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沈慕白在沈媽媽麵前說漏了嘴,愛子心切、密切關注兒子一生中頭等大事的沈媽媽最近打電話打得可勤快了,每次聊完電話粥就開始旁敲側擊一番,樂此不疲。
“有空帶人回家讓我們看看!”沈媽媽,沈爺爺熱情洋溢地說道。
其實也不怪他們倆會擔心沈慕白的終生大事,實在是因為,打小這孩子就勤奮好學,乖巧懂事,處處都是別人家孩子的榜樣。
但是打小受到許多小女孩子的表白,沈慕白每回都當是沒事兒人一樣,要不就是直白地拒絕了別人,要不就是認認真真地回複別人道“好好學習”,渾身上下都透著學神的光輝,令前來表白的小姑娘們深感愧疚,自歎弗如。
華國的家長大部分都是一樣的——十八歲之前死盯著自家小孩不準早戀,一過十八歲恨不得快點操辦親事,再大一點兒的,估計都要被爹媽推出去相親聯誼了。
再看沈慕白,這麽大了。一直以來,這孩子的感情經曆卻幾乎為零,一度讓沈媽媽沈爺爺好一陣擔心!
就怕沈慕白這個性格一直持續下去,遲早要單身狗一輩子!
——而現在,自家的兒子居然在談朋友了!
這消息讓兩位長輩好不驚喜!
驚喜的同時,又怕沈慕白沒什麽戀愛經驗,木訥跟個木頭似得,不懂女孩兒家家的心思,將來遲早得掰!
畢竟!別人不知道沈慕白,他們倆長輩還不知道嘛!
——這孩子!有時候就是情感方麵的白癡,像一張白紙似得,太純潔了啊!
而這時候,被沈家兩位憂心忡忡的長輩擔心太過於“純潔”,而在談戀愛過程中放不開的沈慕白,這會兒則從廚房端來了一塊大大的蛋糕,放在餐桌之上。
“親愛的,今天有什麽特別的節目嗎?今天吃蛋糕?”莊宴驚訝地看著那塊足足有三磅的奶油大蛋糕,上麵點綴的草莓紅彤彤的,看上去十分的誘人,簡直像是一個用石蠟製作而成的藝術品。
“嗯,當然有。”沈慕白的指尖劃過雪白的奶油,然後點在莊宴的臉頰和鼻尖上。
伸出舌尖,沈慕白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奶油痕跡,邪魅而又誘惑。
而後他蕩起一臉溫柔的微笑,將一臉懵逼的莊宴推倒在軟軟的地毯上。
真是身嬌體軟易推倒。沈慕白跨坐在莊宴的身上,然後忽地隱蔽地笑了一下。
“今天我們換一種吃法。”
【————民主、富強、和諧、昌盛————】
一個下午都在餐廳裏混混沌沌的度過,莊宴支起身子,再一次感覺自己身體被掏空!腎都快要被透支了!
伺候這樣一個龍精虎猛的愛人簡直是一個分分鍾要命的過程!一般人還真不行!
即使是他這樣擁有神獸血脈的強人,遲早也會被這磨人的小妖精給榨幹!QAQ
真想坐在床邊,滄桑深沉地抽一口煙。
偏偏沈慕白精力好的很,即使被醬釀了一番,還是精神奕奕的,一把攬過莊宴脖頸,柔情蜜意地香了一個又長又濕的吻。
瞬間將莊宴飽受折騰的身體體力值瞬間充滿。
“明天和我回家一趟吧。”沈慕白慵懶地眯著眼睛,淡淡地說道。
“回、回家?”莊宴一下子就挺直了背脊,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度,緊張得嘴巴開始忍不住哆嗦,“幹,幹什麽啊......”
“當然是見我媽和爺爺了。”沈慕白撐著臉頰,像是在討論這今天的天氣似得,語氣相當平緩,“別緊張,以後就是你媽你爺爺了。”
——這是要定下名分啊!
莊宴腦子雜七雜八地亂糟糟,心想這都要見家長了怎麽可能不緊張,心裏已經在盤算著明天要帶些什麽禮物......
不不不——他都開始擔心沈家人或許會敵視他拐跑了沈慕白!
雖然現在,大家思想比起早些年前都比較開明前衛,但是華國的同性婚姻法還沒有通過。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們仍須努力!
而且——也不排除比較傳統的老輩們反對同性婚事的可能......
萬一家長不同意怎麽辦?!萬一家長們以為他是個變態怎麽辦!萬一被棒打鴛鴦了該怎麽辦?!!
總之,要多慌亂就有多慌亂!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地上門走訪那麽簡單!這可是事關他和沈慕白人生大事的重要的一坎啊!
“不怕,別慫。”
正當莊宴腦中各種亂補狗血家庭倫理劇的時候,沈慕白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扳過他的臉龐,親吻了一下鼻尖。
“想這麽多幹什麽,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跑也跑不掉的。”
——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
次日。
要見家長的莊宴很是利索地將這天的所有事務全交給了任勞任怨的秘書小姐寧漢娜,並且還捎上她和沈慕白,在商業街進行了一番大采購。
看著走在自己前頭,還互相喂冰淇淋的兩人,寧漢娜感到冷冷的狗糧往自己臉色糊。
講真,秀恩愛還是在中午秀最好,因為早晚都會遭到報應的!
采購結束,莊宴興致高漲地開著豪車,帶著自家男神未婚夫絕塵而去。
徒留寧漢娜一人勤勤懇懇地在公司裏各種辦公,十分沒有人性!
推了推眼鏡,寧漢娜看著莊大總裁的辦公桌上那一張總是被放在最顯眼、最安全的位置兩人的合照,相框被主人每天都擦得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透過窗外鋪下來的、柔柔的陽光,那兩張俊帥的麵孔顯得格外耀眼而和煦,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如果不是看在那五倍的工資上,老娘才不陪你們這兩個整天秀恩愛的家夥跑!
麻蛋,突然好想要談一次戀愛啊怎麽破!
掀桌——
而當寧漢娜還在為公司事務焦頭爛額之際,莊宴早已經載著沈慕白來到沈家小區的樓下,懷揣著一顆緊張到差點就要蹦出嗓子眼兒的小心髒,十分沒骨氣地跟在沈慕白身後往前走。
沈媽媽沈爺爺這邊兒,則早已經接到了消息,一直翹首等在門口,明明心裏在意得要命,嘴巴都要咧到太陽穴了,卻還是得克製自己,努力裝作一副十分穩重的樣子!
——可不能讓別人小姑娘覺得咱們家裏人精神方麵有點問題!
第一映像尤其重要!
於是當沈媽媽和沈爺爺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揚著溫暖如三月春風般的微笑開了門時,卻發現他們想象中的嬌滴滴的小姑娘卻不見人影。
倒是兒子所在的經紀公司的老板站在後頭,一臉嚴肅(?)地黑著臉,冷氣颼颼的。
然後,兩臉懵逼的沈媽媽和沈爺爺,被大大小小一包包的禮物給糊了滿臉。
沈慕白看著兩位長輩石化的表情,雲淡風輕道:“媽,爺爺,我介紹一下,這是莊宴,莊宴,這是我媽.......”
沈媽媽很是豪氣地擺手道:“不用介紹了!我當然知道莊先生了!”
沈爺爺搓手:“對對對,慕白你說的那人呢,快讓人進來,不用害羞,別躲著。”
“媽,爺爺。”沈慕白鄭重地執起莊宴的手,兩人中指上的鉑金戒指款式簡約而又大方,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
“這就是我給你們帶回來的,結婚對象。”
沈媽媽&沈爺爺:“.......???”黑人問號臉。
——————
莊大少爺也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何為“坐如針氈”的感覺,當沈媽媽和沈爺爺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時,莊宴隻覺得臉皮都在那兩道視線下慢慢地發燒。
素來在商場上一句話能噎死一大片人的莊大總裁,深深地感到了,何為有口難言的無力!
兩位長輩這會兒心情也是頗為複雜。
要知道,兒子(孫子)上司變兒(孫)媳婦兒,這衝擊可不可謂不大。
雖然兒(孫)媳婦兒,盤順條亮,有鼻子有眼睛的,長得特端正,有錢又看起來真的是個疼人的,但是——
性別為男,不能生啊!
思及此處,沈媽媽又瞧了好幾次莊宴的肚子,頗為惋惜地歎息了一聲。
看來她想要早早抱孫子的願望,這下倒是全都化為炮灰了!
閉了閉眼睛,沈安如很快便接受了這個殘忍的事實,倒是還是很不死心地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沈慕白:“就這段時間。”
沈安如死死地盯著兩人手上的戒指:“才那麽幾天,連婚都打算結啦?”
“媽,”沈慕白麵無表情,仿佛看穿了沈安如的遺憾,眼神卻認真而又嚴肅道,“他雖然不能生育,但是我們該做的,都做過了,他是屬於我的,我要為他負責,非他不娶。”
莊宴坐在一邊捧著沈爺爺給倒的熱茶,剛剛想要抿上一口,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嗆住!
總覺得自家親愛的哪裏表述有點兒不對!
不,是哪裏都不對好嘛!
沈安如愕然地側過頭,像是明白了全部似得,望向莊宴時,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愧疚和同情,尤其還特別關注了一會兒他的腰肢,和脖頸處的一塊淡紅色的咬痕,不忍地垂下了眼簾。
“原來是這樣......難怪,莊先生,我家慕白一定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這事兒,不用再說了,我明白了。”
莊宴:“不是......”
“你不用說了,我都懂,那孩子,肯定做了些很過分的事情。”
沈安如輕聲且自責地說道,“如果他勉強了你什麽,一定要和我說......我不會強迫你們在一起的......”
——沈媽媽你腦補了些什麽劇情?!而且明白了什麽啊!
這都是誤會!誤會!
沈媽媽心有點愧疚,瞄了幾眼莊宴脖頸出的紅痕,繼續跟沈慕白叮囑道:“你現在還年輕氣盛的,凡事注意點兒,不要弄太過了,要懂得節製。”
“嗯——”沈慕白很不走心地應了一聲,“好。”
說罷,沈媽媽一臉凝重地走到了廚房,本來想做幾道家常小菜的她,思索了一下,把冰箱裏的豬腰子拿了出來解凍。
莊宴看著兩位長輩都心事重重地進了廚房,這會兒才沒忍住和沈慕白說:“咱媽好像誤會了什麽?”
“就讓她這樣誤會下去吧。”沈慕白聽到這“咱媽”的稱呼,心情大好,拉過一臉懵逼的莊宴,咬著耳朵說道,“不然,你要讓她知道,我還是小不點兒的時候,你這個人就盯上我了?”
“慕白你、你是怎麽......”
“有很多事情,當時不知道,現在回想起來,倒是不難發覺。”沈慕白微微一笑,忽然說道。
“問你個事兒,你喜歡格蘭島,還是班賽國?”
莊宴:“突然問起這個做什麽,親愛的你想要來一次海外旅行?”
“我在想,我們的婚禮,可以在哪裏舉行。”沈慕白說,“當然,如果你想,來個全球旅行也不錯,爾之所在,即為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