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這會兒真有點見色忘弟,一心都撲在藍晨身上,等看到蔣二近在咫尺跟狼似的眼神盯著自家弟弟時小七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趕忙把自家弟弟往身後藏,自家寶貝有多招人他是見識過的。
也不怪人家,這兩年也不知是怎的,也許是養得好加上小勳的身子也長開了,都說近朱者赤,這兩年來小勳不是跟著小七就是跟著藍晨,這渾身的氣度可畏今非昔比,走出去不說這張臉,就是他渾然天成的氣質也讓人揣測這小少爺又是哪家的貴公子。
“二、二少,今晚真是麻煩你了。”老實說小七心裏還是對這蔣二少發怵的,小的時候被整的記憶實在過於慘烈。
蔣二瞟了一眼小七又掃了一下小勳,心裏不免感歎,這家寶放著滿世界的美女不要怎麽就喜歡上了男人,而且還偏偏就認準了葉小七瞧這模樣吧又不是頂尖的,頂多算得上幹淨清秀,就連這身後的小鬼都比這葉小七勝了不止一籌。
不過想起那日突圍時,在穀倉裏那個原訂為藍晨未婚妻的艾麗莎隻不過見著一具屍體就嚇得大哭大叫還暈死過去,比起葉小七的臨危不亂,有勇有謀,甚至在最危機時刻用身體保護家寶,盡管最後還是被家寶護在身下。
但有這般膽色以及勇氣足以證明這葉小七絕非他們所想的那般無能,加上事後敢隻身走進穀倉與家寶一同麵對,無論從哪一點來看,他足有資格站在家寶旁邊。
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那個彪悍的姑姑都沒意見。他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現在大哥已經結婚連閨女都有了。就連家寶都有了歸宿,一想到老頭子要給他安排相親他頭都大了。
輕咳一聲蔣二回神,“沒什麽,舉手之勞罷了,今晚要救的就是這孩子?”
蔣二身型比藍晨還要高大,身上罩著的軍大衣讓他無形間更增了特種部隊那種鐵血戰士的威嚴,哪怕他語氣好得不得了仍令旁人感到戰栗與敬畏。
“正是家弟,社家勳。”小七又道:“小勳跟二少還有一麵之緣呢,不知二少還有沒有印象。”
小七這話一出蔣二還有小勳的目光同時對準對方。
蔣二納悶。他什麽時候見過這孩子,他自認記憶力不錯,不可能見過這精致漂亮的孩子會忘記的。
雖然這蔣二不愛男風但精致漂亮的東西還是會抱持著欣賞的態度,況且小勳身材勻稱白皮細白,五官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小勳這會兒同在納悶,他什麽時候見過這種高傲的男人,還是軍人,聽哥哥的話音當時應該是同一個地方,他這幾年來幾乎都是三點一線。家裏,甜品屋還有學校,也沒機會跟哥哥一起認識這類男人啊。
想到這裏小勳一凝,難道是前幾年時藍澀夜總會那次?那是他第一次見小七。更是他長這麽大以來最不想回憶的一夜。
小七沒察覺小勳的異樣,但兩人同樣疑惑的臉遂開口解釋道:“大概三年前那年夏天藍晨住院,在住院部的走廊上我跟大興哥的人交手。多虧二少出麵解圍,這麽多年一直沒機會向二少道謝。這次令弟的事又麻煩二少了。”
蔣二跟小勳幾乎同時想起來,相對於蔣二的淡然小勳則顯得震驚多了。他記得的,至今難忘。
當時他窮途末路,媽媽每星期兩次的透析都降到一周一次,最後就連這一次的費用都交不出來時他隻能去借高利貸。當時的小勳已絕望,醫院裏高昂的費用讓他根本無法去考慮太多,連著打了數份工每一天累到沾床就睡,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明天的太陽不要太早升起,那樣他就能多睡一會兒,因為在睡夢中他就可以不必去擔負太多。
而他當時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他還不起巨額高利貸小勳心知肚明,他被人從媽媽身邊拖走時唯一記掛的就是,他不在了……他的媽媽可怎麽辦呢?
小七的出現無疑是他溺死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但跟當時的小七什麽交情都沒有,第一次不過是一麵之交,甚至連點頭的交情都沒有,而這次也不過是一瓶水的交情。
當時見小七出麵阻止,小勳無疑是感動的,但也是絕望的,區區見過兩麵的人連十句話都沒談上,借的錢也不是小數目,他憑什麽讓人幫?
但後來小七說了,錢,他出,但要求見對方老大。
就在大漢拒絕的時候出現了幾個人,當時的場麵太混亂,小勳受了傷又掛念媽媽,所以現在也隻能依稀記得為首的那個男人異常高大,身上穿著軍裝,卻異樣地讓人安心。
小勳是聰明孩子,想到這裏也知道這次的事這個男人定然出了力,雖然不喜歡被他稱為孩子但還是懂事地從小七身後出來,“蔣二少好,非常抱歉剛才沒有認出您,當年的事小勳感恩於心,這次又得蔣二少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需要小勳當湧泉相報。”
蔣二不作聲,再次打量眼前的小孩兒,長得真是好看呐,怎麽會是當年醫院裏的那瘦猴孩子,不能夠啊!
被人這樣鄙夷又放肆地打量,還不能無視,小勳心裏憋屈得狠,這懷疑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蔣二少……”小七叫了一聲心都抖了,你特麽的直勾勾盯著我弟是幾個意思啊?
被小七一叫蔣二少這才回神,“啊,哦……我們剛才說什麽了?”
小七:“……”==!
小勳:“……”==!!
蔣二少還沒說什麽呢,藍晨一扭頭就看到蔣二跑到自家老婆還有小舅子跟前了,他也知道二哥在小時候把小七欺負慘了,他家小大夫雖說看上去一派鎮定自若。但心裏肯定抖得跟篩糠似的了。
“二哥,你隊裏不是還有任務嗎?要不要我叫阿利送你一程?”藍晨直接把市長幾人拋給自己的萬能秘書。轉身就往小七旁邊走。
典型的過河拆橋,蔣二都不稀地說了。
而此時此刻。在小七與藍晨幾人都沒在意的一輛警車裏,被拷著手拷的王潮幾個人真的嚇傻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被市長幾個高層圍在中間的藍晨以及那個軍裝的健碩男人。
“王……王哥,這小子不是葉大夫家的那個……表、表哥嗎?”外號叫朱大腸的朱鏢顫聲問。
王潮使勁地咽了一口吐沫,他早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尿了,怪不得當初他老子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準招惹葉小七,更不能去招惹葉大夫的那個表哥藍晨。
該死的,他老子怎麽不早跟他說葉小七的表哥居然是這號大人物啊,看那市長還有一縱高管在藍晨麵前唯唯諾諾小心謹慎的模樣就知道這藍晨的勢力遠在市長級之上。
還有。那個讓所有警察都恭敬敬禮的軍官又是誰啊,看起來軍銜不低,不然市長幾人也不需要表現得這般低人一等。
隔著警車的車窗,王潮一會兒盯著藍晨的臉一會兒又看蔣二少的臉,總覺得藍晨這張臉好像在哪裏有見過。
“王哥……王哥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朱大腸麵露懼色,快要哭出聲來了。
這時旁邊幾個爪牙也是一臉驚恐,身子抖得都不像話。
“王、王哥……你倒是想個法子啊,你老子……不是村長嗎?”
“對啊對啊,我還聽你說過……你舅舅什麽的也是市裏的什麽廳長級人物吧。王哥……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另一個爪牙連聲附和。
“都給我閉嘴!”王潮輕喝了一聲。
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誰還有空理他們,他舅舅哪兒是什麽廳長啊,隻是一個中學食堂的承包人。飯廳的廳長罷了。
突然,腦子裏想起一個新聞,那還是在住院期間無聊的時候看過的。藍氏集團並購加西亞貴族的企業,在商界引發新一輪的經濟動蕩。而藍氏的總裁也宣布集團將由他的長子藍晨接任。
換句話也可以說,他眼前的這個葉大夫的表哥。那個他自以為沒什麽了不起的葉大夫家的表哥居然是藍氏現在的當家人!
而那個軍官,王潮也想起來了,但還不如不想起來,曾在軍事演習時見過,陸戰隊的總指揮,叫什麽名字他忘記了,但強勁的手段以及那一身非人的武力值實在讓人無法遺忘。
直到這時王潮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一個什麽樣的人物,一個恍惚,差點暈死過去。
可這會兒朱大腸連最基本的眼力勁都沒了,跟著警車上其他幾個小青年一起孜孜不倦地要王潮想辦法,找誰誰誰的,到時候要記得把他們從局裏弄出去,直到前麵的警員嗤笑一聲不耐煩用警棍敲了敲鐵圍欄這才消停下來。
王潮不知道的是,真正權力的較量,哪怕這個他八輩子都攀不到交情的一市之長跟那個如日中天的蔣家比,連個邊都挨不上,這才是真正的實力差距。
這藍少是誰啊,要市長帶著一縱高層深夜守在這兒接機,那隻是區區一個商人嗎?
哪怕他是家財萬貫的富商也不見得大市長在這大冬天裏三更半夜還得親自接機,以雷霆手段將軍界主權握在手中的蔣家,大兒子蔣誌文立誌政界,現在赫然已是s市直轄市的市長,二兒子蔣誌武年紀輕輕已榮升上校軍銜,就連最小的女兒蔣可嵐也是軍官級人物。
藍家有錢,蔣家有勢,商人也許不可怕,但是有錢可使鬼推磨,而藍家又不是一般的有錢,蔣家聯合藍家這足以讓任何一個軍政界甚至一個國家的經濟都受影響。
而王潮這等連信息都不通的村長之子,在蔣家或是藍家眼裏別說蔥了,就連蔥上的泥巴都夠不上。
直到此時王潮才深深體會一句至理名言,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過沒事,漫長的鐵窗生涯夠他反省的。
*
這會兒藍晨的第一秘書精通幾大國家的語言,操著流利的中文與市長幾人已前往國賓館方向。
經過這一鬧小七幾人再去警局已是不可能了,護送小勳回村裏的頭等大事就交於蔣二頭上,反正他剛才說沒任務,不急。
這是小七第一次坐直升機,而且還是軍用直升機覺得很稀奇,盡管前世加這一世坐過無數次的飛機但從高空向下望的那種刺激感絕不是普通客機的機艙裏可以感覺得到的。
耳邊戴了耳機仍可以清晰地聽到螺旋槳在頭頂“隆隆”的轟鳴聲,藍晨從一進直升機機艙就摟著小七不放,要不是被嚴肅拒絕藍晨指不定當著機師的麵就開始車震,啊不,機震!
反正現在的藍晨是一臉幽怨,跟小七的興奮形成強烈的對比。
“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國的?”小七把藍晨潛入衣擺的爪子給用力扯了下來。
“昨天下午。”藍晨伸出舌頭轉戰小七柔軟的耳垂。
小七一個激靈,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藍晨,“那你怎麽會跟蔣二少一起來的?”
藍晨的手又開始往小七衣服裏鑽,“大哥大嫂的千金昨天滿月,我是回來喝滿月酒的。”
小七哦了一聲,月前他是有聽藍晨說過蔣大生了個閨女,寶貝得跟什麽一樣。
再次若無其事地把藍晨的爪子扯出來……
怪不得前麵給蔣二少通電話時覺得電話那頭有點吵,這次蔣誌文蔣大少上任直轄市的市長,並且喜添千金,真是雙喜臨門。
藍晨的手被卡住,不服氣,換了一隻手繼續戰鬥。
“王潮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小七已經放棄扯那隻八爪魚一樣的手了,就任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
藍晨滿意了,“上次放過他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這次就交給二哥手底下的人辦吧。”
小七一驚,真交給蔣二那王潮還有命在?
“少爺……”小七放軟了聲音,誰讓有求於人呢?
“不準求情!”
藍少一口咬住小七的後頸懲罰,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而再的冒犯除了他葉小七也就這王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