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瑤一家和和美美的在山坳裏生活,還時不時的有佳佳一家來串門,並不知道在小黃莊發生的事。
那柴氏好不容易去縣城找到兒子,兩人轉戰小黃莊,本來想人弄不回去,也要用柴氏受傷的理由,訛她家些銀子。
可是倆人一到香草家傻眼了,這房子毀成這樣,說明人不在這住了啊,這下柴氏不幹了,這找不到人,這虧自己不就是生吃了麽。
瞬間那柴氏就做了一個決定,這是香草的家,說不定什麽時候還能回來,說什麽也得臭臭她家,立刻就躺在院門口開始號喪。
什麽不守婦道,什麽虐待婆婆,什麽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之類,一套套的往外罵,聽的圍著一圈的村民皺眉不已,那香草可是他們看了好些年的,根本不是那種人,細聲細語的小姑娘,還很孝順的,不過看著婆子的撒潑樣,八成是這婆子造謠。
在大家的一片議論聲中,村裏又來人了。
兆庭兆公子經過幾天的思考,還是不舍得心裏那個倩影,本來想過來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先得到佩瑤的支持。
可來到佩瑤的幹爹家,沒想到是這個狀況,竟然有人把她家房子推倒了,還看到她家門口有人謾罵,這下兆庭一直沒順過的氣兒,就徹底爆發了,大喝一聲:“這是幹什麽!”
圍成一圈的鄰居,看到這個經常來的兆公子發飆,也沒人敢小覷他,呼啦啦就散開了。
露出了被擋住的,本來嫌他娘丟人,躲在一邊的柴康和坐在地上幹嚎的柴氏。
聽到旁邊七嘴八舌的告狀聲,兆庭本來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鐵青著個臉,用下巴示意了車夫一下,又點了點那柴康。
收到指示的馬車夫一秒變打手,跳下馬車,來到倒塌院牆外站著的柴康旁邊,本來柴康看著不妙,還想踩著院牆的石頭堆,往裏跑,可沒想到那馬車夫腿腳那麽快,一把就給踩上石頭幾步的柴康薅了下來,一頓拳打腳踢。
那柴康就是個窩囊廢,就會衝家裏橫,遇到硬茬了就和他娘一樣的慫了,抱著頭綣在那裏哎呀哎呀的叫喚。
他娘一看這還了得了,這怎麽還讓兒子吃虧了,也不敢上去阻攔,就更加大聲的哭喊:“打死人啦!還有沒有王法了!”
最後那柴氏看她越罵,她兒子叫的越痛苦,終於服軟求饒道:“公子,公子我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來了,您放過我兒,都是我們的錯。”
那柴氏本來就是大戶人家的媳婦子,本能的就不敢跟這公子之類的人物硬氣,骨子裏的奴性讓她磕頭求饒也順手極了。
她現在是真的不敢了,真沒想到這個破落吳家還有個這樣的貴公子靠山,如果早知道,她一定像菩薩一樣供著香草,以求那公子手指甲裏露出點渣都夠家裏過好日子。
更別提,隻要沾上這樣的親戚,上趕著溜須拍馬的人就不少,都夠別人羨慕了。剛才真是氣昏了頭了,得罪了這個公子,不知道再看到香草哄她回來還行不行。
兆公子出了一口氣,也就不和這個婦人一般見識了,揮手讓車夫放了那柴康,看到娘倆攙扶著走遠,兆庭問旁邊的鄰居道:“請問誰能告訴我,這裏是怎麽回事。”
那些鄰居看這個公子竟然揍了那個來吳家鬧事的人,吳家人緣不錯,尤其是佩瑤來了之後,她家被潑髒水大家都不高興。
本來大家還有些懼怕這個公子哥,可看到他替大家出了一口惡氣,頓時就覺得這個兆公子人也不錯,沒有那麽遙遠不可親了,瞬間把他當自己人。
住在吳家不遠的劉快嘴,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到自己上午走,晚上就出事,兆庭心裏咯噔一下,這事看來和自己脫不了關係,家裏沒人能不通過自己,就動用家裏的力量出來打砸,那麽就是消息傳了出去!
祖母身邊的人是自己安排的,應該沒問題,然後就是媒婆,以及齊蓮!知道這事並且有能力動手腳的!
想到這裏,兆庭迫不及待的想查清此事,遂跟大家道謝告辭,跳上馬車離去。
鄰居大夥兒,看到這縣裏的公子也不是高不可攀,還挺平易近人,頓時就好感大增,紛紛議論,吳家是個有福氣的,找到個好閨女還攀上了個不錯的大戶。
佩瑤她們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家躲著的兆公子,直接幫她家報仇了。
因為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這幾天,佩瑤除了在家裏捯飭一些稀奇的吃食,就是帶著吳樹和多多,有時候還有陳家呈,一起上北山弄鬆樹油。
她讓陳家呈借牛車來送木床的時候,捎帶幫她帶了兩桶桐油回來,桐油不稀奇,油燈裏的油就是桐油,一種桐樹上榨出的還可以用來漆木頭的油類。
佩瑤上次去給幹爹定拐杖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木匠用來漆木質家具的桐油漆是生漆,這種生漆會沒用兩年就會發黃,嚴重的就會皸裂出細紋,很是難看,所以有的好家具要經常保養補漆。
而佩瑤準備弄得就是用天然鬆油,按比例加入桐油內熬製,製成熟桐油,不但不容易發黃,也更容易吃進木材裏,保證了木材的防水性,就像還可以添加木屑熬製出來的膠水,都可以用來粘合船的木板縫,這個時代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這個知識。
尤其是自己的藤藝,更是要放水防潮,一般這個最重要的事情不解決,藤藝就沒有前途,比如誰買回家一個凳子,天氣一潮濕凳子就變軟變形,時間久了還會長毛,那誰還會買這種東西呢。
北山上的那片鬆樹林不太好走,本來是第一次探險的時候,趴在竹林的後麵懸崖處,看到一望無邊的北山中部,好像有些是尖尖的鬆樹。
可沒想到,望山跑死馬。
自己和吳樹帶著多多,第一次要進入北山深處,是直線向裏走的。
雖然山坳裏背風向陽,平均溫度要比山外高,北山裏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可是在走了一多半的時候,樹木也變得密集高大了,常年沒有人來打理的枯枝爛葉堆了厚厚一層。
兩人一狗深一腳淺一腳地,繞著擋路地枝杈橫生的樹木往裏走,尋路前進艱難無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