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瑤從新爹娘家裏出來,拒絕了幹娘的相送,獨自一人往回家走。
一路上佩瑤都思考今天的事情,真是跌宕起伏,上個縣城還能遇險,也是自己真夠背的,那麽大縣城怎麽偏偏綁了自己!
也怪自己貪小便宜,佩瑤使勁掐了自己一把,讓你貪,該!
不過今天有驚無險的過來了,還收獲了一對善良的父母,莫非上一世自己的願望都會在這一世達成?
背著簍子好不容易挪到了自己的老窩,天都暗下來了。
佩瑤蹲坐在地上抱著多多的肉呼呼的身子,家裏還是有多多需要她的,她不是孤單一個人。
安撫了多多,喂了雞仔,佩瑤給自己和多多做了點簡單的疙瘩湯,怕多多不愛吃,給它的疙瘩湯裏加了點臘肉末。
夜晚關好山洞的藤門,佩瑤躺在床上,隻覺得身心疲憊,今天哭的太多了,而且忽地覺得很後怕,並且越來越怕,腦子裏都是自己被凶徒掠走的後續畫麵。
她一會腦補成被搶光錢財暴屍荒野,一會又腦補成女幹殺分屍嚇的自己半宿沒睡!
第二天聽到多多的叫聲,佩瑤才頭重腳輕的怕下床給多多開門,坐在凳子上靠在洞口迷糊望天,頭好痛!
摸摸頭有些發燒,這是佩瑤來異世第一次生病,看來是真的受到了驚嚇。
撐著身體點著火,佩瑤先給自己燒了一鍋開水,趁熱喝了個水飽,身上出汗都濕透了。沒力氣煮飯,就又是和昨晚一樣弄了點吃的。
因為生病,喝水又喝了不少,佩瑤還真沒吃下去多少飯。
等吃完了飯,佩瑤身上的汗也消的差不多了,去床上找了一套幹淨衣裳,換了身上這套濕透的扔到架子上,等病好了再洗。
現在稍微有了點力氣,頭腦也輕快了一點,佩瑤走出山洞到院子裏挖出移栽的一塊野山薑,又去對麵緩坡山腳挖了一把小根蒜,然後就到溪水邊整理。
小根蒜去葉留根須,薑就直接在溪水裏洗淨,回到山洞裏,把清理好的小根蒜和拍扁的薑都扔到砂鍋裏熬水。
這是小時候自己受驚嚇發燒時候,姥姥就給自己熬這種水發汗,藥水不好喝,讓她喝就鬧的雞飛狗跳,最後喝沒喝多少,倒是一頓鬧出汗了,好了。
想想自己現在沒人管了,還是自己熬給自己從來不喝的東西,唉!
佩瑤現在生病了就有些脆弱,昨天的驚嚇還沒緩過來,委委屈屈的喝了一大碗蔥辣味的藥水,最後在舌頭尖上抹了一點糖去去味,就回到床上發汗補覺。
等到再次醒來,一看洞外的陽光強烈,看來是中午時分了。
身上已經輕快很多,又換了一套幹爽的衣服,拎著被褥到洞外曬曬陽光,剛剛睡覺把被子弄的潮乎乎的。
抱著被子走出山洞,一覺睡了一上午有些暈乎乎的,被熱辣的中午太陽一照更是一陣眩暈,倚在洞口站了會,緩了緩覺得好受了些。
把被褥晾曬到院子裏的竹衣架子上,就像一條鹹魚一樣趴在潭邊的石頭上,眼睛望著水裏發呆,看著草魚無憂無慮的遊來遊去,還挺羨慕嫉妒的,順手從岩石下邊摸到一塊小石頭扔向魚兒。
“撲通”
“呸”!水花濺起噴了她一臉水,真是點背啊!啊!
佩瑤在有些燙的石頭上翻來覆去的曬,之所以兩麵都曬,是因為隔得慌,藤椅什麽時候做啊!自己好忙啊。
今天她也不打算幹什麽活了,趁病就歇一天吧,明天得去爹娘那裏看看。
傍晚,讓多多到樹林裏去檢查有沒有套到獵物,明天早早去爹娘那裏也不能空手,今天都說去也沒去成,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
佩瑤患得患失。
她無父無母慣了,不知道應該怎麽跟爹娘這種這種稱謂的人相處,在小時候看到亂跑的小夥伴有媽媽的相尋,溫柔的牽手回家;
有淘氣惹禍,嚇得爸爸暴怒,媽媽哭泣;
還有全家一起去縣城,小夥伴一身新衣,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兩個高大的身影中間連著一個小小身影……
她不是不羨慕的,小小的她就偷偷躲在後麵轉角的牆頭看著……
媽媽本來就出門打工,未曾帶過她,爸爸就更甚,而姥姥每天辛苦供養她就累死累活,沒什麽時間管她。然,這父母情結是佩瑤心中永遠的痛。
後來她長大了,用倔強不在乎來掩飾自己,不怕自己一個人。
直到掩飾的她自己都覺的一個人慣了,可以過得很好,自己什麽都可以的,不需要有人關心她了。
實際上她的潛意識的行動和自然而然身不由己,代替了內心深處的渴望,她想抓住一切能抓住的親情。
爸爸媽媽嗬!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