,環繞在麵具男所在的神樹四周,總共八隻神樹。花瓣灑落,紅蓮綻放,分外淒異美麗。
“嘛,雖然是費了一番功夫。”
麵具男一臉懶洋洋,對帶土此時的神情極為滿意。“不過總算是從輝夜煉化的六個空間內,將神樹取出。加上用紅蓮之瞳召喚出的那一株,以及我腳下這一株,一共八株。”
“嘛,夜無月那小子所處的世界裏應該還有最後的第九株,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的眼睛,不,是你的眼睛,已經拿回來了。”
宇智波帶土收斂了麵容,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去吸收了。”
麵具男心下一凜,眼中精芒閃爍,終是一撇嘴道:“既然這樣,你隨便去選一株吧,不要忘了我們談好的條件。”
宇智波帶土漠然,淡淡道:“放心,我是不會忘的。”
其身後九顆求道玉猛然一顫,帶動著宇智波帶土落下,猶若一片驚鴻,極為灑脫。帶土四處走了走,看了看幾株神樹,細細大量。終是選定了一株道:“就他了。”
“是嗎,已經決定了嗎?”
麵具男嘿嘿笑道,“不過,你們的人數,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呢?”
聞言,宇智波帶土麵色陡然一變,閃電出手,就對身旁的這一株神樹展開了吸收。同時,兩道身影猛然竄出,大叫道:“帶土,你抓緊時間吸收,我們幫你拖延時間。”
麵具男嗬嗬大笑,沒有絲毫的緊張,淡淡道:“果然,你們兩個是曉組織中的不安定分子啊。”
“鼬、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