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用力點頭,撐住魏征的肩膀鄭重道:“真的,小童不會怪你,那隻是一場意外,沒人會怪你的。”
魏征的眼眶倏地紅了,背著小七轉過頭去。
當魏征脆弱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小七麵前時,小七才覺得魏征也是一個有喜怒哀樂的個體。原來的魏征怎樣小七不知道,但他知道小童被綁架之後的魏征一直生活在深深的自責裏,他需要一份救贖,哪怕隻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勸解,對他來說莫過於新生。
初聽到這一駭人的內幕小七說不震驚那是假的,對於魏家的背景小七也略知道一點。
魏家雖不是軍政界的卻享受國家軍隊的保護,這也可想而知魏童當年發生的那件事絕對是機密。
可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魏征的這番話是在試探他,雖然這種感覺有些牽強甚至莫名其妙,但心裏始終縈繞著那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楚,也許是魏征剛才轉身之際那個眼神吧,如果小七沒看錯的話,那是一種終於放心的表情。
就像是……他是被懷疑的對象,終於清洗罪行的感覺。
是錯覺吧?小七想。
此後魏征沒再開口過,這一路上小七也隻是沉默著,隻聽著魏征不穩的呼吸以及大巴車裏輕輕的音樂聲,各懷心思。
魏征的航班是八點,兩人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時間被統籌利用到極致,看了場電影。喝著可樂吃著爆米花,旁邊就是愛人,小七享受著簡單的甜蜜。
吃了一路的點心零食。甚至都幫回老家過年的馬大福孫進等漢子都搜羅了一大堆好吃的當地特產。
進了一間店pù,離開時穿著同款衣服,同時看上一雙休閑鞋,兩個相視一笑,在店員曖昧的眼光中刷卡結賬,離開時兩人默契踏上同款鞋子,仿佛腳步也變得更輕快。
但時間總在無聲中流逝。終於到了登機時間,小七再舍不得也隻能強裝微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別離罷了。過不了幾天他們就又見麵了,盡管想得很理智,但阻擋不了越來越濃的別離之意。
催促登機的廣播再次響起,魏征想起什麽般突然起身從上衣口袋裏翻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小七驚訝。新年禮物嗎?怎等到這時才拿出來。
“這是……”
“送你的。”魏征一點都不介意不停催促的廣播。
當著小七的麵。魏征打開了盒子,裏麵有一柄銀色類似手槍的東西,還有一瓶小小的瓶子,中間另一個方形的盒子。
小七好奇地把盒中盒取出,在魏征眼神的鼓勵下緩緩打開。
這時印入眼簾的是一枚精致的耳釘,如瞳孔一般大小的圓環,中間鑲嵌滿滿都是黑色細鑽,就連貫穿耳洞的耳針都是異樣的。三角柱型,尾端製成螺紋。旁邊放著一片圓形圓滑的塞子,細細看上麵還鐫刻著字跡,小七笑了,手輕輕覆過刻著中文‘征’字的塞子。
“訂做的?”小七含笑問道。
魏征“嗯。”了一聲,又問道:“喜歡嗎?”
小七點頭,又道:“你送的,我都喜歡。”說著就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魏征,示意由他親自動手在他身上留下愛的印證。
魏征深深地看了一眼小七,拿起特製“手槍”倒出藥水消毒。
小七專注地看著魏征的動作,心中歡喜不已,隨口問道:“耳釘什麽時候訂做的,你怎麽都沒告sù我。”
“很早就訂下了,本來想新年送給你。”魏征說著對小七一笑,比明星還耀眼百倍,小七不由得看癡了。
小七不知道的是,新年時魏征前後給小七打了20多個電話,在小七北京的房前等了許久,但是……
明白魏征話裏的意思,小七更是對這隻耳環愈加珍惜,這算是魏大冰塊送給自己的定情之物吧,果然好特別,他喜歡。
這時魏征又把黑色鑽石耳釘也仔細消毒一遍才道:“會有一點疼,忍著點。”
小七點頭,他不至於連這一點小痛都忍不了,更何況現在他心裏甜蜜得要死,這可是自家的魏大冰塊送他的定情之物啊,疼死也願意。
“啪”地一聲脆響,小七隻覺得左耳一陣刺痛,隨即就感覺整個耳朵麻麻的,但也不過呼吸音剛剛的那股痛感就消減下來。
輕抬眼,看魏征專注地為他把耳釘穿過剛打好的耳洞,再旋上刻著征字的耳塞,動作輕柔到讓人不敢置信是從他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之手。
魏征的手很暖,輕擦過小七耳際的溫度總會讓人產生不自覺的輕顫,小七如幼貓撒嬌般在魏征手上蹭蹭。
“別動……馬上就好。”魏征對小七安撫地笑笑,寵溺的表情讓小七很是受用。
“那幹嘛忍到現在才送?”
小七有些不滿地問道,如果早一點送他哪裏早一個小時他就會回贈一個熱吻的,忽而一想,這魏大冰塊不會是忘jì了吧?
魏征又是寵溺一笑,輕道:“現在送不是剛好?我可不希望有人因為我的離開而哭鼻子。”
小七狠狠瞪了一眼魏征,他才不會哭鼻子呢。不過也確實如他所說,離別的愁情確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淡不少。
兩人兀自沉浸於濃情,隻是最後一次提醒登機的廣播煞風景地響起,再不登機不行了。
魏征也不管身旁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將小七重重往懷裏一帶,低頭在小七剛釘上的黑鑽耳釘上印下一吻,輕聲在小七耳邊宣誓著:“小七,你是我的了。”
小七渾身一震,心裏從未有過的滿足與幸福,完蛋了,好想吻他怎麽辦?
飛快地親了下呆愣中的小七,魏征一個轉身輕擺手往登機通道裏走。
不舍地目送魏征遠去的身影,小七想哭又想笑,矛盾的融合下,小七隻是抬手摸了摸價格不菲的黑鑽耳釘笑了,魏征……冰塊,你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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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打車回到藍家主宅,腳下的傷口又隱隱作痛。
跑那麽遠又去爬山還真是勉強了,在路上也沒注意手機的震動,等回到房裏時才看到魏征應該在上機前發來的短信。
――小七,剛才匆忙忘jì跟你說了,槍裏含有微量麻藥,但藥效保持的時間不長,這兩天耳朵最好不要碰水,盒子裏有消炎藥,記得擦,還有……才離開我又開始想你了!――
兩輩子以來的初戀讓小七覺得短信上的每一個字都賦予了靈動生氣,每一撇每一捺無論怎麽看都好看,短信被小七永久保存,並且看了不下二十次,短短的幾行字怎麽看就是看不膩,就連腳下開裂的傷口似乎也不那麽疼了。
就在小七看著短信發呆之際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小七滿心的思念。
來電顯示是藍晨的手機號。
“少爺。”小七接進電話。
“親愛的,我何新陽,太子在藍澀喝醉了,小七弟弟來接一下嘛。”
聽到何新陽吊兒郎當的聲音小七一滯,藍晨的酒量很好,而且就算跟何新陽鬧在一起卻從未見他醉過,更何況就算他醉了也不會叫他來接,當他傻麽?
“你怎麽用他的手機打電話?”小七問,因為他知道藍晨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更別說是私密性的手機。
“我都說了他喝醉了。”何新陽強調:“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拿他的手機聯係你,對吧親愛的。”
“少叫得這麽肉麻,沒事我掛了。”
“誒誒――怎麽這麽不經逗啊,一點兒都不可愛。”說罷何新陽話峰一轉難得正經:“說真的小七,太子是喝多了,我現在這裏走不開,把他交別人我也不放心,你還是親自跑一趟吧。”
小七嗤之以鼻:“少爺醉了有的是人送,你要不放心別人大可以叫羅漢來啊,羅漢可是跟了少爺好幾年,你不放心別人總可以放心羅漢吧?”
電話那頭傳來何新陽玩味的笑聲,道:“有是有,但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鏢哪有你心細懂得伺候人呢是吧?我看還是你親自跑一趟吧,電話裏說不清楚反正你來就知道了,我們在藍澀夜總會,現在就來哈。”說完何新陽不等小七回複就掛斷電話。
望著嘟嘟響的電話,小七氣得想笑,媽蛋,心細、懂得伺候人?當他是孌寵不成。
無奈下人的身份容不得他拒絕,雖然他現在哪兒也不想去。
小七打了藍宅內線的電話跟莊先生報備後就用最快的速度衝了個澡,洗去一身爬山留下的汗味,脫下鞋才看到腳下的傷比他想的還要嚴zhòng,有一處結痂的地方裂了開來,血都浸濕了鞋墊。
小七忍著疼簡單地衝洗一下,又極快地給腳上過藥包紮好就衝出門,從來隻有別人等藍晨,沒有藍晨等別人。
藍澀夜總會,本市最高檔的一家夜之會所,與本市知名的幾家夜總會都屬於同一個東家。
會所的肖三少小七也認識,他也是愛粘著藍晨人的其中之一,更是前世的小七恨之入骨的人。
等下不可避免的還會見到他吧?肖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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