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駕車的衙役在路上告訴她一切:這三個凶徒真的是三兄弟,從小就混不吝,氣死爹累死老娘,沒人管他們飯了,就出來靠搶劫過活,手段凶殘,作案十多起了。
這次他們衙役這麽快出動也是因為收到臨縣通知,三凶徒搶劫了一架去廟裏上香的馬車。
車裏隻有一個小姐和一個丫鬟還有一個車夫,結果把兩女先女幹後殺連車夫無一活口,而馬車也被搶走。
大概的是往這個方向來了,才會讓衙役加強戒備。
而三凶徒本來有了馬車就更方便作案了,可是因為這個老伯,一直給他們衙役留線索。
先是托人去找他們,也正好他們在巡邏,才更迅速的追了上來;還因為三凶徒駕車從官道拐進山林的時候,吳伯追在後麵把車上的坐墊,隔不遠就扔一個在轉彎處,才指明了他們的追逐方向;最重要的是,他最後拖住了凶徒沒讓他們跑進深山躲起來,如果被他們躲起來,衙役也不能漫山找人了,隻能放棄。
而這些凶徒就是靠著到處躲避才很難抓住的,並且不留活口,就連張畫像都沒傳出來。
就連這個衙役隊長也是因為,這三個凶徒是他老家那邊的,混賬程度比較出名,再憑借各方麵的細微信息猜測出來的。
可想而知,要是佩瑤被抓走,她就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沒有她了都沒人知道。
聽了衙役的解說,佩瑤淚流滿麵,跪在吳伯的腿邊,小心的用腿墊著用手扶著,不讓吳伯的腿隨著馬車的動蕩而晃動,怕加深二次傷害。
要不是吳伯沒放棄救她,她現在還不知道多慘呢,有沒有命都難說。
這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衙役把馬車駕到佩瑤出去沒多久的回春堂,前邊接待的小學徒見幾個衙役抬著一個昏迷的,渾身是傷的老頭進來,而後麵還跟著上午來賣藥草的佩瑤,她還扶著老頭的腳。
知道是重症,小學徒趕緊引路到裏麵隔間的病床上。
放下吳伯衙役還要回去辦案,因為三凶徒傷了吳伯這是最輕一起,所以也先不用他們出堂作證。
而牛車和佩瑤的背簍都被檢查過後放在醫館,有人保管。
佩瑤在這個小隔間裏看大夫給吳伯檢查,因為大概看了一下腦袋除了臉上沒有其他鈍擊傷害,或者明顯出血,大概檢查一下,就是腿傷最嚴重了。
大夫給吳伯正了骨,疼的吳伯“啊!”的一聲慘叫,醒了過來,掙紮的力度三個年輕學徒都差點按不住,大夫好不容易給上了藥和夾上桃木板固定好。
佩瑤在旁邊看到吳伯疼的青筋都蹦起來了,一身的大汗,她死死的咬著手不敢出聲怕影響大夫,嗚嗚的哭著眼淚嘩嘩淌,都是為了救她!
因為身上也挨了拳腳,所以要脫掉衣服檢查,檢查的大夫和小學徒也沒注意,以為她是男人,也沒讓她躲避,把吳伯身上的衣服,除了一條打底褻褲全部都脫了下來。
佩瑤從圍著的大夫縫隙中,看到吳伯身上紅紅紫紫一塊一塊的,都是被凶徒拳打出來的腳踢出來!
這些該殺的凶徒!
等大夫把吳伯全身都上好了藥,吳伯因為傷痛精神緊繃,又昏睡過去了。
看吳伯昏睡過去,佩瑤跟著大夫到前堂付銀子開藥,竟然還看到那個吳伯拜托他去叫衙役的車把式,他本來就是在通知衙役後就等在城門口的,看到他們全都回來,他就一直跟到了這。
因為看到回來的馬車裏是她,所以那個車把式認出了她就是吳伯救的人,他迎上前來問佩瑤吳伯怎麽樣?
佩瑤告訴他吳伯已經上好藥睡下了,等下要麻煩他送她們回家,車把式一口答應。
佩瑤出門買了一個厚褥子和一條薄被,準備用來鋪到牛車上,又去買了最貴的粳米,肉,水果,和一大包點心。
佩瑤聽了每天怎麽上藥的囑咐,和平常護理的注意事項,還有吃食上的禁忌等,佩瑤一一用心記住。
不是不想在醫鋪這住,古代的醫館就沒有這住在這不走的規矩,佩瑤也約好了大夫,過一個星期過來接大夫去回診。
東西都準備好了,這醫館沒有擔架,是用一塊木板把吳伯抬到牛車上的,躺在厚褥子上,佩瑤給蓋好了薄被,坐在一邊扶著吳伯的腳。
那個一直等著的車把式就駕著牛車往回趕,而他自己的牛車,就把牛牽繩栓在這個車的車尾,牛就會自動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