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知道此刻應該來個深情的吻,那種融進心裏的那種,當他漸漸靠近羨安的唇,他可以感受到她暖暖的鼻息,可是背後的疼痛難抑,感覺整個人都是涼的,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重影,星河瞬間失去了意識,倒在了羨安的肩上。
星河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驛站的,反正再次睜開眼,再次感受到背上一針針的刺痛,他側過臉,眼神朦朧間看到了玉塵正拿著線正在縫自己身上的裂痕。
傷痕周圍皆是斑斑血跡,真是觸目驚心。
他看到星河睜開眼,歎口氣說道:“星河,你背上縫合之處全部裂開了,要重新縫,你忍耐一下吧!”
星河可憐兮兮看著他,笑著說道:“還有樹枝嗎?給我用用。”
玉塵忍不住笑,道:“有,還怕你又跟上次那樣疼得哇哇叫,看你這反應,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星河說道:“疼過一次的痛,我會習慣的。”
玉塵道:“很配合,你這態度我很喜歡。”
星河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說完,玉塵從一旁遞了一根樹枝放進星河的嘴裏,又是快要把樹枝吃進嘴裏的一天。
……
……
白澤聽聞星河回到驛站,他正欲從床上爬起去看望星河,白玉坐在床塌旁,看著白澤,道:“哥哥,你要去看星河了嗎?”
白澤道:“是,我要去看他。”
白玉道:“許久未見你那麽溫暖的樣子。”
白澤道:“以前是我太過冷血,為了活,做了太多錯事,我知道過去已經抹不去,但是我知道至少現在我還可以重新開始。”
白玉道:“哥哥,可是我並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麽,世界上為了活做了錯事的人那麽多,你隻是用另一種方法使我們苟延殘喘地活下來,罷了,又有何對錯之分呢?”
白澤聽著白玉的話,心裏一暖,他把白玉擁在懷中,雙眼已濕,道:“真是我的好妹妹。”
白玉輕輕拍了拍白澤道肩膀,道:“我們就像是兩棵被人遺棄的小草,本就卑微弱小,隻有抱在一起,才能讓我們感受到這個世界微不足道的溫暖。”
白玉抬頭看著白澤濕潤的眼眶,她明媚的笑,抬起手輕輕擦拭白澤的眼淚,道:“哥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啊!你不是答應過我無論發什麽事都要笑的嗎?”
白澤聽完話,心裏暖和起來,他露出皓白的牙齒,在白玉麵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白澤道:“妹妹,說得都對!”
白玉道:“哥哥,這次從知之出來,我把一樣東西帶出來了。”
白澤問道:“是什麽?”
白玉去抽屜中拿出一卷卷軸,放在白澤的手上,道:“是這個。”
白澤緩緩展開卷軸,是那日他與星河簽的契約書,赫然寫著“今時今日,白澤與星河成為至死兄弟,如有違背,不得好死。”卷軸上還有兩人的手印。
白澤盯著卷軸看了許久,差點再次落淚道:“妹妹,還是你懂我。”
白玉笑道:“我知道哥哥最為珍視的是這段重如珠寶的友情,所以我幫你拿了出來。”
白澤卷好卷軸,雙手愛惜的輕輕摩挲著,貼著臉龐道:“對啊!我與他是一段重如珠寶的友情,至死不背的那種。”
白玉笑,她的透著柔光:“哥哥,變了呢!”
白澤問道:“哪裏變了?”
白玉道:“你的眼眸有亮光,那種光透著對未來的期盼。”
白澤淡淡笑道:“對。未來還是有期盼的……”
……
……
待玉塵走後,羨安走到了星河身旁,星河看著她,裝出可憐的樣子,道:“羨安~~”
羨安笑:“怎麽啦?”
星河說道:“羨安,人家想你~~”
羨安嗤笑:“才不見一個時辰,你就想我了?”
星河撅嘴道:“想~~”
羨安道:“你看看你的傷,還未好,怎麽來尋我?”
星河說道:“沒死,就不怕。”
羨安道:“還是那麽固執。”
星河說道:“羨安,你的傷怎麽樣了?”
羨安把手貼在星河臉上,輕輕撫摸道:“不礙事,玉塵前輩已經幫我處理了,服了藥,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星河說道:“那就好,否則我可要尋他算賬的。”
羨安笑:“好了,你也不要逗樂子了。”
星河道:“不是逗樂子,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關於你的事,都是大事。”
羨安笑:“好了,知道了,我去看看你的藥好了沒有。”
羨安正準備走,星河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不要走。”
羨安轉過頭,笑道:“又怎麽了?”
星河道:“是不是忘了什麽啊?”
羨安疑惑道:“忘了什麽?”
星河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壞壞一笑道:“這裏,缺了你的吻。”
羨安羞紅了臉,準備走,星河用力拽她手,她看走不掉了,無奈地走到星河身旁,探下身,在星河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如蜻蜓點水一般,親完笑著快速跑開了,羨安羞澀的樣子還挺像個小女生的。
星河捂著被她親過的地方,開心到飛起,像是小鳥飛到了九霄雲外,一邊臉紅,一邊沉浸在甜蜜裏,魂飛到了極樂世界,好像做了一個夢一樣。
白澤晃晃悠悠地走進星河的房間,他看到星河甜蜜羞澀的笑,說道:“星河,看你麵泛桃花,好事已近啊!”
星河笑道:“要你管!”
白澤笑:“好好好!我不管。你傷勢如何?”
星河道:“無妨的,現在感覺不到痛了。”
白澤道:“有了愛情的澤潤,傷痛自然不痛了。”
星河笑道:“好了好了,你知道就好。”
白澤笑:“你與月笙發生到什麽地步啦?”
星河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八卦!”
白澤笑:“那是!否則我這個’長安第一知’的名號怎麽來的?什麽都不聞不問,怎麽知道那麽多!”
星河哈哈笑:“好吧,好吧,知曉了。”
白澤笑:“星河,你……你……”
星河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道:“你要問什麽啊?”
白澤笑:“你……還是……處男吧?”
星河胸口一口氣上不來,憋紅了臉,羞憤道:“滾!!!”說完拿起身旁道枕頭就往白澤身上砸去。
白澤大笑:“激動什麽!哈哈哈哈哈!”
星河翻了個白眼,幽幽道:“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白澤捂嘴笑:“要不要我借你幾本《品花寶鑒》,學習學習啊?”
星河再次大吼道:“滾!!!!”
白澤明媚大笑,緩緩退出星河的屋,邊走邊說道:“後悔了再來找我,也無妨!”
星河捂臉歎了一口氣:“哎……”
羨安走回星河的屋,看到星河捂著臉,她疑惑道:“怎麽啦?臉捂得那麽嚴實?”
星河慢慢放下手,臉還是熱熱的,看著羨安笑道:“沒事……嘿嘿…..”
羨安拿著藥碗,撐了一勺藥吹了吹,放進星河的嘴裏,道:“喝……”
星河微微笑道:“好。”
不知不覺星河喝完了整碗藥,羨安看著星河癡癡傻傻的樣子,敲了敲星河的腦袋瓜道:“星河,你喝藥喝傻了嗎?”
星河傻笑:“嘿嘿……”
羨安道:“藥不苦嗎?”
星河說道:“你喂的都不苦,都是甜的。”
羨安差點沒被星河惡吐了,她一拍星河的腦袋瓜道:“別一天到晚,傻了吧唧的,我可不喜歡傻子。”
星河癡癡笑:“好吧!那我馬上變正常!”
羨安笑道:“那就好。”
說完低下身,在星河額頭上猝不及防的一個吻!整個人酥了,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回不過神來。
羨安拿著藥碗輕輕離開了星河的屋子,留星河一人在那晃神。
……
……
早霜在屋子裏,正在一針一線地做衣服,這兩日她想了很多,她已經徹底放下了對星河的執念,一個不會愛自己的人,放下便罷了。
她對自己說,不過是一場無果的單相思罷了,放了就好。
看著星河和月笙,他們不是很幸福嗎?自己為何還要去插一腳,她不屑於為了一點點感情而做那些令人不齒的事情,她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至始至終不過就是一個妓女,怎麽有資格去愛別人呢?
星河與月笙,他們真的很相配啊!
她的淚滑落臉龐,鼻子酸酸的,她用手輕輕擦了擦,擦完後,她自言自語道:“無妨的,不礙事。”
上次從知之離開的時候,她什麽也沒帶,她唯一帶走的是那幾塊布料。
她繼續拿起針線,一針一線地縫起衣服來,已經縫好了兩件星河穿的衣衫,以後衣服再破的時候,就可以立刻換上她製的衣衫,隻要星河可以穿著她縫製的衣衫,她就感到知足。
她手裏那塊大紅色的喜布,已經打好了樣,買了兩大塊,正好可以縫製成一套喜服,她知道穿上喜服的人不會是自己,但是隻要星河可以與喜歡的人成婚,她都覺得快樂。
一針一線,她都細細密密地縫著,針腳細密,她露出淡淡的笑,眼眸中都是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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