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都怕魏征給吃撐了,給倒了一杯現榨果汁給遞了過去。
魏征倒是來者不拒,就著小七的手就喝。
小七心思微動,魏征在以往可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示親昵,剛一回頭就看到藍晨在後一桌虎視眈眈地瞪著他,那眼神跟刀似的,直紮得人膽戰心驚。
小七好像明白了點什麽,心中不免意外又好笑,配合著魏征難得的任性繼續喂食。
畢竟在小七的心中雇主與自家的愛人比起來真不算什麽。
女孩叫沈洛言,是蔣誌文老婆的表妹,出身也是書香門第,禮儀舉止盡帶優雅,之前在法國學習律法,非常有才華的一個女孩兒。
這次她是特意從法國趕來給表姐當伴娘,在婚禮上結識了同為伴郎的的藍晨。
按前世的記憶這位落落大方的沈洛言小姐為了藍晨提前回國,並且也到了B大學習,難得的是前世的藍大少爺與沈洛言熱戀半年多差點就訂婚,後來也不知因什麽兩人大吵一架最終分手。
但不可否認的是,沈洛言是藍晨交往對象中維持時間最長的,甚至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那半年多的時間裏小七終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看得出藍晨非常喜歡沈小姐,那段時間他也曾自暴自棄過,為此他差點就動了靠毒品麻醉自己的地步。
一想到當初聽信肖宇的話吸食毒品自己小七就暗自咬牙,但也隻是恨自己識人不清。盲目付出信任。
想到這裏小七下意識地看向桌後的藍晨。
在前一世那個人用了極端的辦法強迫他戒毒,也還好當時他接觸毒品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所以哪怕前一世小七俱樂部裏有些MB受不了現實的壓力轉而尋求毒品的麻醉時。小七從不涉足。
因為他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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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魏征異常地熱情,把小七折騰到半夜三更,弄到骨頭都散架到最後連清洗的力氣都沒有。
一大早魏征就神清氣爽地去公司,而小七隻能跟爛泥一樣癱床上。
小七打了安然的電話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又打到陳華手機,正巧陳華今天還有家教課,小七隻能匆匆掛了電話。大福哥泡馬子。沒空,孫進倒是有空,但是他顯然不想跟小七煲電話問候兩句也匆匆掛了。
最後一個電話是給唯一的師傅打的。不知是無意按成接聽鍵還是師傅他老人家根本就是設置了來電自動接聽,反正小七喂了兩聲之後耳根子就開始變紅,憑他上輩子多年的經驗來說,電話那頭好像正在進行早晨時間的某種運動。
聽聲音來說師傅他老家人今天一天恐怕都下不了床。沒想到那麽一根爛木頭在床上居然會這麽勇猛。看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是真理。
小七靠著床頭無聊地翻著電話簿裏寥寥無幾的好友,又翻到家人這一欄裏,本想給葉叔打個電話的,但又怕勾起葉叔的傷心事,想想又作罷。
正想著吳躍打來電話,跟他匯報昨天開會的一些事宜。
這吳躍不愧是他高薪聘請來的,打兩家新店打理得很好,完全不用他多費一絲心神。大林那邊也已經上道。唯一頭疼的就是甜點師找不到合適的,現在隻能靠年浩師傅一人加班加點烘烤甜點。每天不忙到淩晨收不了工。
吳躍也先後找了不下十名甜點師,但無一達到年浩的水準,做出的甜點不是味道不對就是色差得厲害,在年浩眼裏連及格都達不到更不用說直接招聘進店當甜點師了。
對於這一點小七也無比苦惱,這已經不是薪水多與少的問題了,而是技藝的硬傷。
現在也沒辦法,小七隻能多找兩個助手幫年浩烘焙甜點好供應兩家新店,他也並不想濫竽充數,這等於自毀七葉甜品屋的名頭。
還有一些文jiàn需要小七簽名,吳躍手頭的工作繁忙簡潔地說了重要事項就匆匆掛了電話,隻等小七下午有時間到公司再做安排。
小七掛完電話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起來放水泡澡。
下午小七拖著酸軟的身體去了公司,簽署了幾份文jiàn又在店裏轉了一圈直到太陽偏西這才開車回來。
太多的時間反倒讓小七心思安靜不下來,腦子一空閑下來就開始想魏征,昨天魏征說今晚想跟他一起去看電影,現在電影票小七都訂好了,但到了現在都遲遲等不到人。
眼看著時間將到,小七忍不住給魏征打了電話,可惜的是電話剛響兩聲就被按掉,小七不敢再打,他怕影響到魏征工作。
最後小七一個人去了電影院,買了可樂爆米花在門口等,一直等到電影散場他都沒等到那個人出現。
小七也努力強迫自己不要這麽小心眼,但看到從電影院裏看完電影興高采烈出來的男女時小七的心裏難免失落。
魏征並不是那種會說甜言蜜語的人,甚至兩個在最激烈的時候魏征隻會含著小七戴著他獨有的標誌一聲又一聲地說,小七,你是我的。
每一次聽到這種占有欲的宣告小七都感到熱血沸騰,他甘心為他俯首做雌,敞開了心窩讓他進駐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隻求,他的心能不變,那他願意他為獨守空房,隻為他累的時候回來,一個溫暖的家,幾道用心做的飯菜以及,一個安心的擁抱。
隻要他說,小七,我回來了……
小七從來要求的都不多,甚至從來沒有埋怨過魏征無休止的工作,會議,出差。
他也知道魏征從來就不是一個GAY,他有著正常的性取向,對於女人的身體他會起該有的反應。小七也擔心過、顧慮過,甚至明明知道魏征對於他們的感情仍抱著風吹草動的緊張與遮掩。
可是,都不及他已經愛上魏征的這個事實。
小七自嘲一笑,明明先愛上的人是魏征,但是到頭來陷得比較深的卻是他自己。
把可樂與爆米花一股腦兒地丟進垃圾箱,難忍心中煎熬般的怨念,小七憤憤掏手機,手指跳躍著按下幾個字。
【還在公司?我在電影院門口等到電影散場,這兩張電影票你得給報銷。】
信息很快就回複【對不起,我在外麵,今晚有個臨時飯局。】
小七眉頭一皺,魏征平時裏有應酬都是讓底下的人去的,今天怎麽心血來潮親自上陣了?
以前隻是以為魏征不善飲酒,現在兩個人都在一起了才知道魏征是對酒精過敏,怪不得在上課時魏征哪怕捏一個酒精棉都要戴手套。
【飯局?你沒喝酒吧?】小七顧不上怨念了,什麽都比不上愛人的身體重要。
【現在還沒……^_^】笑臉。
那意思就是等下就要喝囉!
看著魏征發來的笑臉表情小七Hold不住了,直接拔電話。
響過幾聲之後電話被接聽。
“小七。”
魏征的聲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性感,小七百聽不厭。
“你在哪兒呢?”小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
“在聚華樓吃飯,很抱歉今晚不能陪你看電影,還有今晚可能……”
“不回來了,是嗎?”小七默默為魏征接上話。
電話那頭的魏征也沉默了。
小七勉強笑笑,問道:“你不能喝酒,讓你手下那些人去應酬就好了,今天魏總親自上陣,是很重要的客人?”
魏征歎道:“這次的合作商家比較難纏,都是酒桶子,把我帶來的人灌趴下一大半了,你也知道,一半以上的生意是酒桌上談成的,這一單對公司很重要,對方指名要我去,我不得不來。”
小七聽出了魏征隨波逐流的無奈,誰能想到以後在北京市甚至在全國都有著舉足輕重震遠集團的最高領導人如今卻隻是陪著幾個小老板在酒桌上拚酒以求一紙合約呢?
想到這裏小七坐不住了小七怕魏征死要合同活受罪,為了一個單子把身體給喝垮了不值得。
“魏征,你剛才說在哪裏?”
“在聚華樓……”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媽的,看小爺我幹翻他們。”
魏征聽著已經掛斷的嘟嘟聲,臉色依舊剛毅隻有眼裏一縱即逝的溫柔泄露了他的心聲。
果然,當小七趕到聚華樓時包間裏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酒味,魏征帶來的幾個人顯然已經用不上了,此時隻有魏征聽話地一杯接一杯灌著老板們遞上來的酒。小七知道,魏征“中毒”了,一杯與十杯對魏征來說都一樣了。
做在酒桌主位的那個眼神犀利的中年男人顯然就是這次魏征要討好的老板,圍繞著他旁邊坐了四五個中年以上的男人,個個膀大腰圓一看就是酒筒子。
小七別的不說,看人的本事還算毒辣,一看就知道人家把魏征當猴耍,這樣的人小七上一輩子見得多了。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章總,失敬失敬,葉某來遲當自請三杯,還望章總及各位大哥不要介意。”
這時旁邊有些眼力勁的中年男人也忙站起拍著小七的肩膀連聲附和道:“原來是魏小弟的朋友呀,好說好說,魏小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的朋友,大家自己人,別客氣,快來坐快來坐。”
一嘴的酒氣,差點沒把小七給熏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