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雨走了,溫暖的太陽再次露出了臉,蒙著彩虹色的輕紗,綻放著耀眼的光芒。
星河已經痊愈,背上的線也拆了下來,身體活動自如,真快活。先在天空中來個翻滾,在山間的群林中穿梭,斑駁的光影打在我臉上,說不出的自在快樂,捉捉鳥,摘摘野果,好不逍遙。
在樹上穿梭飛行有兩個時辰,站在挺拔高長的杉樹樹丫上,抬頭遠眺,可以把山間的美景盡收眼底,遠遠望去,一片粉色的花海引起了我的注意。
從樹上躍然而下,乘風而行,飛至近處,發現是一大片的桃花林,桃花紛繁,飄飄灑灑,好似天空中掉下了粉色的雨,第一的感覺就是好美,而看到這麽美的景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帶羨安一起來看看。
遂迅速飛回驛站,看著羨安正在幫白玉劈柴,白玉說看星河身體痊愈,便決定好好燒一頓飯給星河吃吃,星河心裏那是美滋滋的,躺在床上休養的時候,星河隻想吃一口白玉燒的菜,白玉的廚藝是頂頂的好,一想到要吃白玉燒的菜,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白玉,我現在要帶羨安去辦件事,這人先借我用用!”星河對白玉笑道。
白玉擺擺手,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道:“拿去!拿去!不用客氣。”
星河跑到羨安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就準備走,羨安大喊:“可是我還沒劈完呢!”
星河勾著她的肩膀,放下她手中的活,道:“不要劈了!現在事情重要!”
羨安笑道:“好好好!看看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白玉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微微笑,這兩人終於在一塊了,她早就看出來星河喜歡羨安,雖然一開始叫做月笙,但於她而言,叫什麽似乎一點也不重要。
她也知道早霜喜歡星河,感情錯綜複雜,但是總要懂得取舍,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不過好在星河這個人很鍾情。
她很放心,但是白澤在她眼中卻不是了。他喜歡流連於青樓妓院,這點讓她感到頭疼,但是白澤也改不了,那就隻能敲敲鼓,偶爾提醒幾句,也曾在他麵前提過何時可以給自己添個嫂嫂,這樣也能多一個人好好照顧他,瞧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真的不讓人放心。但是白澤總是說:“沒有第二個女人可以取代妹妹在我心中的位置。”
白玉晃晃頭:“那難道哥哥要一輩子打光棍嗎?”
白澤笑:“光棍怎麽了?光棍犯法了?還是殺人了?我就是要陪在妹妹身邊,因為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希望來個外人破壞我們的關係。”
白玉歎氣道:“你娶的人怎麽可以說是外人?”
白澤麵帶嚴肅,輕聲道:“就是外人,外人不會知道我們活下來是有多麽不容易,活著有多痛苦,他們隻會看著我們道表麵的歡笑聲揣度我們的想法,我覺得那樣很累,解釋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白玉眉眼垂下,看著地麵道:“是啊!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要活下來有多麽不容易。可是我不希望這成為你不成婚的理由,我隻是想要有個人來照顧你。”
白澤嚴肅的,認真的,道:“我…不…需…要。”
白玉還想再說,白澤淡漠地走開了,答應不了的事情,那就逃避會比較好。
……
……
星河帶著羨安用輕功飛身於樹林間,風聲在耳邊吹過,帶著輕柔,帶著溫暖,就像羨安在星河身邊時的感覺,溫暖而美好。
有時候星河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已經讓他感到滿足了,好似一瞬間看遍了人間繁花,已經有了充足的理由讓他駐足停步,星河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日子,他甚至生出了放棄複仇和毀掉江湖的念頭。
報仇真的那麽重要嗎?若是爹,他會怎麽選擇?
是一如即往的浴血奮戰,還是就此停手?
美好滿足是讓人停下腳步的理由,這算是怠惰嗎?
問自己卻得不到結果,這樣想不對,那樣想也不對,真煩!不想了。
……
他們來到那片粉色的花海,桃花已經漸漸落了,好似地上鋪了一塊粉色地毯,璀璨炫目。
他們兩坐在這塊粉色的地毯上,星河側臉看著羨安的笑臉,頓時感覺滿足,一個男人拚搏一生不就是為了最愛女人的那抹微笑嗎?
這抹笑他已經得到了,自己還要繼續嗎?
羨安看著飄落的花瓣,開心道:“這麽美的地方,怎麽找到的?”
星河笑道:“剛才在樹林輕功飛行時看到的,看到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帶你來一起看看。”
羨安開心,側臉看著星河道:“若是以後你再尋得好看的景色還會第一個想到我嗎?”
星河道:“我會,一輩子都會,隻要是你,這一輩子的美景,我都想帶你去看。”
羨安道:“為什麽就想帶我來看啊?”
星河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說道:“還問我為什麽?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想讓你成為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羨安聽著實則心花怒放,表麵卻依舊冷靜道:“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嗎?”
星河有些生氣,像隻哈巴狗一樣坐在她麵前,大聲道:“當然隻愛你一個人!”
羨安雙手捧著星河的臉,兩眼彎彎,笑靨如花,道:“我也是。”
星河的臉火速熱起來,像是一隻燒紅的螃蟹,上次強吻羨安時,星河可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真怕她不再理自己了。
她的臉漸漸湊近星河的臉,她的唇碰到了星河的唇,柔軟溫熱的觸碰,一陣暖風吹起,粉色的桃花花瓣飛舞起來,風與花瓣飛舞癡纏,席卷在他們周圍,山中的水潺潺流淌,伴隨著風聲,一陣微風把花瓣吹落到溪水中,隨著溪水一起流走。
星河與羨安的手,十指相扣,他緊抱著她,貼著自己的胸膛,他們已經是一體的。
她看著星河,聲音柔和道:“我愛你,這句話我一輩子隻說一次。”
星河微笑道:“這一句就夠了……”
……
……
白澤看看外麵的天,太陽已經落山了,他埋怨道:“星河和羨安怎麽還沒回來?”
白玉擺著碗筷道:“他們兩總要有兩個人的時間的,哥哥你別總是跟個跟屁蟲一樣!”
白澤撇撇嘴,嗬嗬道:“原來我是隻跟屁蟲啊!”
白玉道:“難道不是嗎?整天跟著星河,不是在這,就是在那!”
白澤拿起一根筷子,輕輕一聲“啪”敲到白玉的頭上,敲得不重,但是依舊可以聽到聲響,白澤沒想到會這樣,極速展開微笑攻略,道歉道:“妹妹!我錯了!不要打我。”
“可是你說這些已經晚了!”說完,拿起桌上一把筷子就準備往白澤頭上砸去,白澤真是皮癢,沒事就愛逗白玉玩,明明知道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結果還是依舊犯賤找死!
早霜從廚房端出菜,看著眼前的畫麵,原因都能猜到十有八九,她淡淡笑,吵吵鬧鬧的也挺好的,她的世界總是太過悲傷安靜,總是缺少點什麽來填滿那種可怕的沉寂。現在已經很好了,她很知足滿意。
玉塵坐在驛站外麵,看著落日餘暉,無限悵惘,他的心在這一刻覺得無比的寧靜,生命的前五分之一都活得太喧囂,他總是過度沉溺於過去的種種,卻沒有好好看看眼前的風景,他喃喃道:“就讓這一刻什麽都不想吧!”
他真希望有勇氣喝掉自己研製的那貼藥,加七碗水熬成一碗,喝下便可忘掉一切前塵舊事,人總是覺得忘掉過去一切,就能一切重新開始,有點自以為是的愚蠢。在他最痛苦煎熬的時候就打算研製那種藥,心想著研製出來後,自己定要第一個嚐,他花了整整五年,終於研製了出來,但是當他研製出來以後,他卻發現似乎吃不吃藥都無所謂了,原來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以前那些在意的和不在意的都慢慢消失在塵埃裏,隻留下淡淡的痕跡。
此次前來,他要尋找那位故人,該了的就該了結,他已經逃避夠久了,所有一切缺少一個結局,總是讓人覺得不夠完美。
……
……
星河牽著羨安的手,慢慢走在回驛站的路上,她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星河,拿出一塊帕子,她捏住一個角,在我麵前垂下,她笑道:“曾經這塊帕子是我最喜歡的東西,但是從這一刻開始,它再也不是了。”
隨即向天空一拋,她拔出她的劍,朝帕子輕輕揮舞幾下,帕子瞬間碎成雪花,飄落在星河和她的臉上。
星河曾經不止一次偷看她時,看著她拿著帕子在那發呆,星河可以猜出這帕子是誰給她的,能讓她把一塊帕子視若珍寶的人,除了舒亦雲外,還能有誰。可是當一個人出現在一個人心裏的時候,你不能去把那個人殺了,因為即使殺了那個人,你喜歡的人的心裏也不會容下你,而你卻隻能在那生著氣,吃著醋,其實別人心中沒你,你是連吃醋的資格都是沒有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罷了,而自己卻還要給自己加那麽多戲。真是太難為自己了。
星河看著碎裂的帕子,掉落的時候,他興奮激動地抱緊羨安,此時什麽言語都不能表達我的心情。
羨安奇怪星河幹嘛這麽激動,她笑道:“抱著麽幹嘛?”
星河激動道:“我就想這麽抱著你!反正你是我的!”
羨安大笑,聽著他的心跳,心跳很快,卻很好聽,她笑著說道:“又傻了!”
星河說道:“我願意!”
然後星河就再次吻她,吻得深沉濃烈,恨不得吻個天昏地暗,不死不滅,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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