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越光派的人吃完中飯全部昏睡過去,正如孝越預想的一樣,流光拿著玄鐵前往造劍閣開爐造劍,孝越做事謹慎,他在那些昏睡的人中點數,他要看看是否還有遺漏,如若有遺漏,他便要想第二套計劃,能拖一點時間,就拖一點時間。
流光把玄鐵放入爐中,頓時火光四濺,玄鐵周圍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那玄鐵精妙,雖被火包圍,但是玄鐵卻仍舊巋然不動,流光等了一天一夜,此玄鐵依舊沒有變化。
孝越前來察看,看到眉頭緊鎖的流光,流光疑惑道:“不知為何玄鐵毫無動靜?”
孝越閱遍百書,他立馬想到了原因:“我曾看《造劍軼錄》,其中就有提及造禁劍中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那就是造劍之人的血,隻有以血祭劍,才可以啟劍,不過從此以後,所造之劍便會詛咒造劍之人,落下一個不得好死的結局,你要想清楚啊!”孝越再次勸阻道。
流光還沒回複孝越,就已經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下,他握著拳,鮮血滴在了玄鐵上,玄鐵有了變化,流光拿起玄鐵放在鍛造台上,他拿起一把鐵錘在那捶打玄鐵,玄鐵發出“叮叮當當”鐵器相撞的聲音。
孝越繼續來到前殿,他在那裏思忖著如何應對同門醒時的狀況,畢竟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又過了一日。
他在飯堂數數時有257人,加上他,門派明明一共有260人,那少了兩人到底去了哪裏,今天門派也沒有什麽任務,根本不用出門,為什麽還會少兩人,那兩人一個叫無啟,一個叫尋更,平時他們兩總欺負孝越,排擠孝越,也是他們挑起的,小時候給他吃的蘋果下藥的人也是他們。
可是這兩人到底去哪裏了?
他正在前殿著急,忽然聽到門外有人的聲音傳來,孝越心想不好,他需要馬上去通知流光。
他奔向造劍閣。
他看到流光手中的劍已經造好,劍身晦暗,上麵隱隱自己印出了兩個字“燼滄”,這劍還挺有個性,竟然會給自己取名字。
但也來不及說什麽了,孝越對流光說道:“流光快走!有人來了!”
無啟和尋更尋找了很久,發現人全部昏迷在飯堂,心想不好,出大事了,便急急忙忙趕往劍閣,看到孝越和流光一起在劍閣中。
無啟看懂了局勢:“孝越你這個叛徒!你竟敢幫外人造禁劍!”
尋更附和道:“你竟敢幫人造禁劍!”
無啟繼續說:“我今天就要替門派替天行道!”
尋更繼續附和:“替天行道!”
孝越道:“以前你們對我做的事情,我一直想要討回,看來今天正好是一個機會!”
流光看著他們,眼露凶煞,擋在孝越麵前:“是他們一直欺負你嗎?正好我的劍剛造好!正好拿你們兩人來試試劍!”
流光的劍,很饑渴!它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燼滄與流光似是合為一體,流光的眼中出現血色,臉上盡現貪婪,燼滄劈向無啟,一人瞬間被劈成了兩半,血濺當場,那尋更看著場景,便拚命逃躥,他怎麽跑得過流光,流光轉體兩周立於他麵前,流光拿著燼滄給他一個腰斬,內髒落在石階上,場麵嚇人。
流光的劍由晦暗變亮了一些,但是劍似乎還沒喝飽,不知道是不是劍控製了流光,流光拿著劍步步緊逼孝越,這時候越光派的眾人已經醒了,他們聽到動靜往造劍閣趕來,看到了石階上兩具屍體,看到流光拿著劍步步緊逼孝越,流光朝孝越多手臂上重重砍去了一劍,血流如注,染紅了地麵,染紅了衣衫。
流光那時候對孝越說了一句讓孝越終身難忘的話:“你要相信我永遠是都不會變的!”說完,一掌打到孝越,孝越捂著胸口,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時候越光派的人拿著劍朝流光逼近,慢慢把流光包圍了起來,各個像是失了魂魄,麵目猙獰,靈魂像是被這把劍吸走了一樣,流光看著他們不屑地笑:“你們到底是想殺我來除魔明正,還是因為你們內心的貪婪,想要得到我手中的這把劍!”
那些人瞬間變得跟一具具有行動力的死屍一樣,也不知是誰第一個衝向了流光,流光還未打算殺人,已經有第一個上前來祭劍。
劍被鮮血染紅,燼滄又變得透亮一些,鋒利了一些。
那些人不是人,是瘋狗,成全結對朝流光襲來,一個個都不怕死。
流光這時候拿起燼滄,像是砍雜草一樣,個個都被腰斬在地,屍體從造劍閣一直延續到前殿,像是一條用屍體鋪成的地毯一樣。他們又怎麽會是流光的對手!簡直就是自不量力,流光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他不屑道:“就這本事,也敢來搶劍!”他拿著劍對著眼前僅剩的幾人,那幾人哆哆嗦嗦,流光笑:“不想死就給我讓開!”那幾個人讓開了一條路,流光飛身於馬上,朝著他最終的目的地飛奔而去。
禁劍就是禁劍,果真厲害,但是就在流光殺了一人之後,流光感覺自己與這劍像是融合在一起,那時候流光隻想殺人,在孝越麵前差點失去了理智,幸得自己定力強,這劍有魔性,那些看到劍的人都想要搶劍。
傷孝越的手臂是為了讓孝越對門派有所交代,就讓自己成為那個下藥殺人的惡人好了,他也無所謂,那些心存邪念的人自是對燼滄充滿了欲望,孝越與那些人不同,拿的眼中毫無貪念。
越光派無掌門好多年了,是該扶正一個人坐上掌門之位了,孝越心性純良,是最適合掌門之位的人選。
……
……
舒亦雲他看不見也聽不見,每日他就跟一個廢人一樣,他看著閆殺殿每日虐待他,這日閆殺殿拿著他新做的馬鞭,想要來試試馬鞭的好壞,這一鞭鞭抽在他身上,反正他渾身早已沒有一處是好的,潰爛的皮膚,發出難聞的臭味,他的發灑落,遮在他潰爛的皮膚上,有一絲絲的刺痛,還不時有一些癢癢的。
他的眼中沒有了光芒,已經快一月半,還是沒有人來救他。
比死還要怕的,是無盡的絕望。
這兩天他嚐試咬舌自盡,都被閆殺殿救下來,他就是不讓他輕易的死,他要他被他折磨而死。
……
……
流光騎著馬,他恨不得立馬飛到岐山,陵夷到岐山路程遙遠,這樣日夜兼程不吃不喝需要七天七夜,流光咽著口水,他已經三日沒有進食,他害怕自己耽誤片刻,舒亦雲就會死。
馬匹已經累的不行,癱倒在地,流光在地上重重摔了個跟頭,他還想要再拉起馬繼續向前,但是馬兒已經口吐白沫,他無可奈何,重重歎了口氣,他隻能騎馬前行。
行了半路,前路正好有個小攤,他坐在小攤上點了一碗麵,正思考著怎麽辦?
這時,他看到有群人騎著一匹白馬路過茶攤,他看到坐在白馬上的帶頭人如此熟悉,想了許久,他才想起,原來這人就是劍術大賽中敗給他的上清派崇禹。
流光心想有辦法了,流光走至崇禹身旁,向崇禹打了招呼:“嗨!你是上清派崇禹吧!”
崇禹看到流光,這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忘記:“流光,你怎麽在此?”
“打算前往岐山,救我師兄!請問你為何在此?”流光道。
崇禹微微一笑:“我們竟然不謀而合。”
流光驚喜,八大門派不是無人肯伸出手相救嗎?看來上清派還是值得投靠的。
“那我替師兄多謝各位!”流光雙手握拳鞠了一躬,道謝道。
“不用!八大門派本就同氣連枝!這是應該的!”崇禹笑了笑。
事情很順利,流光向崇禹借了一匹馬,崇禹見流光著急,遂怕自己那麽多人耽擱他的行程,便讓流光先行了。
流光這時候填飽了肚子,再加上這匹快馬,流光用了三日便到了岐山。
他帶著燼滄,一路殺到閆殺殿麵前,閆殺殿坐在他的寶座上,看著眼前滿身是血的年輕人,甚感驚奇:“竟然還有人會有人來舒亦雲!讓我大開眼界!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真特別!”閆殺殿看到流光手中的劍,他皺緊了眉頭,這劍渾身散發一種魔性,一看就是禁劍,他大笑一聲:“你是誰?是哪個門派?我隻知江湖中就我們一個門派是邪教是魔道!你應該是正派中人,可是為何正派中人竟然會拿著一把魔劍!”
“你不是玄塵子,你是流光?”閆殺殿像是找到了答案。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流光拿著劍,指著閆殺殿說道。
“因為你師兄要麽整體念著你的名字,要麽每天念著玄塵子的名字!你不是玄塵子,我自然知道你是流光了!”閆殺殿邪魅一笑。
“師兄一直念著我?你到底把他怎麽樣了?”流光的眼再次紅了,充滿了殺機。
“我對你師兄可好了!沒事的時候,我就會讓他嚐嚐刀子的味道!讓他嚐嚐鞭子的味道!對了!最近研製了一種新的毒藥,我也讓他嚐了嚐!看他很享受的樣子啊!”閆殺殿放肆大笑。
“師兄到底怎麽樣了?”流光抑製不住心中的怒氣。
“你想看看嗎?我現在就把他帶出來給你看!”閆殺殿急切地想要秀一下他的作品。
舒亦雲被滿身是傷的帶上來。
“看啊!你的師兄已經成了耳不能聽,眼不能看的廢人!他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閆殺殿狂傲大笑道,他在炫耀他的作品。
“我要殺了你!”流光看著舒亦雲的樣子心疼不已。
“有本事,你就來!”閆殺殿不屑道。
看著流光騎馬飛奔而去的背影,崇禹手下問:“為何不和流光公子一起前往岐山?我們雖然人多,但是馬匹強壯,就算拖,也不會拖很久的。”
崇禹輕輕一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