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晨這麽大的動作倒是把小七給弄得其明其妙,他想怎樣??
不過這藍大少爺想幹什麽小七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又有事情忙了。
抬鋼板時有一個工人不小心砸傷了腳,這會兒被一夥人抬著過來,血流了一地看著怪恐怖的。小七看著傷者腳上大量的血液,咬牙讓人把傷者抬到板房裏唯一的一張床上……
工地結束作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但小七離開臨時醫療站時已經十點,入了夜的鄉村愈發地冷,刮了一天的風倒是停了,可就剛才又下起小雨,顯得更加地清冷。
小七連續幾天呆在工地醫療站臉都被吹裂了幾道口子,更不用說時常清洗的手了。
今天幫著抬那名受傷嚴zhòng的工人時手上凍裂的傷口再度裂開,現在隻是用創可貼包著,疼得他連彎曲手指都做不到。
聽著門外呼呼的風聲與淅淅瀝瀝拍打著板房的雨滴,小七有片刻的失神。
盡管這裏的人對他都很親切,尊稱一聲“葉大夫”每天也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但小七並沒覺得太多的溫暖。
經過上一次的事小七知道哪怕這裏的村民再熱情他終究也隻是一個外來者,這兒沒有他的避風港。
就像這下著雨的夜,就算身上穿的衣服再厚也抵擋不住呼嘯的冷風,這讓他格外地想家,想小勳、想社姨想葉叔。
摘下眼鏡,小七揉了揉鼻翼兩側。當小七收拾好東西時低落的情xù也被收拾好,以前不也是一個人走過來的麽?有什麽大不了?
門一開冷風直灌進來,小七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地縮緊了身體,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體適時擋下了肆虐的冷風,小七嚇了一跳。
“少爺?”認出擋在眼前的人小七有點吃驚,他怎麽又來了?
藍晨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怎麽又來了?”小七啞著聲音問,不知道是不是因太冷的原因,他從早上起總感覺渾渾噩噩的提不起勁。
這個“又”字藍晨聽著極不順耳。擔心他的身體,所以願意冒風沙陪在他旁邊端茶倒水,可這人說礙手礙腳讓他沒辦法做事;累了一下午也不見消停一會兒。幹脆把大門一關還想著讓他多休息一下,不料卻被指責不顧他人死活。
長這麽大他藍大少爺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好心當成驢肝肺,偏偏這葉小七熟門熟路頂得他惱羞成怒卻又不敢把他怎麽樣,拿了熱臉來貼他的冷屁股竟叫一個心甘情願。
藍晨也覺得自己是魔障了。中了一個名叫葉小七的障。
都說千金難買心頭好。這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趣。
氣惱了一整天,等真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所有的氣悶都煙消雲散了。
“不知道今天會下雨嗎?出門連個傘都不帶?”雖然有點嘴毒,但還是將小七身上的醫療箱取下掛到自己身上。
小七身上沒什麽力氣也由著他了,鎖好門藍晨又把一條帶著體溫的圍巾繞上他的脖子,現在確實冷得要命,小七沒拒絕。
藍晨撐著傘,小七跟在他旁邊,雨路泥濘還易打滑更加地難走。藍晨來時早已沾濕了鞋褲角也蹭上了泥土,傘下小七打著手電筒。照在在鄉村小路上尤其地寧靜。
突然地,藍晨猛地停下,小七沒反應過來,走了兩步被雨滴淋到了才跟著停下來。
“上來!”說著藍晨把傘往小七手裏一塞就蹲下身。
小七微愕,藍晨這是要幹嘛?小七站著不動。
“上來呀!”藍晨再次耐煩催促,還拍了拍肩膀意思不言而喻。
小七後退一步,“我自己會走。”開什麽玩笑,他又不是小孩子。
藍晨還蹲著,小七繞開藍晨撐著傘徑自往前走。
但還沒走幾步身體突然騰空,小七驚呼一聲差點把手電筒跟雨傘都甩了出去。
藍晨打橫抱著小七走在小路倒也疾步如飛,看得小七一顆心都快飛出喉嚨,土路難走這丫的還走這麽快,摔了算誰的?
“停停停――藍晨你給我停下。”小七忍不住驚叫起來。
藍晨倒也聽話,真停下了。
“放我下來。”小七道。
“不放。”
小七無奈:“會被別人看到的。”
藍晨腦子轉個彎,不被別人看見是不是就可以這樣?
小七等了時晌仍不見藍晨把他放下來,開始掙紮。
“別動!”
“那你放我下來!”
“不行!”藍晨一口拒絕。
小七又動,卻又不也有太大的動作,小路下麵就是水田,他可不想摔得一身泥。
藍晨生氣了,一甩手把小七扛在肩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小七的屁股。
“啪”地一聲,小七難以置信,瞬間臉就燒了起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對著藍晨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藍晨的慘叫聲在黑夜裏更加地淒厲。
小七跟狼一樣咬著,盡管也知道他現在的行為很幼稚,但,那又怎樣?
小七沒有意識到的是,他這般隨意的舉動若在以前是怎麽也不會做出來的。
“你怎麽又咬人呢?這習慣可不好,得改!”藍晨並沒放下小七,他想起了那一年在摩天輪裏小七也是這樣咬他脖子。
藍晨的話讓小七牙口一緊,他也想起當年在摩天輪裏的那一幕。
當年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地上的工作人員叫了安保人員,等小七他們這一艙臨終點時幾個遊樂場的保安都做好了準備,但等門一開卻看到小七恭敬地請自家少爺出來,如果不是他們滿身滿臉都是互毆過的痕跡絕對沒人相信他們剛剛就在裏麵大打出手。
小七笑出了聲,嘴裏自然也就鬆了口。
“笑什麽?”藍晨被小七咯咯的笑聲感染也笑著問道。
小七聲音悠遠:“我想起了那一年……”
“在摩天輪,是嗎?”藍晨笑著搶著把話說完。
小七點完頭才意識到他還趴在藍晨肩上,點頭藍晨也看不到,隻好嗯了一聲。
藍晨也笑,接道:“當年你可真夠狠的哈,把我打得一個星期都沒敢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