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天,小六到鋪裏才卯時剛過了沒有多久,之前她大姐天不亮就起了,她爺爺去借了一把斧頭加上自家的斧頭都磨好後,把要帶的糧食都帶上,這才叫醒小六。
小六起床走到院裏才看到牛車都裝好了,因為今天是去砍柴,小六穿了一套男裝,不過還是有點單薄。她大姐看到小六的穿著,開始也沒有說什麽。
小六大姐除了把鑰匙給了她三伯娘,她還帶了一床被子,趁著天沒有全亮,三人就出村了。路上小六裹著被子躺在牛車的糧食上,而她大姐和她爺爺坐在車頭的位置上。
這次牛車帶的糧食不多,趕路又早,所以到青山鎮天色也剛亮不久,正好趕上城門大開。不然來早了,城門不開,還要在外麵等著。
三個人到鋪子附近,她大姐下了車從前麵鋪子進去拿鑰匙來開後院的門。小六和她爺爺沒等多久,後院的後門從裏打開,小六爺爺從車上下來牽著牛拉進後院。
小六一直到院裏才從被窩裏出來,剛出來就讓冷了一下。路上小六就在想,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的,她都想脫了外衣躺在被窩裏,到地方在穿衣服。
小六從牛車上下來左右晃晃身體,熱了熱身,又把車上的糧食搬下放在糧食房,她才感覺不到冷。三個人在鋪子裏吃過早飯,小六跑出去清理肚子昨天的存貨。
她大姐就把帶來的被子放在外麵木架上曬著,原本今天她想在家開始清洗衣服被套和床單的,結果小六說明天弄也是一樣的,多一個人能幹不少的事,所以這次她也穿著舊衣跟了過來。再說,她也好久沒有過來了,很想爹娘他們。
小六的爺爺就著手帶中午要吃的喝的準備工作,外加看著繩子帶的夠不夠用之類的。看小六去茅房,想著小六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她爺爺又去找她爹商量她大伯家孩子要成親的事。
小六從茅房出來感覺還是帶幾張草紙才行,不然中午想上大號沒紙難道要用葉子?雖然她之前用過幾次,後麵死活她不願用,因為她總感覺沒擦幹淨。
三個人要走時她爹也要跟著,小六一想這才兩把斧頭她爹也跟過還有她什麽事,本來想大幹一場,這麽被她爹半路加進來,那可不行。小六連忙對她爹說到鋪裏都是婦孺,沒一個男子漢頂著不行,這事要有一個輕重緩急。
結果小六剛說服她爹,她娘又來了,讓小六多穿一些。小六哪能願意,她穿的不算少了,本身要出體力,穿多會熱不說還會礙事。可是她忘記了,這古代也有一句話叫你娘覺得你冷。最後小六說服不了她娘,隻好帶了一套說是冷了穿。
小六心想這下可以走了吧,可是呢,事事就是這樣,你越想走越有事找你,她奶奶又來了。小六看著她奶奶就一直嗬嗬笑,心想你們是組團來我麵前刷存在感的嗎?
“這孩子,早上不是沒看到奶奶,你笑什麽?”
“今天看奶奶真是漂亮。”
“油嘴滑舌!給,帶上。”小六奶奶說完,遞上兩把砍柴刀。
“奶奶,你把刀都給我們了,你們柴都砍好了?”
“嗯,你爹和王二哥砍了不少,上次帶過來砍好的竹根也還有不少。放心,今天夠燒的,到了林子邊上就行,不要往裏麵進,誰知道裏麵有什麽。”
“放心,我們就在邊上砍一些,不進去,我會把我耳朵支起來。”小六發現她都快非人類了,力氣一天比一天大不說,她的聽覺、視覺現在都比從前好上很多,就她的小耳朵都能和她家的旺材相比了。
“嗯,我們走了。”
小六從出了鋪子到鬼林這段路上,她一直認為她是出來秋遊的,而不是出來砍樹。看著眼前的鬼林還真是名副其實,地上一層厚厚的落葉,不知這每年落下的樹葉躺在地上有多少年了。小六蹲下扒了一下,錢啊!這滿地都是錢啊!這裏邊上泥土都是黑的,比趙家村那一些爛泥看上去好上很多。
小六站了起來,麵對著樹林嗬嗬地傻笑,心裏卻在算這片樹林能挖多少黑泥。這遍地都是錢,也沒有人要,我要發財了!發財了!
小六大姐看著小六跑過去,蹲下又站起來,接著就在那裏傻笑,她心裏突然毛毛的,心裏劃過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六?”壞了,壞了,小六都不理她了。小六大姐往後看了看,看到她爺爺拿著東西走了過來。
“小六!”小六大姐這聲叫的有點大,把想問題的小六驚了一下。
“大姐,你嚇我啊!叫那麽大聲。”小六看到她爺爺過來,伸手拿過一個斧頭一個砍刀。
“大姐,給你砍刀。”小六把手上拿過來的砍刀換了一下位置,把刀把對著她大姐那邊遞了過去。
小六大姐雖然伸手接過,不過那話還是問了出來。“你發什麽呆?還站在那傻笑,喊你都沒有聽到。”
“我發現一個事,爺爺,你看......”小六說到一半又蹲了下去,指著地上說道:“爺爺,你看這裏泥土,這顏色,肥力有多壯。”
小六爺爺往前走了兩步一看還真是,這還是樹林的邊上,這林子裏麵的泥土都不知道肥成什麽樣,怪不得小六那樣傻笑。
“小六,你運氣還真不錯。這叫什麽的?”她爺爺看著小六笑著說道。
“這叫處處有驚喜。爺爺,我們快砍,等我們家池塘挖到最後一天,你去和二爺爺說說,上次我們家漚肥弄的村外都看不到荒草。”小六知道有一些事是要分享的,像是漚肥、打棉頂一些農活上的事。
“嗯,到時大家沒車的也有時間借車過來,統一時間一起來,到時人多也不怕。”
“小六你這運氣真不錯,這你也能想到。”小六大姐看到那塊被小六扒開的地麵,對著小六誇了起來。她來時就想多砍一些柴,心事根本沒有往地上看的想法。
“大姐,等會你砍累了就收拾樹枝,不要下勁砍,不然你第二天兩條手臂都會痛的抬不起來。”小六怕她大姐看到他們砍的一身勁,也想加勁砍。
“嗯,就在這邊砍吧。不過還是要小心腳下,也不知道是樹林裏還有什麽。”她大姐是一個仔細的人,不會因為深秋蛇少就掉以輕心。
“嗯,我知道,爺爺和大姐也要小心點,注意著四周。”小六知道她大姐這話是為了他們好,不能因為看不到危險就忽略了危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