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瑤回到集上已經是上午巳時要散集的時間了,也就是大概10點左右。
路過集上看見一個老婆婆在集市外圍賣雞仔,哎!好巧,剛好想買幾隻雞仔鵝仔就遇到了!
在這古代養雞都是農戶自己隨便養幾隻,主要靠不能出力的老者和孩童打草捉蟲喂養,或者大人從田裏歸來順便割把草來喂,不舍得喂糧食,雞鴨鵝都是偏瘦小下蛋少。
如果量大的話,圈養費糧費事,散養怕丟,還怕吃別人家菜地裏的菜。畢竟一般農家周圍都是菜園,哪個農戶不是靠地吃飯,雞要是散放它就會到處跑,要是扒拉到誰家菜地,一會就是一片辛苦種下的菜或菜苗都報廢了。
最主要影響農戶養雞的積極性的是,雞瘟!那可是一死一片,整或一個村都會波及,有可能禍及更遠,血本無歸!農戶不知道衛生的重要性,也不知道什麽防治措施,所以少養幾最安全,改善下生活,還不要什麽本錢。下點雞蛋都是用來送禮的多,或者出大力的男主人吃點補補,或者孩子生病嘴饞才能嚐一個!
所以想要雞仔,要麽特意帶種蛋去找有雞抱窩(不是所有母雞都能孵蛋,要它自己主動趴在窩裏不出來,並且體溫升高的才行)的人家,請人家幫忙孵蛋;要麽就是像這樣,碰運氣遇到賣的。
當然也有特意孵雞仔賣的。
佩瑤走到賣雞仔的婆婆麵前,問到:“阿婆,這小雞仔是多大的?”
阿婆有些囉嗦:“剛孵出來七天,養的硬實了才拿出來的喔,這些是母雞躲起來偷著下蛋抱窩孵的,要不然後生你可買不到雞仔呦!”
看她小,阿婆欺負她不懂行,其實冬天很少有養雞仔的,一冬天都沒東西喂怎麽養。就連有的人家母雞都賣了,因為冬天不下蛋光吃糧。
佩瑤也沒同老人家計較,問道:“阿婆你這多少錢一隻?”
老婆婆一聽問價錢,就是有意思要買,笑的沒牙的嘴都看見牙床了:“5文一隻,一共七隻35文!”
是挺貴的,一隻雞正常抱窩能一下孵18—20隻蛋,就是有個別沒出來的算上,就這價位就90多文了,成本是10文的蛋錢和一隻母雞20多天沒下蛋罷了,一般3.4文一隻還差不多。
不過佩瑤前世就有一個毛病,就是看到老病弱殘就會不由自主的同情。
也不說自己比人家多有錢,隻是覺得差不多就行,不用那麽計較,就是計較下來那一點對自己也不算什麽,反而覺的良心不安,省了錢還不開心,讓這種人掙點,自己還更高興。
也不是說她傻,要往外白送錢,而是隻要她覺得不是過分,或者物有所值才會這樣。
她也被姥姥說過大手大腳,可是她改不了!反正沒多少能幫就幫吧!
佩瑤幫老婆婆把雞仔裝進自己的籃子,付了35文,看到老婆婆笑的像菊花一樣的臉,自己也替她開心!日行一善!
準備回去了,佩瑤快步到正收攤的肉攤上,給多多買了兩根豬大骨棒磨牙。
陳佳佳家裏
佳佳娘倆正在抓緊一切時間幫佩瑤做做冬裝,就突然聽到房門口一聲比較尖利的女聲響起:“呦!這是找到女婿還是找到漢子啦!咋聘禮都送啦!”邊說還邊朝床邊撲來,伸手就要去拽那塊放在床頭櫃子上,最貴的外衫布料!
陳佳佳一個箭步擋在前麵,激動的叫道:“二嬸你幹什麽!這是別人的你別動!”嗓子都有些破音了,實在是緊張的心都撲通撲通跳的快了!小小的蘋果臉爭得通紅!不是她沒禮貌,是她二嬸前科太多了!
隻見她二嬸一臉刻薄像,一撇嘴伸手就要薅佳佳肩膀的衣服要把她拔拉開,嘴裏還不幹不淨:“怎麽了!怎麽了!我聽說你家今天來了野男人,我看看都送了什麽,替你們把把關!”
看她越來越過分,佳佳娘何陳氏的臉也氣紅了,本來坐在床邊,噌就站起來:“老二家的你嘴幹淨些!當著小輩麵你都胡說些什麽!你聽誰說的是野男人,咱們當麵對峙來!那是集上小姑娘看中咱手藝,要定衣服!她不過是扮男裝方便罷了!”
聽到何陳氏站起身的聲音,佳佳二嬸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回身道:“村裏都這麽說,你去找吧,你有野男人送來東西,可得孝敬家呈奶奶!你得替你家死鬼男人盡孝!”她其實就是聽村裏納涼的花眼婆子說看見有兩人往這邊來,其中一個像佳佳。
聽到她嘴裏髒話不停,佳佳受不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你出去!我不許你罵我娘,我娘還在生病,連吃藥錢都沒有!這些東西都是別人定做放這的,少了要陪的!每次有點東西你就收刮走了,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嗚嗚…”佳佳哭的直打嗝,語無倫次。
二嬸不依不饒:“幹什麽說的好像我拿了你家多少東西似的,你不得孝敬你奶奶啊,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麽那麽摳!”
孩子哭的傷心,她二嬸還在罵,看看自己家家徒四壁,何陳氏也急了,抄起手邊的剪刀,用力握在手上怒瞪她二嬸:“你逼死我們對你有什麽好處,房子也給你們住了,地也給你們種了,家呈是大房獨子也被你們逼去當兵打仗了,就剩我們娘倆靠點手工吃飯你也想攪黃了是不是!”
“你是要我們娘倆都死你家門口麽!”何陳氏學不來潑婦罵街,這是她說過最重的話了!
她二嬸看到何陳氏臉色煞白,晃晃悠悠要站不住,手上青筋暴凸握緊剪刀的樣子,有些害怕。
也不去搶布料了,挪到門口:“看你說的叫什麽話,我就是替她奶過來看看罷了!什麽死不死的!”說完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佳佳擋住的櫃子,嘟嘟囔囔的出門去了,看來還不能罷休,八成是回去散謠言或者想招去了!
看她出門,何陳氏精神一鬆,搖晃了一下,佳佳急忙扶住她並接下剪刀,哭道:“娘,我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