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仍不見藍晨回來,小七心想著藍晨應該去哪裏解決了吧,輕輕一笑,沒想到藍晨竟然可以為了他做到這一步,這要換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哪怕跟魏征最濃情蜜意時魏征都不曾……
藍晨,既然你執意要闖進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逃離,就算我是惡魔,我也會拉上你一起下地獄。
誰讓你讓我再次愛上你的……這是你的錯!
正午的太陽正好,小七剛發泄過蒼白的臉色紅潤,帶著情潮之後的餘韻呈現出異樣的風情,畢竟身體才剛好轉這暖烘烘的太陽一曬又昏昏欲睡。
小七沒注意到在他呼吸綿長的時候小院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絕不會出現在這裏的男人輕聲駐足於他躺椅旁。
魏征在來這裏的路上想了無數種兩人見麵的場景,唯獨沒想到小七熟睡的一幕,看到許久未見的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在他麵前,仿佛在外奔波多年的遊子終於歸家的溫暖。
這人還是當初那樣的眉眼,還是當年那張淡色的薄唇,微微揚起嘴角,是夢到什麽高興的事嗎?
魏征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摩挲著小七姣好臉頰,思緒萬千,在這一刻全部爆發,魏征的手指眷念流連,幾乎沒什麽表情的冰山臉也開始有了變化,名為溫柔的東西。
從跟這人元宵之夜定情到現在近四年了,這個人為了他做了那麽多他直到現在才知道一qiē。也直到現在才知道他在這四年裏是如何辜負這個人的。
北京市那麽大,直到那天夜裏他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找尋他們在一起的回憶時才幡然醒悟,這麽大的城市留下他跟小七在一起的回憶卻是寥寥無幾。
他把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灌注在自己的公司裏。他完全忽略了小七的感受,哪怕隻是一隻忠誠的狗也經不起歲月的等待,一味的付出得來的卻是背叛與背棄的誓言。
魏征心一痛,深深的自責,臉上卻愈發地柔和,他不會再讓這個男人傷心了,再也不會。
手指緩緩拂過左耳。那裏有他親手打穿的耳洞,曾經也親手為他戴上一枚黑鑽耳釘。
那日小七摘下耳釘毅然走遠的背景始終縈繞在他眼前,無數個夜晚他都會夢見此情此景。每每都驚出一身冷汗,他無法接受那個決然轉身的背景,他無數次想抓住,但是……
“我來了……小七。這一次我絕不再負你。”
輕聲宣誓。魏征從外衣口袋裏拿出一枚黑鑽耳釘,這是他從翁琪蕊耳朵上扣下來的,正要幫小七重新戴上小七卻翻了一個身。
“藍晨……別鬧!”
夢話般的呢喃份量卻如一桶冰水當頭澆下,魏征手裏還拿著黑鑽耳釘愣在了當場。
他剛叫的是誰?
藍晨?
魏征胸口急劇起伏,看著小七依舊熟悉的側臉有一瞬間的驚慌失措,甚至左耳上還清晰呈現那年他親手為他打穿的耳洞。
一qiē的一qiē似乎並沒有改變,小七還是那個小七,可是魏征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小七無意識的夢話叫出的竟是藍晨的名字……
手。僵在了半空――
“喂,你誰啊。怎麽進來的?”
院門突然地被推開,藍晨憤怒的叫嚷如睛空炸雷。
小七揉著眼睛醒來,最近也不知怎麽了,眼睛越來越不行,就連剛配不久的眼鏡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像現在,睜開眼睛隻覺得眼前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旁邊,他甚至都看不清那個人的臉。
小七不作做的恍惚與辨識的神態讓魏征心如刀絞,他不理身後衝進來的藍晨,也不聽他叫嚷了什麽,隻知道小七那雙似乎看到陌生人的眼眸。
其實魏征真錯怪小七了,他的眼睛現在真看不清東西,哪怕是藍晨站在他眼前他也要仔細辨認一番的。
“姓魏的,你怎麽會在這裏?”
藍晨手裏還端著王大娘家裏帶回來的雞湯,口氣有驚訝但更多的卻是彷徨,他不著聲色地看了小七一眼馬上就對魏征露出敵視的眼神。
魏征從剛才小七口中聽到藍晨的名字,到現在看到藍晨本人也不驚訝,看了一眼藍晨手裏端著的雞湯,道:“我來找小七。”
這時小七的視線經過短暫的模糊後已開始能視物,看到站在他麵前的是魏征時心裏確實震了一下,但也隻是驚訝罷了。
小七掀開躺椅的被子就要下來,卻發現地上沒有他的鞋子,這才想起自己是被藍晨直接從床上抱到躺椅來的,頓時僵在原地。
藍時眼明手快,放下雞湯回屋就把小七的棉鞋給拿了出來又帶了一件外套給披好,這才半蹲下來給小七穿上棉鞋。
魏征靜靜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哪怕那個蹲在地上為別人送衣穿鞋的人是藍氏的少爺卻沒有一絲的違和感,好像本當這樣,理所應當的自然。
小七不介意當著外人的麵穿戴,等藍晨綁好鞋帶小七這才施施然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露出得體的微笑:“原來是魏總,什麽風把您吹來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魏征隻是愣愣地凝望著眼前這個明明再熟悉不過卻陌生至極的人,得體的微笑,官方的寒暄方式都是曾經那個教他接人待物的方式,可是……為什麽要用在他身上?
那一聲聲魏總就像一隻猛獸每喊一次都抓爛他的心。
“小七……”
魏征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小七卻退後一步,臉上仍帶著和煦的微笑,但那種微笑並不達眼底,這點魏征知道,因為他見過小七對他毫無保留的最柔情最美的微笑,但絕不是這種。
小七不著聲色地退了一步,藍晨適時環住他的腰將人占有性地環在身側,絕對占有欲的氣場令人無法忽視,囂張又倨傲,又像一隻愛美的孔雀在展示他的翎羽。
小七好笑,並沒有阻止藍晨任性的炫耀,他家的少爺也有孩子氣的一麵呢。
魏征的身體不可自製地顫了顫,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哪怕是個傻子都明白其中的意思,突然想起臨行前魏童的那句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