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房間中就隻有二人,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天地,在這個房間之中沒有外人的存在,也沒有世俗的偏見,有的隻是兩個生而可憐的人罷了,段不斷打量著這個女人,他知道她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可以說已經渡過不了這個季節了。
“你來了!”
萊斯特的母親對段不斷說著,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才能令他有如此變化,她可不相信什麽上帝的眷顧,她並不信奉那些宗教。
是的,她是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在萊斯特很小的時候她就教導他,那些被宗教裁決燒死的巫女們並非有罪的,她們大多是一些可憐的女人和孩子,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可某些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可以給這些無辜者冠以異教徒的稱號。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的骨子裏是排外的,同樣他們也是固執和封建的,他們隻允許別人信奉自己,這樣才會將那些人稱之為異教徒,段不斷現在想來都覺得可笑,他並沒有經曆過那個年代,而且他一直以來的大生活環境裏基本上都沒有那些東西,他所信奉的是信仰自由,他不會幹涉別人的信仰,同樣別人也無法限製他的自由。
段不斷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他並沒有說話,但是二人卻似乎心意相通,他們彼此之間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這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最起碼段不斷並不覺得奇怪。
對他來說,在這個世界上遇見的這個女人,與其說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倒不如說是他的知己,在這個時代裏他很難的能看到這樣有見解的女性,這無疑令他極為佩服,可以說正是因為女人的這一點,才使得他久久無法將其忘懷。
“不想說些什麽嗎?”
女人對段不斷這樣說著,並且逐漸靠近過來,似乎是想將這個孩子的臉看的更加清楚,段不斷看到女人走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不知道是為什麽,或許是不想讓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女人看到段不斷的反應,明顯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段不斷思考了片刻之後,便伸手將房間裏的蠟燭拿了過來,看來似乎是想將這根蠟燭熄滅。
“為什麽?”
女人看到段不斷的動作之後問著,但段不斷並沒有給他什麽解釋,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雖然依舊是人類的外表,臉色隻是有些蒼白而已,但他相信隻要這個女人走進之後,就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變化。
而且,這種變化隻有這個女人能夠看到,這無關於視力的好壞也無關於能力的強大,不論你貧窮或者是富裕,總會有一個人將你裏裏外外的看透,不論你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心靈感應吧,段不斷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會這種特異功能,但有一件事是他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在這個女人的麵前,自己是無所遁形的,這個女人有著一種對於自己特殊的心靈感應,這是她對他獨有的特異功能。
“為什麽要將蠟燭熄滅,讓我好好的看一看你。”女人對段不斷這樣說著,她想看清楚過了這麽久,這個大男孩到底出現了什麽樣的變化,她似乎都已經無法將其看清楚了。
段不斷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想對這個女人說一些符合身份的話,比如說關心的詢問一下她的身體如何,雖然這樣的話看起來比較老套,然而事實上也是比較老套的,可是段不斷除了想到這些話之外,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當然,段不斷是這麽想的,這個女人可不是這麽想的,她不想聽這個大男孩說什麽關心之類的話,而且她也不願意聽這樣的話,這未免顯得太落於俗套了,他們兩個都不是凡俗的人,更加不會說一些落於俗套的話。
“您……!”
就在場麵比較尷尬,段不斷想說話打破這種沉寂的時候,這個女人卻已經猝不及防的一步上前,將他攬在懷裏,段不斷能清楚的聽到她的心跳,同樣的他也能感覺得到這個女人肺部粗重的呼吸,看來現在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讓她喘息好久,她的肺部或許已經太過於糟糕了。
段不斷知道這個女人患的是肺炎,在他們那個時代,肺炎這種病隻要是治療及時並不會出現什麽生命危險,隻要有那些消炎藥就行,但是現在這個時代,青黴素都還沒有發明出來,就更不用說後來的那麽多種花樣繁多的藥物了。
所以,這個女人的疾病一直無法治愈,直到拖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現在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他縱然知道一些這方麵的知識,也不可能將那些藥物之類的東西發明出來,他就是一個運氣比較背但有時候又比較好的普通人,讓他想別人講述一些超前的思想還可以,但讓他發明東西那就隻能束手無策了。
這並不是你知道這方麵的曆史,你就可以做到相對應的事情,正所謂物質的客觀存在是不為人的意誌而改變的,就算他現在是一個超越常人的存在,可以說的上是神魔之類的東西,但依舊無法違背事物的客觀性。
現在他也隻能是讓這個女人就這樣擁抱著,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應該是隱瞞不了了,如果是別人的話或許還發現不了自己的變化,但在這個女人的麵前,縱然他有七十二變都無法逃脫其的火眼金睛。
果然,當女人將頭靠上段不斷的胸膛兩秒之後,段不斷就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身形停滯了一下,緊接著女人就抬起了頭,注視著段不斷,就這樣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但正因為這樣,才更加的表明了她的態度。
“唉!”
段不斷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最終的事情還是逃不過,隻能是無奈的說道:“你想問什麽,或者說你想知道事情的哪些方麵?”
女人並沒有轉移自己的目光,但聽到段不斷的話,她還是依舊反問的說道:“哪一方麵?”
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有似乎是在對段不斷說話,但緊接著她又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每一方麵,就從你為什麽發生這種變化說起吧!”
段不斷點了點頭,這並沒有什麽問題,他在這個女人的麵前沒有絲毫的保留,同樣的原因,他也不想在這個女人的麵前保留什麽,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秘密是不可以談的,除了他自己的身份之外。
於是,段不斷就這樣從自己在劇院的時候,被那個吸血鬼盯上的時候開始說起,再說到他如何被吸血鬼綁架與吸血鬼之間的戰鬥,種種情景。
段不斷能清楚的看到,這個女人臉上閃過的擔憂,似乎在為他的這一係列經曆而心驚,就像是她親身經曆過的一樣,這種感情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直到段不斷將這一切講述完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