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勝一聽這麽貴,本來他聽到傳說這家東西貴的離譜,那也五兩銀子差不多了吧,到時候再講講價,便宜買一個撐門麵,到時候好去他們的教書先生的女兒那裏顯擺,萬一能勾搭到手呢,沒想到這麽貴!
想來自己也是不能買了,不買也不能便宜這個女人了,他想鬧臭這家店,讓她們開不下去,天天衝這路過,他礙眼!
便高聲叫道:“我就說你家這是一家黑店,這麽一個輕飄飄的破箱子就想賣10兩銀子,是想錢想瘋了吧!”
後麵吳樹看情形不對,這個男人眼瞅就是不懷好意,想鬧事的,就給佳佳一個眼色,示意她回去找人,佳佳會意的從後門跑了。
他是男子漢,自然得守著瑤姐姐,悄悄來到兩人的側麵站定,萬一那男人想要動手,他也好撲上去攔住,正想試試家裏兩個大哥教他的身手呢!
佩瑤眼角看到吳樹過來,知道他是個懂事的,也沒去管他,眉眼一彎笑著道:“李公子誤會了,因為這個箱子的工藝材料都是定好的,所以會貴一些,一分價錢一分貨,小店都是薄利多銷呢!”
李勝脖子一挭小眼睛一翻,打開手裏的箱子查看,想找出毛病證明這個東西不值錢,可是看哪裏都精致,裏外想找個藤條的結頭都沒有,氣的把箱子一合,就摔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此時,聽到鋪裏大吵的聲音,本來路過的行人正多的時候,在店門口已經好奇的圍了一圈人了!
看到他摔了箱子,就引起了一片驚呼,這都是算砸店了啊!
可見那箱子就是彈跳了一下,磕碰麵朝上,輕微凹陷很快就恢複原狀,大家更是一片議論升起。
因為前麵的人離得近,在陽光的照耀下,那箱子連個油皮都沒破,那漆麵照常光亮如新,就像沒有摔過一樣,就連那被磕碰的桌麵都沒事,這下識貨的人就開始低聲宣傳了起來:是好物件啊,一般家具哪有磕不掉漆的,這都癟下去了都沒事,不愧是貴啊,貴的值!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李勝當然知道自己是無理取鬧,人家打開門做生意,你不買可以走,無緣無故鬧事就不占理,可是沒有台階下,並且臉已經丟了更是恨上這個姑娘了!
反正這個店裏就兩個小娃,就腦袋一充血,說什麽也想攪了她的生意,小眼珠子轉了轉又大聲喊道:“你這破箱子就是用不值錢的枝條做的,抹點油漆就想充好貨賣大錢,你這就是黑店,我們為民除害砸了這家店!”說完就想掀翻旁邊的那個躺著藤箱的桌子,準備引起騷亂,讓圍觀的群眾趁機撿便宜,搶了這家店!
他倒是想的好沒防備,他的手剛剛碰到那個桌沿,旁邊的就衝過來一個炮彈似的人,給他撞的踉蹌側麵後退幾步!
站穩定睛一看,正是店裏的另一個男娃,他這麽大個人被個孩子推了個踉蹌,還被圍觀人群一陣哄笑,一陣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就打向吳樹!
突然一頓,他覺得自己舉起的手腕被人從後麵大力撰住了,怒吼一聲:“哪個閑著了,敢管爺的事!”
聲音剛落,便覺的手腕上的疼痛加劇,被用力彎折向後,他“哎呦哎呦”的叫喚著,隨著扭動方向轉身一看,竟然是兆庭!
他可知道兆庭看上這個姑娘,趕忙像孫子一樣擺出溜須的笑臉道:“兆公子是你啊,你看看,自家人咋動起手來了,你忘了我還給姑娘打過折扣了麽,鬧著玩呢!”
兆庭甩開那隻肥豬蹄,瘦削了很多的臉龐板的很是嚴肅,周圍的人群都被他的低氣壓逼得散開一大圈,讓出了門口。
李勝見手腕自由了,也不敢跟兆庭翻臉,就低著頭灰溜溜的擠出人去走了。因為有兆大公子鎮場,大家也沒有起哄,都悄悄的散去了,走遠了才敢放聲議論。
見眾人散去,佩瑤對兆庭一笑道:“多謝兆公子解圍,進來坐。”
兆庭冷淡的瞟了她一眼,舉步走進店鋪。
他順著中間挨個藤家具看了起來,那架勢就像將軍檢閱士兵,身體筆直,麵無表情,還時時散發著冷氣!
佩瑤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隨後把桌子上那套特意買的茶具,用小爐子上的開水燙過,衝了一壺菊花茶,放到桌子的另一邊,脆聲道:“兆公子請喝茶!”
說完就倚在一旁的樹幹上,盯著桌上的茶水發呆,她心情不好,生意一直沒有起色,還遇到個鬧事的,出師未捷啊!
兆庭粗略的瞄了一圈大概有數,就選了小物件舉到眼前翻看。藤瓶絹花,還有梳妝盒,看的仔細認真,回身過來,不見外的拿了茶水邊喝邊看。
佩瑤跟了上去,敬業的在一旁講解道:“這些是用金剛藤編製的,材料不好找,並且編製工藝且不說,就是這個漆也是幾代相傳的秘方,很難變色爆裂,然後就是這個工藝因為師傅少,所以短時間內不可能大量供應。”
最後,他拿起藤箱也裏外翻看了一下,才開了尊口,聲音有些沙啞:“我買多一些小件回去放到鋪子裏代賣看看,八折。”
佩瑤這個價錢並不吃虧,量大本來就該給便宜些,何況還有後期合作,按生意上來講,他給的價錢不低。不過她也不準備大量賣,隻能提高價錢,並且他拿回去翻倍價錢都有可能!
所以,雙方各有好處,雖然他也掙錢,可是他那麽大鋪子也不差這麽點小玩意,不過細論,還是兆庭幫了她一把!
按照兆庭的清點,吳樹給搬運到一起,佩瑤寫清單。
最後統計了一下,四色的書箱39兩6錢,三個梳妝盒17兩4錢,三個藤瓶贈送幾枝絹花4兩8錢,最後還挑了十幾個卡通抱枕。
佩瑤在旁邊草紙上用乘法一乘,最後統計出來是49兩88錢銀子。
兆庭看她連算盤都沒用,就在紙上一劃拉就算出得數,挑了挑眉,以為她是亂寫的,心算了一下應該差不多,給了50兩銀子,讓車夫幫忙搬東西上車。
佩瑤也不占便宜,多給了五個抱枕,最後兆庭要上馬車了,她站在門口一側相送,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你生病了麽,怎麽瘦的厲害?”
成功的榮獲了了車夫兩枚白眼,他停住身形,還以為她不會問呢,回頭看了她一眼,眼風一掃道:“還以為你不會關心我怎麽樣了呢?”說完就跳上馬車離去。
聽到這話,怎麽就覺得那麽別扭呢,佩瑤正暗自納罕,忽聽身後傳來低沉聲音:“關心他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