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聶詩織還是照樣來到禪室,玄塵子在打坐,詩織坐在玄塵子的身旁,玄塵子閉著眼說道:“不要動,好好打坐。”
聶詩織憋憋嘴,最終決定坐在蒲團上開始了打坐,可是她這麽一個不靜心的人怎麽會打坐呢!閉著眼睛差點睡著了。
待一個時辰過去,玄塵子緩緩睜開眼睛,側臉看了看一旁的聶詩織,笑了笑道:“可以醒了。”
聶詩織睜開眼,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完蛋了,醜樣全被看到了。
玄塵子伸手輕輕拍了拍聶詩織的腦門微笑道:“醒了嗎?我們去吃糕點吧……”
聶詩織立刻清醒了過來,擦幹淨了嘴角的口水,急急忙忙跟著玄塵子走。
玄塵子一邊走一邊想著聶詩織那流口水的模樣就忍不住抿嘴笑著。
覺得還挺可愛的。
“師兄今天不練劍嗎?”聶詩織問道。
“不了,今日師父讓我們靜心修習就可以了。”玄塵子道。
“哦……”聶詩織點了點頭。
今天吃的是綠豆糕,青青小小的一塊,吃上去清爽淡雅極了。
“師兄,你每日在山上打坐練劍,好玩嗎?”聶詩織問道。
“為了以後的正道之路,這是必經之事,無法說是好玩還是不好玩的。”玄塵子說道。
“哦~好像是很沉重的事啊!師兄就愛拯救蒼生萬民嗎?”聶詩織拿著綠豆糕問道。
“我覺得我一出生就背負著這樣的命運,我肩負著拯救蒼生的重任,我可以為了蒼生拋棄一切。”玄塵子說道。
聶詩織拿著綠豆糕的手顫了顫,竟可以為了拯救蒼生拋棄一切。
玄塵子是個怎樣的人啊?!
難不成自己愛上了個傻子?
“但似乎遇上你,讓我的信念有了些許的動搖……”玄塵子說完轉身看著聶詩織。
聶詩織手中的那塊綠豆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懷疑自己剛才的耳朵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手中的綠豆糕掉落在地。
“什麽意思?”聶詩織追問道。
“哎!就當我剛才是在胡言亂語吧!”玄塵子說罷,走到了聶詩織的身旁低頭凝望著她。
聶詩織的心又像是墜到了穀底。
閆歡這兩日下午都被慕玄然召至冥室進行修習,所以沒有陪在聶詩織的身旁,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自己的話乖乖呆在屋子裏。
正巧這天,慕玄然放了閆歡一次,閆歡想要早早地回去見聶詩織。
可是回到屋中卻不見她,閆歡知道聶詩織貪玩,所以會到處跑出去玩,但是他害怕的是她被人抓住暴露身份。
當回到屋中卻怎麽也找不到聶詩織,他心裏直呼不妙,於是就在縹緲峰找了起來。可是聶詩織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又可以到哪裏去?
他先去了飯堂,但是沒有見到聶詩織的蹤影,然後就是各個地方找,他很害怕聶詩織被人抓走。
穹蒼派很大,他裏裏外外尋了有一個時辰,卻依舊沒有找到聶詩織。
他突然想起一個自己不願去的地方——那就是玄塵子常去的禪室,心裏越想越憋悶。
自己喜歡的人怎麽可以在自己討厭的人身旁?
他急忙往那邊走,可是來到禪室的院門外卻停住了腳步,在門口躊躇著該不該進去。
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往前踏出了步子。
越走越近,聽到兩個歡樂的聲音,那個女聲一聽就是聶詩織的,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個銀鈴一樣,而另一個男聲,笑起來卻是低沉溫柔,那是玄塵子的笑聲。
從小到大,閆歡從沒見玄塵子在人麵前笑過,他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不怒自威。
他來到門口,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總是最不願看見的東西,總是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聶詩織正在和玄塵子說笑,那個笑的格外燦爛的男子放佛不是玄塵子一樣,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玄塵子轉過頭,看到在門口的閆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看著閆歡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你以前不是說過,隻要有我在的地方,你死也不會來嗎?”
閆歡冰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徑直往聶詩織的麵前走,來到聶詩織的麵前,一把抓起聶詩織的手臂,眼眉低垂地看著聶詩織,本來想要責怪她的話也咽了下去,大抵喜歡一個人便就會變得卑微了。
“回去了……”閆歡對聶詩織說道。
聶詩織低沉著臉,看著閆歡道:“我可不可以在玄塵子師兄這裏多玩一會兒?”
閆歡差點沒有當場氣得暴斃,他抓著聶詩織的手臂更緊,道:“回去……”
聶詩織覺得閆歡的手力變大,也感受到了閆歡的心情,雖然她不知道閆歡和玄塵子以前發生過什麽,但是看著剛才兩人的表情和言語,聶詩織也可以猜測到一些,閆歡和玄塵子是兩個水火不容的人。
聶詩織抬眸看著閆歡,乖乖地點了點頭道:“好,我跟你回去。”
正站起身準備和閆歡往門外走,剛走到門口,玄塵子便擋住了閆歡的去路。
玄塵子側臉看著閆歡,冷冷道:“別走,她不是不願跟你一起離開?你為何還要逼迫人家?”
閆歡一掌推開玄塵子的手臂,怒道:“不要你多管!她不是願意與我離開了嗎?”
一言不合,兩人便在禪室的院外打了起來。
看著閆歡拔出身後的劍——黑刹,玄塵子也拔出自己劍——麾毫,兩劍相撞擊,發出刺耳的聲響,院子裏的樹葉籠罩在兩人的身四周,隨劍氣飛動,一瞬間鋪天蓋地落了一院子。
兩個身影在空中互不相讓地打著,聶詩織朝兩人大喊著:“不要打了。”
平時若是自己聽哥哥的話,多修習武功也不至於現在沒辦法上去勸架了,若是自己會武功保證把兩人都打趴下。
兩人的動靜太大,看架勢已經不是一般的切磋比較了,招招下狠手。
院外的空書聽到了動靜,便走過來看,看到玄塵子和閆歡正在院內大打出手。他注目看了許久,卻覺察到閆歡的招式不是穹蒼派的劍法。
而且之前的閆歡武功是不及玄塵子的,而此刻卻招招在玄塵子之上。閆歡手中的那把劍透著陰邪。
眼看玄塵子就要被閆歡打倒,閆歡的劍迅速地逼近玄塵子的胸前,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個白色身影從天而降。
反手催動手掌迅速推開了閆歡。
然後止戈落地。
玄塵子和閆歡的這場較量才落下帷幕,兩人握著劍喘息著,很多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慕玄然看了看兩人,一甩衣袖怒道:“為何出手?你們不知這裏是禪室嗎?這裏修的就是靜,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穹蒼派的門規你們已經知曉了十幾年了,難道到現在反而忘記了?你們兩給我去禁閉室好好默寫門規!沒有我的許可不許出來!”
慕玄然抬頭正看到那個在禪室門口看的聶詩織。
慕玄然看著聶詩織道:“你隨我走,我有話對你說。”
聶詩織看著那個一身白袍,言語中透著威嚴的男子,一瞬間那些小脾氣都不見了,她點了點頭,就走出了禪室,來到慕玄然的麵前,輕聲說道:“好,我隨你走。”
玄塵子和閆歡怒目而視,要不是兩人都受了傷估計又可以大戰一場。
空書看到慕玄然的到來就急忙地溜了,心裏想著閆歡的劍,有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