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他提了兩條方案讓咱選擇,第一是進戒毒所裏把花貓給辦殘!”野狗殘忍的舔了舔嘴唇,顯然特別滿意這套方案。
“還有呢?”我接著問道,如果有別的選擇,我肯定不願意讓野狗鋌而走險。
“第二條就是盡快帶人把花貓的慢搖吧拆了,打散他們的人,他負責給咱出錢但是不出人!”野狗回答道。
“花貓不在,那幫人應該沒有主心骨了吧!可以考慮這個方案,不過咱們眼就是缺人!!”我想了想後歎了口氣。
“那個寶爺說了,假如拿西街!他願意和咱平分好處!要麽,我進戒毒所一趟?”野狗躍躍欲試的壓低聲音衝我小聲道。
“畫餅充饑的話,誰也會說!辦了花貓,西街不是還有另外兩夥人呢?談什麽好處平分,那都是哄小孩的!不現實…”我把手裏最後一口肉串擼到嘴裏,摸了摸嘴邊的油漬微笑道“那咱現在反而不著急了,放放心心的賣咱的燒烤,西街肯定有大把的人,恨不得整死花貓呢!寶爺如果有誠意,還會再來的…”
說完話後,我拍了拍野狗的肩膀,開始幫忙招呼起來吃燒烤的紅男綠女們了。
人的名,樹的影,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昨天之前,我們的生意雖然也特別火爆,但是大家基本上就是單純奔著吃串來的,今天我發現情況好像不太一樣了,很多混混和小姐會故意跟潼嘉,謝澤勇他們幾個搭訕。
想想在這種肉欲橫飛的地方,小姐也好,混混也好,除了混口飯吃,或多或少總會惹上點麻煩,剛好我們幾個昨天愣頭青似得表現,符合這裏的生存規矩,被主動示好,也是件再正常不過得事情吧!
我滿臉堆笑的跟這群“衣食父母”們打著招呼,碰到熱情的,非拽著碰兩杯酒,我也欣然應允。
走進帳篷的時候,一桌鶯鶯燕燕的小姐招手衝我打招呼,“四哥,還記得我不?”一個梳著齊耳短發,上身套件緊身v領蕾絲黑衫的濃妝女孩衝我舉起一杯啤酒來。
“樂姐,忘了誰我也不能忘了您不是!”我笑盈盈走過去跟她碰杯,這桌女生正是我們當初開攤第一桌來捧場的客人,齊耳短發的女人好像是叫樂樂來著,對於她們我真的是心存感激。
“快別這麽喊我,你現在可是咱們紅燈區的大紅人,指不定哪天就入主西街了,我們以後還都得仰仗你呢!”樂姐衝我嫵媚的一笑,站起身幫我倒酒的時候,故意拿飽挺的胸脯蹭了蹭我的胳膊。
“樂姐說笑了,咱這點微薄本事哪敢有別的奢望,就想著老老實實掙點辛苦錢得了!”我裝作舉杯的樣子,往後退了半步,躲開她的曖昧動作,帳篷裏還有好幾桌客人,我不能把話說的太狂了,指不定那句話沒說對,就禍從口出了!
“嘖嘖,真謙虛!姐姐我要是再年輕五歲,肯定毫不猶豫的追你,哪怕讓我養活你都成!”樂姐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沒站穩,說話的時候,腳後跟微微一崴,身子朝前躬倒,險些差點摔倒,一隻手剛剛好抓住我的胳膊,我條件反射的扶住她的蜂腰,透過領口我看到她的衣服裏麵居然是真空的,臉龐“刷”的紅了,慌忙推開她,往後退了幾步,陳雪還在外麵呢,我不想讓她誤會!
“喲喲喲,小四哥臉紅了...”
“現在追也不晚啊,誰不知道咱樂姐可是西街一枝花!”一桌上的其他幾個小姐哄笑著拍打桌麵起哄。
“唉,我是願意!就是不知道四哥能看上我這朵殘花敗柳不?”樂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姣好的麵容上帶著一抹羞澀。
“知道自己殘花敗柳的還出來丟人現眼?”就在這個時候,陳雪怒氣衝衝的跑了進來,一把推開樂姐,寶貝似得把我拽到她身後,氣的渾身有些發抖。
樂姐麵色微微一僵,有些尷尬的站直身子,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朝著陳雪嬌聲嬌氣的陪笑“開玩笑的,妹子!別介意啊!對不住了...”
“我從來不跟婊子和垃圾開玩笑!”陳雪是真氣著了,伸手指向樂姐,幾乎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陳雪說完話,不光樂姐的臉色驟然變了,她們一桌和隔壁兩桌的小姐也全都“呼啦...”站起來了,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陳雪這句話瞬間犯了眾怒,到我們燒烤攤消費的基本上都是紅燈區的人,除了混混就是小姐,問題是小姐也好,混子也罷,誰沒個尊嚴?有幾個人受得了被人指鼻子罵成“婊子和垃圾”!
這件事如果稍稍處理不好,我們別說繼續做生意了,想從“紅燈區”站穩腳都難,我趕忙拽著陳雪的胳膊拉到旁邊,從桌子上端起一杯啤酒朝樂姐和另外兩桌的小姐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啊,姐姐妹妹們,我媳婦今天喝點酒,說錯話了,我替她給各位賠罪了!”說完話後,我舉起紮啤杯仰頭就往嘴裏灌。
“賠什麽罪,我哪錯了?”陳雪不知道因為啥,瞬間爆發了,使勁推到我身上,我手裏的啤酒杯“哢擦...”一聲給跌到地上給摔成了碎片。
吼完話以後,陳雪的眼圈同時也紅了,嘴唇哆嗦的望著我“我哪做錯了?為什麽要替我賠罪?她勾引我老公還有理了?之前是張瀟予,現在又多了樂姐,是不是以後還得多出別的姐姐妹妹來?別的事情我都能忍,唯獨這個不行!”
“小雪,你冷靜點!沒聽人家剛才說是開玩笑麽?別那麽較真!”我耐著性子把陳雪從帳篷裏拽出來,歉意的朝樂姐幾個人躬了躬腰杆。
“開什麽玩笑?我不瞎,剛才看的清清楚楚,她都快把身子鑽進你懷裏了,你還讓我別較真?是不是等你們真躺到一張床上的時候,我再跑出來較真?”陳雪的情緒有些失控,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淚水抑製不住的往“嘩嘩”流淌著。
“怎麽了?怎麽了,吵吵啥啊!多讓人笑話啊...”王卓幾個人也慌忙跑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走到我們家人中間勸架,外麵桌子上吃燒烤的男男女女們也全都伸直脖子看起了熱鬧。
男人有幾個不在乎臉麵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況且從來沒碰上陳雪跟我這麽大喊大叫過,我不由火也躥了上來,朝著陳雪低吼道“你特麽夠了!一個玩笑而已,至於像個潑婦似得這麽沒完沒了麽?”
“幹什麽呢,小四!有啥話不會好好說?”野狗和蘇銘也走了過來,野狗力氣大,一把將我拽到旁邊埋怨起來“小姑娘家在乎你,吃個醋咋了,你怎麽也跟著來勁兒?趕緊賠不是去!”
其實衝陳雪吼完以後,我就後悔了,不過可笑的虛榮心作祟,我強硬的搖了搖腦袋,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惡聲惡氣道“賠個極薄,不樂意在一塊就分手!滾!”
陳雪愣住了,好半天沒有緩過來神兒,沉寂了幾秒鍾後,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哽咽的伸手指向我,兩片嘴唇不住的打著顫抖“張竟天,你剛才說什麽?你居然因為一個婊子要跟我分手?好!我走...”
陳雪說完話以後,轉身就跑...
“妹,老妹,你別著急...”王卓瞪了我一眼後,趕忙攆了出去!
“操尼瑪,張竟天!你還是不是個人了?小雪從崇州市一路無怨無悔的跟到你s市,你就這麽對人家?”潼嘉一拳頭砸到我的臉上,一腳踢開擋在麵前的一張啤酒桌,拔腿也衝陳雪追了過去。
“小四,這事你確實過分了!”野狗歎口氣,搖搖頭又重新走回了燒烤架。
“操他媽,都怪我?我為了誰?我他媽不是為了咱們生意?操!”看所有人都指責我,原本我還為剛才的事情心生愧疚,這會兒委屈驟然取代了內疚,我憤怒的推開攔著我的謝澤勇和蘇銘,朝著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