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柱間跟斑碰麵的小溪,本就是千手一族與其他各組的交界處,因此夜無月與斑跟也到沒有走多遠,就到了千手一族的據點附近。
“前麵再走幾步,拐個彎就到了千手一族的村落了。”
畢竟是千手一族的人員,柱間很熱情的充當起了向導的身份,向夜無月跟斑介紹。
夜無月嘖嘖稱奇,千手一族據點周圍,生長著數根丈許寬的古木,巨大的枝椏撐起樹葉,灑出大片綠茵。枝幹高聳,直直沒入雲霄之內,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樣的古木,外界有一根就是極為稀少,而千手一族的據點處卻足足生長了四五株。古木枝葉向交叉,形成了一片較為寬廣的樹蔭,如同一條甬道一般,通向千手一族。
夜無月心中暗歎,不愧是擅長運用自然木遁的千手一族,沒有那種生命力蓬勃的查克拉,是絕無法形成現在這種奇景的。
一路上,斑倒是話少的可憐,基本沒怎麽開口,即便到了千手一族據點附近,也依然保持緘默。低著頭,也不知在思考什麽。
穿過了樹陰大道,柱間停下腳步,轉過身向夜無月他們說道:“到了,這裏就是我們千手一族的據點了。”
展現在夜無月與斑眼前的,是一棟棟巨大的朱褐色建築,清一色木製,簷牙高啄,古色古香,到頗有幾分韻味。
不得不說,千手一族據點占地十分寬廣,各大建築緊靠在一起,卻不顯擁擠。據點中央,更是有極為寬廣的一片空地,供族人活動。
“那是什麽?”夜無月極為眼尖的看到了據點的斜後方,有大片深坑,坑旁還有泥土堆積,形成一個小小的土丘。數十個深坑成舉行排列,極為工整的排在一起。
柱間的神色突然閃過一絲黯淡,道:“提前準備好的葬坑。”
夜無月心中咯噔一聲,也不再多言。斑細細撇了一眼,兩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沒有說話。
柱間強行擠出一抹笑容:“不說這個了,這就是千手一族了,怎麽樣,進去看看吧。”
然而夜無月他們還沒踏進千手一族的大門,一道驚呼就傳入了他們耳中。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直接走到了柱間近前。
這是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少年,與風魔清光差不多年紀,不過因為長年征戰的磨礪,臉上卻少了同齡人的稚嫩,銳利的瞳眸閃爍著精光。齊頭白色短發,上身是一件黑色小背心,下身卻穿著一件極為寬大的黑色短褲。
“扉間,發生了什麽?”柱間吃驚,他對這個弟弟極為了解,平日裏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此刻居然如此慌亂。
“出去調查的第二小隊,遭遇了敵襲,快要全軍覆沒了!”
“第二小隊……”柱間的心底猛地一沉,“那不是板間所在的小隊嗎!”
千手扉間點頭,道:“父親他們已經帶人過去了,你也趕緊去看看吧,就在西邊的森林內。”
“混蛋!”
聽完,柱間二話不說,整個人如同箭一般竄了出去,向著西邊狂奔而去。
沒有顧忌倉促調動查克拉引起的對身體的負擔,柱間此刻如同一隻發了狂的獵豹一般,一路狂奔。
“板間,一定要沒事啊!”
柱間暗暗祈禱,隻是心中的一抹不安,卻是如同一股陰霾,揮之不散。
“大哥,等等我!”沒有理會一旁的夜無月與斑,千手扉間也是查克拉鼓動,追著柱間的腳步追了過去。
夜無月剛欲跟上,眼前突然一黑,斑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近前,表情古怪,麵色頗為不善。
“說出你的目的吧!”
沒等夜無月發問,斑就提前開口質問道。
“目的?”夜無月沒反應過來,被斑的這句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斑表情嚴肅,道:“我知道你也有寫輪眼,難不成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挺好了,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來千手一族,如果你敢對柱間不利的話,我決不會輕饒你。”
斑語氣森冷,最後一句迫待威脅之意,露出了實質性的殺機。
夜無月哭笑不得,一拍斑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決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當你們是朋友。”
斑盯著夜無月的雙眸,片刻不離,夜無月眸光清澈,如同一汪清泉,沒有絲毫邪惡汙穢。許久,斑周身的殺氣才悉數消散,道:“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夜無月沒有多言,有些事情,日後自然會見分曉,太多的言語隻會顯得無力。當下查克拉波動,循著千手扉間的足跡,往柱間的方向走去。
斑在原地停立了片刻,也是身形一閃,跟上了夜無月的腳步。
“板間,千萬不要出事啊!”
柱間落在一跟樹枝之上,抬腳躍起,堅韌的樹枝竟然被一腳踩斷。但柱間卻絲毫不以為意,借力又向前躍進了一段距離,內心早已焦灼至極。
終於,四周的樹葉柱間濃密,似到了這片樹林的中央地帶。
“到了。”方已接近,柱間就感到了幾股極為強悍的查克拉,在前方樹林內,如同黑夜中的明火,格外醒目。
一位身著紅色甲胄的成年男子,正站在一株高大的古木之前,默然不語。右手處一柄長長的銀白忍刀,一點鮮紅順著刀身落下,格外醒目。
男子周圍,橫七橫八的躺著數具屍體,皆一襲藍衣,其中一人還背負著一柄巨大的白色團扇。團扇被沁出來的鮮血染紅,血跡點點,格外觸目驚心。
柱間落到地麵之上,見到此景,內心猛地一沉,看向男子道:“父親,板間他……”
千手佛間沒有說話,默然的轉過身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在戰國時代叱吒風雲,統領整個千手一族的族長,在陽光的身形竟然顯得有些佝僂,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柱間瞳孔猛然收縮,兩道晶瑩幾乎就是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古木盤結的根莖前,一名孱弱的少年,渾身帶血,無力的倒在樹下。少年約莫六七歲年紀,遠沒有同齡人那邊壯實,頗為瘦弱。鮮血從喉嚨中湧出,瞳孔擴大,指甲深深沒入地麵之中,像是遭受了什麽極為巨大的恐懼一般。
“板間!”
千手扉間驚呼,幾乎就是瞬間就越到了樹下少年的近前,奮力的搖晃少年的身軀,呼喊著他的名字。
然而板間早已死去多時,渾身沒有絲毫生機,任憑少年如何搖晃,都沒有絲毫反應。
“是誰!是誰幹的!”千手扉間怒吼,小小的麵龐上露出了仇恨的光芒。
千手佛間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是宇智波一族,寫輪眼的幻術。”
“宇智波一族,又是他們,殺了瓦間還不夠嗎!”千手扉間咬牙切齒道,“宇智波一族,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此時,夜無月與斑正好趕到,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內心一沉。
“還是,來遲了嗎?”
宇智波斑瞳孔猛地一縮,目光幾乎是瞬間就落到了千手佛間身旁的屍體之上。
“幸太、直人、裕也還有慎之介大叔!”
倒在地上的藍衣屍體,幾乎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不少斑都能叫出名字,平日裏還對他頗有關照。而現在,卻是表情僵硬的躺在地上,身體逐漸的變得冰涼。
“可惡!”斑的雙拳不自覺握緊,看向千手佛間,露出仇恨的光芒。
“又是這樣嗎。”柱間慘笑一聲,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千手佛間怒斥道:“收起你同情的眼淚,板間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你的眼淚隻會讓他的靈魂不能長眠!”
“什麽愛的千手一族,什麽獨當一麵的忍者,這不過就是一幫大人合夥逼死了一個孩子而已嗎!”
“荒唐!”千手佛間直接一擊重拳,猛地擊打在柱間的胸口。柱間吃痛,捂著胸口,半蹲了下去。
“大哥!”“柱間!”“柱間!”
三道驚呼同時響起,千手扉間、夜無月、宇智波斑同時過去,將逐漸扶起。
千手佛間冷冽道:“我不允許你侮辱板間,他是一名真正的獨當一麵的忍者,不是什麽孩子!”
“嗬嗬嗬。”柱間掙脫夜無月幾人的攙扶,冷笑道:“因為獨當一麵,所以就必須死嗎?”
“將孩子培養成真正能夠獨當一麵的忍者,是為人父母的愛與驕傲。柱間,你終究還是太嫩了,這些是你無法理解的。”
“我無法理解?”柱間吼道,“那你倒是告訴我啊,所謂的獨當一麵,最終不還是死路一條嗎。”
“這樣的,這樣的戰爭什麽時候能結束,你倒是說出來啊!”
千手佛間的表情冷冽的許多,看向柱間道:“構造沒有戰爭的世界,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為此我們必須戰鬥,直到……”
“直到沒有任何一個敵人為止嗎?”柱間冷冷說道,千手佛間的話語頓時一滯,不知道說些什麽。
看到千手佛間的情形,柱間冷笑,像是在自諷,“說到底,我們的所作所為,與宇智波的那幫人,根本就沒有區別。”
“所以說你終歸隻是個孩子罷了!”千手佛間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經怒極,抬手又是給了柱間一記重拳,將他擊昏。
“扉間,你哥哥心情不太好,你還是帶他回去冷靜一下吧。”千手佛間木然道,轉過了身,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