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等人是吃過午飯沒多久就來葛家村了,所以她的肚子不餓,對那個俊秀哥哥口中所謂的好吃的也不甚在意。
可是她在那小幾上的大白瓷碗裏看到竟是一碗紅彤彤櫻桃,顆顆亮紅似寶石顏色,讓人一見就心生歡喜,讓她心動不已,口水不停分泌。
隻有一個客人送一小把櫻桃給她時吃過一次,再就沒吃過櫻桃了,好眼饞!
不過和人家又不熟悉,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所以,再受不了誘惑,她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丫頭,你喜歡吃就都拿去吧,我叫葛浩就叫我浩哥哥吧,我爹去你家鋪子買椅子我不知道,要不然興許早就遇上你這麽一個好玩的丫頭了。”
好玩這個詞姑且就算是褒義詞吧,作為一個合格的銷售主力,佳佳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聲音清脆:“那浩哥哥你沒事就去店裏找我玩嘍,我家還有好多好用的藤具,比如漂亮姨姨,你要是送她一個頂頂舒服的藤搖椅,保證她會很開心的!”
葛浩鳳眼又抽搐了一下,不是小丫頭的注意力應該放在這碗水果上麽?為什麽自家小表妹一來就能什麽都不顧,專心就是吃櫻桃,而這個丫頭卻想著給家裏生意拉顧客呢?
不過他雖然有心想逗弄這個小丫頭,可在她乖巧的表現下一比較自家隻知道吃的小表妹,和鄰居家那些沒要麽不懂事,要麽沒長開的同齡姑娘裏,明顯出挑很多,無論說啥都好聽又討喜,讓人討厭不起來!
他的心裏話要是被他娘知道了就更驚訝了,她家兒子什麽時候關注過別的女孩子了,這都可以成親的年紀還無動於衷,他娘都怕他是不是還沒開竅,或者有什麽身體或心裏毛病了?
葛浩雖然隻有招待小表妹的經驗,但是他智商卻高,笑容不變說:“嗯,好啊,那你品嚐一下櫻桃吧,下次我要是到你家去你也得招待我啊。”
果然,這樣同等交換的條件下,小丫頭就不那麽抗拒了,笑眯眯的坐在一旁,捏了一顆櫻桃扔進嘴裏,歡快點頭,聲音更甜!
“好啊,隨時歡迎你,我家有我哥和我未過門的嫂子給我寄的蝦仁幹,一顆顆嚼著吃很鮮呢,並且還可以做菜煲湯,不過我還是喜歡當零食吃。”
葛浩眼睛也亮了起來,要說愛好美食,誰也沒有他有一個當廚子的爹給喂出來的小叼嘴更好吃了,聽說還有什麽蝦仁,頓時也收了冷男範,笑容端上臉龐,親切友好開口確認道:“那說好了,你可得給我留著些,我有空就去你家玩。”
“嗯嗯,你放心,我娘知道我愛吃,特意給我分出一大包呢,並且我家還有牡蠣幹,那個做湯才叫鮮美,我家開的那個晨星飯莊就推出了這個吃食,反響不錯哦!”
“還有油煎小鹹魚,香噴噴的,送白粥對口的能喝兩大碗!”
這時葛浩完全被引起了興趣,高冷氣質蕩然無存,柳葉墨眉向上一挑問道:“蝦我知道,牡蠣時什麽?小魚幹竟然是海魚,你哥他們去海邊了麽?”
一說到這,佳佳的小蘋果臉的笑容就淡了些:“都是海裏的海味,他們出去玩也不帶我。等他們到了地方來信讓我去,娘又不讓,真是的,都把我當成小孩!”
看著蘋果臉蛋鼓了起來,葛浩手癢癢的想去捏捏,暗道:“海邊啊,我也想去,不過你娘八成不能讓你跟我去呢。”
這話他沒說出口,但是卻在心裏留下了印象,想要帶她去海邊玩,開口更顯溫柔:“你看你娘現在正忙著,當然沒有時間了,等你成親就好了,你可以和你相公一起去。”
佳佳突然看他俊秀的臉龐一眼,有些羞澀沒有開口,而說出這話的葛浩也紅了臉龐,哎呀,他這是怎麽了,腦袋不好用了呢,想什麽就說什麽,啥相公都出來了,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了!
做為兩個年輕男女,當然不適合談論婚嫁的事情,一時間竟然冷場了!
這時院裏傳來響動,幾個大人去相看姑娘此時已經回來了,頓時解救了倆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葛母第一個進屋,還明顯詫異的看了兒子一眼。
奇怪他有耐心哄著小姑娘到現在還樂嗬嗬的,瞅那小臉蛋都紅撲撲的,莫非還詳談甚歡,這可不像平時的他啊!平常妹妹家的女兒過來玩,他都是冷著臉,沒說不耐煩,卻是一點笑模樣也沒有的,今兒這是咋了?
莫非看上人家可愛小姑娘了?
葛氏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內心火熱一片,等相公晚上回來可得和他好好聊聊了,兒子終於長大開竅啦!
何小虎和姐姐坐一塊低聲私語交換意見,他覺得姑娘長得倒是不錯,一見就是個沒少幹活的勤勞姑娘。
可是眼見著眉梢眼角就是被磋磨的有些狠了,完全沒有神采。
陳氏也認同,那姑娘連中氣都不足,對屋裏家人說話都氣短。
還因著常年勞作,好吃的又都供給胖乎乎的弟弟了,發育都不是很好,這樣的姑娘怕娶到家裏都不好生養。
她們在院外探看的時候,那姑娘正給全家洗衣服呢,晾曬的衣服很明顯區分,男式的就整齊些,女式的就補丁落補丁,看來這家女性地位整體都不咋地!
聽了倆人的交談,王媒婆也深深的歎了口氣,那個姑娘是個好的,也是個可憐的,要不是攤上了這樣的爹娘,怎麽也該有個好姻緣啊!
“唉,其實葛家村還有一個姑娘,家裏有個娘親和一雙弟弟,她是長女也比較孝順,就是長得沒有葛彩霞好看,今年也才17歲,倒是自己不想早早嫁人,想要幫襯兩年,今年她娘不讓她拖了,怕拖到葛彩霞那年紀就難嫁了。”
王媒婆一番替那苦命的姑娘長籲短歎,但是卻也愛莫能助,她盡力了!
葛氏也點頭:“那姑娘早早就沒了爹,不過家底稍微有一些,所以過的倒是不算苦。可是兩個弟弟年幼立不住,娘又是個軟弱性格,便讓那姑娘的性子有些硬氣,要不然家裏的田地怕也早讓叔叔伯伯奪去了。”
陳氏覺得硬氣些也是被逼的,到時候嫁給弟弟,有男人護著,想來性格也會改改。並且在孤兒寡母的情況下能保住家產的姑娘,想來也是有個有成算的,自家情況就得找個明白媳婦。
於是站起身道:“那還等什麽,正好來都來了,一起去看看!對了,那姑娘叫什麽名字?”
“葛秀秀”
“嗯,這名字倒不像是個硬氣姑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