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藏”“天藏”!
一處較為隱秘的岩洞內,一名少女雙目緊閉,小臉布滿了紅暈,口中不停囈囈,念叨著“天藏”二字。
岩洞不大,但卻極為整潔。在這叢林之中,食物、水源一切都靠自己獲取,就連居所,也是看自身的能力。這座洞穴,正是夜無月以查克拉開辟出來。
岩洞內的一角,勇太呆呆的站立在哪,看著不停夢囈的少女。目光空洞,沒有一絲神色,隱隱有紅芒閃爍。
“找到了!”門外,忽的傳來一陣驚呼。勇太目光頓時一凝,看向洞穴入口,露出警惕之色。
門外,一位黑袍少年,帶著一張白色的麵具,身後背負著一柄短刀。一步一踏的向洞穴內走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緩緩浮現在他的周身,散發出一絲危險的味道。
勇太低吼一聲,從腰間掏出一枚苦無,衝向眼前這名少年。
少年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的目標,正是一旁不斷囈囈的少女。
“雪見。”少年目光中,罕見的浮現出一抹柔色。黑色的苦無瞬間而至,少年冷哼一聲,手中印結數息變化。
無數根枝條瞬間從地麵冒出,還未待勇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這些枝條包裹,看起來好像一個褐色的粽子。
“天藏!天藏!”少女呼吸略微急促,雙眸,猛然睜開。
“天藏!”少女看著暗部少年,驚喜道。
被換做天藏的少年無奈道:“說過多少次了,我叫甲,不叫天藏。”
“知道了。”少女的雙眼眯成了月牙形,“天藏就是甲,甲就是天藏。”
“算了。”甲無奈道,“走,我們回去。”
“嗯。”少女點頭道,挽著甲的肩膀,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甲也不多說,全身查克拉流轉,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穿破層層粘稠的霧氣,在迷霧森林中極速移動。不多時,就停在了一根極為粗壯的古樹之前。
此樹枝幹粗壯,約數臂大小,無數翠綠色樹葉密布。即便沒有濃霧的遮掩,恐怕下方也透不出一絲陽光。主幹更是驚人,約莫二十位成年人才能環抱。
古樹下方,老根盤結,相互纏繞,頗為奇異。
“好了,到了。”甲開口道。名為雪見的紅發小女孩開心的跳到地上,來到老樹之下,確定四周無人後,結出幾個頗為奇異的印結。
一時間,盤結的老根居然開始蠕動,宛如活物一般逐漸收縮,露出了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
“走吧,天藏。”雪見笑道,走入了洞口內。甲眉頭微皺,沒說什麽,轉身走入了洞口內。
古樹的樹根,在他二人走進之後,再度蠕動,轉瞬,又盤結在了一起。
“嘶”
點點燭光,在這片黑暗中閃爍,帶來些許光亮。這是一段長長的甬道,古木的根際,此刻已經完全中空。甲大步踏在通道之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甬道先行極窄,愈往後愈寬,燭光搖曳,到最後已經露出一個極為寬敞的空間。
一絲淡淡的白色霧氣在這片空間內飄蕩,不同於外麵的乳白狀粘稠,這裏的霧氣有一絲稀薄之感,但卻多了一絲靈動。仿若情人的手,在甲的身上輕撫而過。
甲神色如常,絲毫不在意繚繞在他周身的白色霧氣。雪見確實滿臉興奮的神色,大聲呼喊道:“父親!”
“唉……”空氣中傳來一陣悠悠的歎息,繚繞在甲周身的白色霧氣也緩緩散開,仿若有生命一般,緩緩聚攏。一位中年男子逐漸從霧氣中浮現,表情無喜無悲,鼻子下一撇胡子,增添了幾分成熟穩重之感。
中年男子眸光如電,盯著甲看了半晌,緩緩開口道:“這種查克拉氣息,你的確是甲沒錯。”
甲眉頭微皺,沒有說話。一旁的雪見卻開口道:“爸爸,你看你看,我將天藏帶回來了。”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嗬斥道:“雪見,我說了多少次了,他不是天藏!”
“知道知道”雪見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滿頭紅發舞動,散發出一股獨特風韻,看的身旁的甲小臉一紅。“天藏就是甲,甲就是天藏,是不是?”
“唉”中年男子再度歎了口氣,不再理會雪見,轉過身,向著甲問道:“不知此番來此,有何貴幹。”
甲目光一凜,沉吟道:“吾太,我需要召集伊布利的族人。”
伊布利吾太聞言,目光中少見的閃過些許精芒,直直的盯著甲道:“為了什麽?”
“計劃,要提前了。”
伊布利吾太眸光中精芒暴漲,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沉聲道:“我知道了。”說完,伊布利吾太就化作了一團煙霧,四下散開。
“呐,天藏,你還記得這裏嗎?”雪見小步踏出,來到了一片較為陰暗的角落。甲麵帶疑惑,但還是跟雪見的腳步,到了那裏。
雪見纖指微束,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蔥蘢的玉手劃過,在甲疑惑的目光中,撥開了一斷幹老的樹皮,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
“呐,甲,快進去。”雪見說道,一躬身,擠入了洞口內。甲略一遲疑,還是跟了進去。
光,無限的光亮。
無窮盡的光亮充斥在一片小小的空間內,這耀眼的光芒登時刺激的甲睜不開眼,雪見卻是享受般的張開了雙臂,纖長的睫毛微動,在陽光下閃爍著的特別的氣息。
“這是……”甲的視覺逐漸恢複,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是一片完全中空的樹洞,四周盡是光滑柔嫩的樹皮,上方,一片小小的洞口,直通天際。古木的寬長的枝幹,破開了那籠罩迷霧森林終年不散的霧氣,一縷陽光從這小小的洞口落下,將這方寸之地染成了耀金色。
“呐,天藏,你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發現的這個洞口。”雪見睫毛輕顫,露出追憶狀。“小時候,你被父親責罰,我跑過來追你,沒想到卻無意中破出這樣一個洞口。天藏,當我看到這個洞口內的一切起,我就發誓,我這輩子一定要出去,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看看山、大海、白雲,外麵的一切,我都要看。”
甲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此刻享受著陽光沐浴的雪見,不知為何,內心居然有了一絲顫抖。
“出去吧。”沉默許久,甲緩緩道。
雪見睫毛顫動,緊閉的雙眸豁然睜開,閃過疑惑之色。但還是跟著甲,走出了樹洞。
“呐,天藏,你好像有點奇怪。”走了幾步,雪見有些挪揄道。
甲前行的腳步頓時一頓,轉過身來,像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道:“雪見,其實我不是……”
突然,甲神色一凜,剩下的話語被他硬生生掐斷,眼中精芒爆閃。一把抓起了身後的短刀,將雪見護在身後,厲聲嗬斥道:“什麽人!”
一縷縷白色霧氣,如同絲線一般,自地麵瞬間蒸騰而出。薄薄的霧氣,如同一層乳白色的屏障,突兀的出現在這地下空間中。
白色霧氣中,一道道人影極速出現,麵部模糊,看不清相貌。密密麻麻,足有數十人之多。
“是誰,有膽子闖入伊布利一族的據地!”一道粗混略顯雄厚的男音傳出,一道白色的霧氣人形,雖然看不出麵部,但身形,正是先前的伊布利吾太。
“哎呀,還真是嚴肅呢?”甬道中,一位黑發男子,身著黑色背心,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臉上掛著一絲不羈的微笑。眼神中閃爍著精光,細細的打量著麵前一行人。
甲一步竄出,周身查克舞動,右手猛地揮出,化作數根堅硬的老木,迅疾的擊向眼前之人。
黑發男子低吟一聲,右手一動,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柄奇形長刀。刀成橢圓型,根根倒刺密布猙獰,散發著邪異的氣息。
“哧啦”
刀芒如雷霆一般,轟然劃過,堅硬的紅褐色老木在這一擊下頓時化為了碎屑。蔓蔓揚揚,自空中墜落而下。
甲的瞳孔頓時一縮,沒人比他還要了解那幾根木頭的破壞力,雖然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當中蘊含了他體內極為精純的查克拉。普通人即便是沾到一點,也會被震的筋骨皆斷。而眼下這個人卻什麽事沒有,看他的神情,好像頗為輕鬆,仿佛根本沒盡全力一般。
“你,就是甲吧。能在我到來三息之內察覺到我的氣息,不錯,很不錯,難怪團藏那老家夥那麽看中你。”黑發男子看向甲,目光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你是……”甲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看著黑發男子身後的大刀,表情驚疑不定。
黑發男子不耐煩的撇了撇嘴,道:“各位伊布利族人,你們也別維持這霧氣狀態了,我並不是你們的敵人。而且,你們這狀態好像有相當的風險吧。”
伊布利吾太輕哼一聲,身形緩緩浮現而出。隨著伊布利吾太的出現,周圍數道霧氣倏忽凝聚,仿若實質,一道道人影從其中浮現。但是,還有數到霧氣沒有凝聚成人形,環繞在黑發男子的周身。
伊布利一族的族長——伊布利吾太神色不善的看著黑發男子,男子周身的數到絲狀霧氣則凝神戒備,隻要伊布利吾太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了來人。
黑發男子歎了口氣,從懷中抹除了一張漆黑的卷軸,卷軸約莫巴掌大小,以精巧的手法密封,顯然是記錄了什麽機密事項。
“諾,詳細內容都在這個裏麵了,自己看吧。”
黑發男子說完,將黑色卷軸往空中一拋。白色的霧氣中頓時分化出一縷,拖住了那張卷軸,遞給了伊布利吾太。伊布利吾太接過後,略一憂鬱,還是給了一旁的甲。
“這是團藏大人的筆跡。”甲的瞳孔頓時一縮,迅速看完了這上麵記載的內容。“你、你是……”
黑發男子嘴角一咧,露出了滿口雪白的牙齒。
“在下鬼燈滿月,初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