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終於等來了那個人,卻與聶詩織所想的不是同一個人。
以為會是閆歡,沒想到來的卻是玄塵子。
他款款地朝自己走來,衣帶飄零,不落俗塵。
“走,我帶你回去。”玄塵子抿嘴淺笑著。
聶詩織凝望著他,仿佛時間在一瞬間靜止了,天地萬物皆不如他好看。
她傻傻地點著頭。
上山如此艱難,下山卻是如此容易。
聶詩織想起閆歡背自己上山時那艱辛的模樣,在此刻變得格外清晰了。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那個師兄,我想問一下閆歡怎麽樣了?”聶詩織小心翼翼地問道。
玄塵子頓了頓,轉頭看著聶詩織說道:“你這麽關心他嗎?”
聶詩織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的確是有些擔心閆歡的,畢竟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而自己卻獨自下山了,還未同他道一聲再見。
聶詩織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隻是我還未同他道別就離開了,我怕閆歡會不開心。”
玄塵子的眉頭不禁緊皺著,他沒來由地的再次生氣了。
卻僵著臉不說話。
山上的雲霧漸漸消散了不少,行了有半日了,終於來到了山腰,頓時眼前的風景變得清晰起來。青山綠水一切都在眼中匯成了一副動人的山水畫。
他知道自己不能對任何人動情,因為他背負著天下蒼生的重任,可是感情又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可是隻要從她嘴裏聽到閆歡這兩個字,自己就會有一股不明所以的怒火竄了出來。
隻要把她送下山就算是完成任務,那麽從此以後便不會再有聯係。
何來的牽腸掛肚?
一路上思來想去,心思頗重地走著。
“看啊!師兄,那邊的風景好漂亮啊!”聶詩織感歎著。
“是啊……”玄塵子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對了,你住在哪裏?”玄塵子問道。
師父雖說要送她下山,卻未曾告訴他,她的家在何處。
聶詩織不能告訴他自己住在鹿林,因為一旦說出口,她的身份便會暴露,或許玄塵子隻會厭棄她這個邪道之人吧!
“我住在北臨……”聶詩織說了一個離鹿林較近的市鎮。
“嗯,下了山走兩日便可到達。”玄塵子思索著。
“是的。”聶詩織說著。
在一個喜歡的人麵前,她做事都變得畏首畏尾起來,因為她害怕自己會給玄塵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可能是太過在乎了。在閆歡的麵前,她總是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卻活的那麽自由,如今卻是那麽拘束。
“你和閆歡是什麽關係?”玄塵子問道。
聶詩織道:“我把他當作我的哥哥那般。”
玄塵子把聶詩織的話語收進耳朵裏,心裏頓時變得輕快了許多,卻也沒再說話。
兩人默不作聲地走了一路,眼看著平坦的大道正在眼前,很快他們就能下了山,他們卻沒有發現在漆黑的某一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隻要抓住那個女的,我就不信玄塵子不會為我所用!平時他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如今我也要讓他知道失敗的滋味!隻要你不能按照繼任時間回門派,我要看你成為整個武林的笑柄!”空書自言自語地說道。
當玄塵子和聶詩織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玄塵子看聶詩織有些口渴,於是就對聶詩織說:“前麵不遠處有一條河,我去幫你弄點水來。”
聶詩織便同意了,看著玄塵子越走越遠,空書找到了時機,他飛速來到聶詩織的身旁,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迷藥撒向聶詩織,聶詩織便立即暈了過去。
空書蒙著麵,扛起了聶詩織準備跑,就在這個時候玄塵子提著水壺正往回趕,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他扔掉手中的水壺,從身後拔出了“麾毫”。直朝那蒙麵之人刺去!
那人似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劍招,每一招都躲得及時,而且那人竟然也會穹蒼派的武功。
“你是誰!為何會穹蒼派的武功!”
那人隻是露出一雙狡黠的雙眼,看了兩眼玄塵子,就在玄塵子準備再次刺向那人的時候,那人卻朝玄塵子撒了一把藥粉,玄塵子頓時覺得渾身軟綿無力,癱倒在地上。
“卑鄙!”玄塵子嘴裏用盡全力罵了兩句話便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地睡在知初的身旁,知初的衣服也被脫了個幹淨,玄塵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玄塵子嚇得倒退兩步,急忙合上了衣衫努力去回想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一想便頭痛欲裂,腦子一片空白。
她緩緩醒過來,慢慢睜開眼,卻發現眼前嚇得花容失色的玄塵子,她再低頭看看自己,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
她第一個念頭是自己是不是就那樣了……
越想越難過,她看著玄塵子,玄塵子急忙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我一醒來我們就這樣了。”
“啊!你別哭,你別哭啊……”玄塵子看著聶詩織正在流眼淚急忙安穩道。
他的心已經是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真動了人家,那不就該負責嗎?
“這樣吧!若是我與你真有了夫妻之實,我便向師父申請撤去掌門之位,我同你結婚成親吧!”玄塵子一時腦熱說了這話,聶詩織卻聽的真切,全部收進了耳朵裏。
“你若是不喜歡我,我同你結為夫妻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讓我一死了之算了,我也不想阻你登上掌門的道路。”聶詩織一邊哭一邊說。
玄塵子從未考慮過那麽多,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麵對。
他隻知道自己從第一眼看見聶詩織,自己便喜歡上了她。
他在此刻也不想隱瞞自己的心意。
“我確是喜歡你……”玄塵子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聶詩織裹著大被子看著玄塵子停止了淚水,乖乖的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