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時分,段不斷這才從屋子裏出來,這個時候每天晚上的必備舞會,已經開始了,所有人都是滿心歡喜的,外界的瘟疫、死亡、疾病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每天在這裏舉辦舞會就行,儼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樣。
段不斷出來之後,普羅斯佩羅王子便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熱切的伸出了雙手,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大笑道:“段不斷閣下休息的可好,我還擔心閣下會趕不上今天晚上的舞會,打算叫人過去請閣下,但沒想到閣下自己就過來了。”
段不斷勉強的抽動了一下嘴角,他現在可以確定紅死魔已經來到了這裏,隻不過不知道這個惡魔到底是想做什麽。
如果說他的目的是殺人泄憤的話,那普羅斯佩羅王子包括這裏的所有人,現在都應該無法幸免了,但它卻遲遲沒有動手,這一點就值得人深思了。
段不斷看向舞池中央,似乎是在對普羅斯佩羅王子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裏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有各種奢華的裝飾,精良的食材,動人的貴婦。但是,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這令我很是不解。”
當段不斷在說話的時候,普羅斯佩羅王子也轉過頭看向了舞池中央,他目光中似乎透露著一種別樣的感情,也喃喃自語道:“這世間的所有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清,我告訴了閣下關於紅死魔的事情,閣下保護我的安全,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不是嗎?”
“嗬!”
段不斷搖了搖頭,一臉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不錯,我們的這筆交易很公平,我是一個信奉合約精神的人,當合約存在且有效的時候,我不會去違背它。”
“段不斷閣下的性格很符合在下的口味,我就是喜歡同遵守合約的人交談,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違背合約的偽君子,像那些偽君子們,就算是死無葬身之地也是應該的。”
普羅斯佩羅王子微笑著說到,但是他的微笑中卻透露著淡淡的冷意,似乎是在稱讚段不斷,又似是在說明什麽意思。
“嗯!”
段不斷聽到普羅斯佩羅王子的這句話後,聲音忽然變的輕鬆起來:“不錯,王子殿下的品味果真的非同凡俗,這裏的設計簡直可以稱的上是獨具匠心,細細品味頗有一番特色。”
“哈哈!”
普羅斯佩羅王子聽到段不斷的話,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高興:“段不斷閣下果真是眼光獨到,但是似乎還漏掉了什麽東西!”
“嗯?”
段不斷疑惑的看向普羅斯佩羅王子,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是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這家夥說的漏掉的東西是什麽,無奈的說道:“王子殿下還真是灑脫,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這回事。”
普羅斯佩羅王子依舊是興高采烈:“這有什麽,這些女人們都是烏托國有名的交際花,她們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感謝我才對,這裏有她們所向往的生活,這是人之常情而已。”
段不斷雖然認同這個家夥的話,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他不知道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到底有什麽目的,絕對不是表麵上的紈絝子弟。
應該這樣說,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不是一個單純的紈絝子弟,玩樂隻是他在閑餘時間的樂趣而已,他的目的不會這麽簡單。
就在段不斷與普羅斯佩羅王子交談的時候,舞池中央忽然產生了一陣騷動,在昏暗的環境下,各色的燈光顯得極其妖豔,人們的騷亂卻更加明顯了。
普羅斯佩羅王子和段不斷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普羅斯佩羅王子微微皺眉,向著段不斷歉意的笑了一下:“讓閣下見笑了,應該又是一些不安分的武士,在對這些女人動手動腳的,真是掃人興致。”
段不斷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麽,人家教訓自己的手下,和他沒有什麽關係,所以他也不必接人家的話茬。
“都在幹什麽,誰如果搞亂了我的舞會,那麽明天城頭上,恐怕又要多出來一具被絞死的屍體。”
但是普羅斯佩羅王子的威脅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舞池中央的人群更加的騷亂,似乎在舞池中間有什麽令人厭惡的東西,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普羅斯佩羅王子看到自己的警告沒有什麽作用,臉色立刻變的青黑,他從高台上跳進舞池的中央,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上明天城頭上的絞刑架。
這個時候舞池中的人們也分開了一條道路,不論貴婦還是武士都好像是在躲避什麽,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且厭惡的表情。
普羅斯佩羅王子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舞池中央的情況,隻見一道人影在跟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著步伐,跳動著華爾茲的舞步,緩緩旋轉。
這個時候鍾擺似乎都詭異的停止了擺動,音樂驟然變的急促起來,這個人影的旋轉也更加的迅速,從外邊看過去,顯露著奇異別致的優雅,讓人覺得別扭,卻又無力反駁。
但所有人都好像極其厭惡這個人影,都對其敬而遠之,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恐懼。總之,沒有一個人上前,甚至是所有人都停止了跳舞,靜靜的看著這個身影的表演,現在是他一個“人”的主場。
普羅斯佩羅王子看到這一幕,立刻勃然大怒,大聲喝到:“武士,武士都去哪了,把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給我抓過來,我倒要看看,明天城頭上絞死的是誰。”
似乎這個王子殿下,很喜歡將人絞死在城頭上,也有可能這隻是他的口頭禪,就和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一樣。
不得不說,普羅斯佩羅王子發怒的時候,這些武士們還是很畏懼的,有幾個膽子大的就立刻走上前去,打算將這個膽敢在王子殿下舞會上搗亂的狂妄之徒逮捕。
但是,當武士們想要將這個人影抓住的時候,他卻邁動著舞步向著遠處移動,其動作看似緩慢卻富有節奏,一時間竟讓這些武士們無法跟上。
當這道人影移動到一間屋子的時候,卻一個閃身透過黑色的帷幕,走進了屋子當中,緊隨其後的武士們卻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們不敢進入到那間屋子當中。
這個時候段不斷也跟了過來,當他看見這道人影進入的屋子之後,身體突然一震,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他的腦海之中,他的大腦不斷的運算著,想到了一些記憶深處的東西。
這是一間有著黑色帷幕的屋子,窗子是猩紅的如同血液的顏色,段不斷終於想了起來,這就是那天他進來之後看見的那間奇怪的屋子,他在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
昨天晚上他就是因為這間屋子才昏迷的,他現在清楚的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是在詢問一名武士,關於這間屋子的事情,那時候他正在問那個武士,普羅斯佩羅王子是為什麽建這間屋子的時候,就毫無征兆的昏迷了過去。
段不斷的目光直直的看著這間屋子,這間屋子仿佛有奇特的魔力,吸引著人如同飛蛾一般撲進去,同時又帶給人無盡的恐懼之感,這樣矛盾的集合體,就這樣融合在這間屋子當中。
這個時候,所有的武士都不敢進入到這間屋子,都站立在屋子的外麵止步不前,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敢進去,平常時候從這間屋子旁路過的,他們也會覺得心神不安,但從來都沒有深究過是什麽原因。
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畏懼什麽,但確實是畏懼這間屋子,或許是畏懼這間屋子裏麵的東西,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