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不僅有桃花,桃樹下還有很多的野花野果,星星點點的散落在茂密的草叢中,她愛極了這個景致。突然,君宜看到迎春花了,她很高興的跑了上去,前世的媽媽說生她的時候就是這迎春花開得正好的時節。
媽媽!想到媽媽葉君宜不免覺得傷心。媽、爸還有弟弟,你們在那邊過得還好吧?她含著淚低頭摘下一朵,放在鼻邊嗅。
“哧”
一條花蛇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離她不到兩步的距離,昂著頭蛇杏子一伸一縮。
花,一下子掉到草叢中。
葉君宜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的跟蛇大眼小眼的對恃在那裏,冷汗從背上直流了下來,她知道如果發出半點動作或聲響,蛇就會覺得受到了威脅會反擊的,可不動.......
一人一蛇這個樣子僵持著,她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了。
忽的聽到“啪”的一聲,君宜的身子向後飛了足有二米遠,跌坐在草叢中。幾乎同時一根棍子落到蛇身上。
隻見那蛇被雲宮仇一棍打飛在了一棵桃花樹杈上掛著,他又凶狠的追上去使勁把它砸成了肉泥。
君宜看剛才還這麽斯文的一個人現在居然如此凶猛,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待他轉過頭來,見還坐在草叢中的君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臉露尷尬:“葉姑娘,你沒事吧?在下也是太著急,所以下手......”
“哦,沒,沒事,多謝了。”君宜趕緊起來,指著蛇說,“其實公子可以手下留情一些,這樣我們中午還有蛇肉吃。”
“是,”雲宮仇微微一笑,雙手合拳捉揖道,“在下攪了姑娘的午飯,在下賠罪了,下次定是要注意。”
還有下次?君宜眼角抽了一下。
“咚”
剛才還一本正經的站在那裏開玩笑的雲宮仇居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雲公子,你怎麽了。”
葉君宜趕緊上前扶他,雲宮仇聽得她在叫他,虛弱的睜開眼睛,淡然的笑著說,“又讓姑娘笑話了。”
“快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君宜便動手解他的衣衫。
“姑娘,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雲宮仇臉一紅,推開她的手。
“醫者父母心,自古病不忌醫。公子,此時不是講這些虛理的時候。”
說著不再理他,使勁打開他阻攔的手,動手解開了他的上衣。果然,腹部、肩上的傷都有些裂開,鮮血從傷口處溢出,濕了衣服一大片。
“要處理一下。還能走嗎?”君宜問,“回屋內好一些。”
雲宮仇聽了,便欲爬起來,她連忙幫他,扶他進了屋內躺下。又找了酒消毒,把裂開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下,然後嚴肅的對他說,“你如果想活命,一、最好三天內不要移動;二、馬上找到我要的藥材,內服外敷。否則輕者傷口愈合延遲,重者恐有性命之憂。”
君宜不是危言聳聽,這個人傷得極重,又失血過多,剛才摸到他的體溫較高,應該有中度發燒,若是出現傷口感染這個年代應是極為棘手的。
雲宮仇沉吟了一下,說:“知道了,麻煩姑娘將藥方開出來,在下想想辦法。你住的屋子裏麵有筆墨紙硯。”
“嗯,好吧。”君宜見他這麽說了,便回房間去寫了藥方和一些能找到的必備的急救物品,寫好拿給了他。這才想起折騰到現在中午都過了,今早吃的稀粥早消化了。
“雲公子,請問有吃的嗎?”她問他,頓了一下,又道,“有食材我自己也可以去做。”
“不知道,在下好久沒回來了,不過今早張叔在屋子的後麵挖了土豆。”雲宮仇歉然的看了她一下答道。
土豆,今早上才吃了土豆粥,難道中午還要吃?也罷,總比餓肚子好。君宜去屋後麵看,果然有片地種著土豆,種土豆的土很鬆開,用樹枝輕輕一刨土豆便掏了出來,她掏了幾個,用衣服兜住回到廚房。看昨夜張叔剝了皮的兔子還有個掛在那裏,便弄了些米、土豆、兔肉和著做一大鍋。做好盛了些給雲公子送了過去。她剛跨進門就見雲宮仇一臉愕然的看著她。
“怎麽了,雲公子。”
“那個,葉姑娘你沒事吧?”雲宮仇訝然的指著她問。
“沒事呀,我給你做營養午餐了。”一臉歡快的葉君宜,把做好的午飯送到他手裏。
“哦,多謝。”雲宮仇收回目光,端起來粥來,吃了一口又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立即頓住了。
“怎麽呢,雲公子,不好吃嗎?”君宜有些不太自然的問他。
“哦,不,挺好的。那個,姑娘若不嫌棄,你住的那間屋子裏在下還有套未曾穿過的衣衫,可以將你這衣服換洗一下。”
雲宮仇說完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粥。君宜這時才看了自己的一身,全是黑灰,就是前世,也沒用過柴灶,剛才是費些好些工夫才把柴燒好,艱苦的做好這頓飯的。她臉一紅,抬頭看雲宮仇吃得挺香的樣子,心裏又有些得意,這可是她第一次做飯耶,看樣子做得挺不錯的嘛。
“吃完了?那我去換一下衣服。”君宜見他幾口便把粥吃完了,心情無限歡暢的端起碗便欲出去。
“那個,葉姑娘,咳咳。嗯,”隻見那雲宮仇紅了個臉,叫住她,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咳,咳,那個這兒洗浴不太,不太那個方便。”
“哦,”君宜也惹了個大紅臉,這個屋子簡陋得很根本就關不住什麽,“知道了。”
“不是,哦,其實,其實這個這個,這裏沒有其他的人。”雲宮仇又說道,“走過那個土豆地有一片竹林,裏麵有一池溫泉水,我們一般在那裏洗浴的,這裏除了我和張叔其實沒,應該沒有什麽人會來這兒。哦,是竹林裏麵要進去的,竹林外也有溪水不過是冷水,可以洗衣的。”
“謝謝。”君宜聽了,道了謝,拿了碗走了出去。
穿過土豆地,竹林果然有個不大的溫泉池在汩汩的流著,池邊有個大石包。君宜看了看四周,應該不會有什麽人來吧。她下到溫泉裏,哇好舒服呀,君宜閉上眼盡情的享受這溫熱的泉水。到這邊這些天,這是過得最愜意的時刻。泡了好一會,才依依不舍的穿上已被她粗略的用針線改短了的男式長衫走了回去。
遠遠的便見張叔已經回來了,正在打理打獵回來的獵物,他見君宜回來了,忙丟下東西走了過來。
“姑娘,藥物已帶來了,如何用?”張叔見了那些東西,有些茫然。
“東西在哪裏?”葉君宜問。
張叔便帶了她到堂屋,屋子的桌子上放著些藥材物品,隻見一個四十來歲、有些猥瑣的男子正從雲宮仇的屋子裏出來,這人鼠眉賊眼的看了葉君宜一眼,便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姑娘,需要的東西放在這桌上,你看是否對?”張叔
君宜查看了一下,點了一下頭。她將藥配搭好,囑咐張叔這些藥物那些是外敷的,那些是煎了內服的。然後才端了自己先煮好的粥喝,不料一入口她也一下子頓住了。
“哇,好難吃,好難吃。”她邊叫喊著,邊跑到外邊去嘔吐了出來。
“哈哈哈,還是讓老奴來為姑娘去做一頓吧。”張叔是早就嚐過了,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
“哈哈.....”
在裏屋的雲宮仇也是笑著直搖頭,手裏還拿著筆繼續畫著自己的畫。君宜看他畫得認真,便想跑進去看看他畫什麽。
不料她往裏一衝,雲宮仇卻是臉一紅,快速的把剛畫的那幅畫,放到桌子下的抽屜裏。
“小心眼。”君宜見狀,知他是不肯給自己看,咂了咂嘴嘟噥著,悻悻的轉身離開了。
在這裏的日子過得真的挺好的,張叔很親和,雲宮仇脾氣也很好,讓君宜想起在前世的叔叔和堂哥。如果可以在這兒生活下去也挺好的,君宜是這樣想的。
這樣的日子就這樣到了第五天,這天和往日一樣她一覺睡到大天亮,吃過早飯,看了雲宮仇的傷,恢複得不錯,再看看桃花,然後又跑到竹林裏去泡她的溫泉。她邊泡邊愜意的哼起山歌:“唱山歌哎..........”
突然,她似乎聽到有人的聲音,連忙把衣服拿過來穿上。上來站了一會又沒了聲音,君宜暗笑自己有些神經,又邁著輕快地步子走了回去。
“這兒有人,站住!”
還沒走出竹林就聽到有人在大喊,君宜被嚇得身子一頓,馬上發現茅屋旁有好些人。這個人一叫,馬上都朝她這邊迅速的移了過來。
她嚇壞了,這次不會真遇到強盜了吧。趕緊轉身便跑。然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那裏是那些彪形大漢的對手,沒跑幾步便被一個大漢撲倒在地,將她雙反剪到背上押了起來。
葉君宜被摔得昏頭轉向,雙手被縛動彈不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抬起頭,眼前居然是那天那個手拿折扇在捉拿雲宮仇的人。
“快放開我,大人,小女子是那天被脅持的人質。”
君宜趕緊對著那人說情,今天這群人居然都是穿的官服,那就是官差了,雲宮仇這人雖不曾對她說過什麽,但看他一副躲躲藏藏的樣子應該是朝廷要捉拿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