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夜無月半伏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仙人臉譜逐漸趨於黯淡，終是消失。
剛才那一連串千鳥螺旋丸的攻擊，對於他力量的消耗已是頗為巨大。最後，更是強行使出了尾獸仙法-雷罡千鳥螺旋丸，一下子將其體內能量完全掏空，直接退出了仙人模式。
一幹風魔呆滯，驚訝尤甚往昔。風魔小太郎更是直接說不出話來了，雙拳緊握，看著零尾那一地的碎肉，久久無言。
與上次不同，零尾的查克拉波動已經完全消失，陰冷晦澀的氣息也是沒有絲毫殘留，在這片戰場之上，消失的幹幹淨淨。
“哐當。”
一名風魔忍者手中的忍刀無力的墜下，落到地麵之上，清脆的聲響在這偌大的戰場之上，竟顯得極為刺耳。
“哐當”“哐當”“哐當”……
武器墜落不斷，如果說風魔一族在這場戰爭中有何自信對抗千手與宇智波兩大家族的話。一是被注入的黑暗查克拉，另外一個就是零尾的力量了。
但是現在，黑暗查克拉被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破，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零尾更是在夜無月的進攻之下，化為碎屑。原本見到風魔清光的死，這些風魔忍者就有些許動搖了。零尾一死，更是軍心不穩，戰意匱乏，紛紛棄械投降。
“你們再幹什麽！”風魔小太郎怒喝，“把忍具撿起來，我們還沒有輸！你們體內的黑暗查克拉依然存在，他們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宇智波田島跟千手佛間哪肯放過這個機會，連忙下令。千手與宇智波的忍者登時齊齊高喊：“零尾已死，繳械不殺！”
“零尾已死，繳械不殺！”
“零尾已死，繳械不殺！”
……
眾千手宇智波族人一齊呐喊，有的更是運用上了查克拉激發，聲勢極為浩大。一些處於戰場邊緣地帶的風魔忍者也丟掉了手中忍刀，不在戰鬥。
風魔小太郎無力的坐下，整個人像是蒼老了許多。
他知道，這場戰爭，他們已經敗了！
兩軍交戰，軍心為重，戰意為先。現在他手下的風魔族人大部分依然健在，真要動起手來，勝負依然是未知之數。但是，風魔清光的死成了一個引子，零尾的爆炸更是讓這個引子直接發酵。大部分風魔族人直接內心動搖，放棄了抵抗。
而這兩件動搖軍心的事，竟然都更一個人有關！
“可惡！”風魔小太郎的目光內露出仇恨，咬牙切齒的看著夜無月，恨不得將其生生嚼碎，吞皮噬骨方能宣泄心中的這股憤怒。
柱間跟斑在戰場的另一側作戰，見到這一幕，也是露出了恍惚感。
“贏了？”
柱間有幾分難以置信，在戰爭之前他曾經設想過了無數種結局，但都沒有一種是現在這樣，風魔忍者直接大部分棄械，如此簡單的獲勝。
斑內心也是感歎，他知道，這一切跟夜無月脫不了幹係。不論是千手與宇智波的聯合，還是風魔一族的戰意消散，可以說，都是夜無月所推動的。
真是個奇妙的人啊。
“我們，贏了？”見到這一幕，千手佛間有些許愣神。看到下方一幹被千手還有宇智波忍者製服的風魔族人，目光竟有些許迷蒙，有一種虛幻的不切實際之感。
原本，他千手一族在風魔一族的猛攻之下，節節敗退，幾近滅族的邊緣。
但是，隨著夜無月的到來這一切都改變了。先是幫他們擊退了零尾，而後又是一手推導千手與宇智波之間的聯合，讓曾經身為死敵的兩個家族能夠不計前嫌，攜手對敵。
而今，居然在沒有付出多少傷亡的情況下，直接將風魔一族擊潰，獲得了勝利。
“勝利了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宇智波田島歎道，“石碑上的內容果然沒有任何作偽，‘互斥二力，相與為一，孕得森羅萬象’，六道仙人的箴言真的實現了。”
眾千手與宇智波的忍者也是欣喜，相視大笑。這一番血戰之後，經過戰場上的生死磨礪，攜手對敵的曆練，彼此之間的敵意也是減弱了許多，不似先前那般仇視。
夜無月拖著沉重的軀體，緩步行走。剛退出仙人模式軀體的空虛，帶來些許乏力感，四肢極為疲軟。
“奇怪，這是怎麽回事？”夜無月盯著地麵上零尾的碎肉，眉頭緊皺。
明明感覺不到任何生氣，就連查克拉波動也消失了，但卻不知為何，心中的那股不妙的感覺卻沒有絲毫消散。
“不管了，燒了再說。”夜無月手中印結翻湧，“子-寅-戌-醜-卯-寅”
“火遁-鳳仙花之術！”
夜無月張嘴，一團團巴掌大笑的火球飛濺而出，如同流星墜落，密密麻麻，往零尾的碎肉上轟擊而去。一時間，烈焰翻湧，所有的零尾碎肉都在燃燒，像是無數星火在戰場上閃耀。
夜無月內心猛地一凜，雖然鳳仙花火球在燃燒，但其內的零尾碎肉竟然沒有絲毫變化，一點燒焦的跡象都沒有。
“轟！”
一股陰冷的氣息猛然散開，所有零尾碎肉上的鳳仙花火球齊齊消散，宛如被澆了一場大雨，熄滅殆盡。
“吾……吾乃零尾。”
“啊！”
原本已經棄械投降的風魔忍者失聲慘叫，四肢亂舞，如同發狂一般，撕扯著自己的血肉。指甲深深沒入肌體之內，卻感覺不到絲毫痛感，黑發亂舞，身後的黑氣在一瞬間變的極為濃鬱。
在場所有風魔忍者的軀體，極速幹癟了下去，頭發迅速發白脫落。四肢亂舞，像是極為痛苦一般，五指無力的彎曲。不過數息，就變成了一具幹屍，失去了所有精氣。
“世間戰亂紛飛，人心黑暗滋生之時，吾就會重現。隻要人心黑暗不死，吾就永遠不滅！”
地麵上零尾無數的碎肉齊齊飛起，如同築巢一般，在地麵上逐漸堆砌，終是幻化成一個極為龐大的身軀。
黑色軀體一陣收縮，無數觸手猛地探出。零尾軀體扭動，額頭上刻有“零”字的麵具陡然分裂，露出一隻巨口。白牙森森，腥氣外露，煞是可怖。
零尾麵具分裂，漆黑的巨口像是在獰笑，森冷的聲音逐漸在戰場之上回蕩：“吾之力，汝等無法掌控，終是反噬汝等自身。”
風魔小太郎嘴唇發抖，還未從先前零尾複活的狂喜中恢複過來，戰場上所有的風魔族人。除了少數沒有注入黑暗查克拉的近侍以及繩隆這樣的非戰鬥人員，所有的風魔族人，無一幸免，都變成了一具幹屍，生機全無。
黑色霧氣在風魔族人的屍體上躍動，愈發濃鬱。逐漸變的如同最為極致的夜，漆黑深邃。而後，猛地躍起，向著零尾聚集而去。
像是無數蝠影劃過，黑霧一觸碰到零尾的肌膚，便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殆盡。而零尾的氣息，卻是在這黑霧的不斷湧入中，愈發強大。
“轟！”
零尾胸口的黑色紋絡猛地閃耀，突的暴散開來，化為奇異的黑色碎墨。空中如同下了一場墨雨，碎墨終是消失，隱於泥土之中。
風魔小太郎整個身軀都在顫抖，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方才消散的，正是他們風魔一族所設的封印，如今竟被零尾一舉衝破。
零尾扭頭，看向風魔小太郎，骨質的白色麵具突然裂開，猙獰笑道：“汝等凡人，欲掌控吾之力，終是如此。”
風魔小太郎雙腿一軟，無力的癱坐在地，雙目呆滯。頭發稀疏，竟是在一瞬間花白了大半。
此刻這名風魔一族的族長，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野心與欲望。麵容消瘦，兩眼怔怔，沒有絲毫生氣。
仔細想來，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統戰國時代的野心，整個風魔一族又怎麽會如同現在這般，幾近滅族。原本風魔一族雖然比不上千手與宇智波一族，但也是戰國時代頂尖實力的大家族。
但他還是經不住誘惑，為了追求力量的差距，不擇手段，沾染上了尾獸。以至於現在所有的風魔一族族人都在黑暗查克拉的反噬下而死，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死於這場戰爭之中。
風魔小太郎現在心中即便有萬般悔恨，此時也是回天乏術，一切早已不可逆轉。
零尾麵具扭曲，腥氣外露，其上“零”字閃耀。桀桀笑道間，觸手抬起，懸在風魔小太郎的頭頂上方，就欲刺下。
突的，觸手一頓，零尾看著風魔小太郎，搖了搖頭道：“肌體內敗，生機外泄，已是一具空殼。”
說罷，就再也不看風魔小太郎一眼，觸手橫掃，猛地插到一旁的繩隆老人還有幾名近侍的身體之內。
“啊啊啊……”
風魔繩隆無力嘶吼，肢體扭曲，體內生機迅速消散，沒入觸手之內。不過多時，就被掏空了軀體，化作一具幹屍。
“太少了……”
零尾淡淡收回觸手，掃視過眾人，看向夜無月之時，骨質麵具上的“零”字陡然一亮。
“你，很好，很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