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幹嘛?”小七對剛才兩個的打大出手還心有餘悸,好不容易消停難道還要再上演一番?
這時馬大福也倏地站了起來,兩眼瞬間充血,小七敢保證,隻要魏征稍有動作大福哥肯定撲上來。
沒想到的是,魏征隻看了一眼小七緊抓著他的手,輕輕掙脫,拿起床鋪上自己的手機直接開門走人。
小七跟陳華頓時鬆了一口氣。
兩個都知道馬大福發瘋的原因,但再怎麽說魏征有拒絕人的權力,而馬大福不能因為自己被拒絕而把怒氣撒在魏征身上。
“大福哥。”小七走近還在喘氣的馬大福旁邊,就算隔這麽遠酒氣還是很濃鬱。
馬大福抬頭,眼裏一片血絲,看來昨天晚上馬大福似乎一夜沒睡,挨了拳的半邊臉腫了起來,嘴角破損得有點慘不忍睹。
小七拉了一張凳子坐下,“大福哥,別跟我說隻要打魏征一拳你那美術係的女神就會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真如此重色輕友,那這一聲哥,我算是白叫了。”
小七的話很鋒利,讓陳華倒吸了一口氣。
“大福哥。”小七臉色莊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不服氣魏征我也能理解,年輕人熱血衝動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剛才的作為我無法認同,如果你要為你的女神討要說法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向魏征挑戰,而不是背後傷人。”
大福哥沉著臉,眼裏閃過委曲。
小七歎氣,這馬大福什麽都好,講義氣,樂於助人,個性有點大大咧咧,但固執起來有點一根筋到底,又容易衝動,一衝動就愛用拳頭說話。
“我不會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之類的話,如果你是個男人就給我卯足力氣去追女仔而不是留著力氣對付自家兄弟。”
馬大福聽著小七的話身體漸軟,眼裏的委曲與不服氣更甚,小七輕拍了一下馬大福的肩膀,道:“好了這事不說了,大福哥,我跟陳華給你買宵夜,兩份餃子夠了吧?瞧你這一身的酒氣,臭死了,去洗洗吧!”也讓腦子降降溫。
“大福哥,我們馬上就回來。”臨走時陳華還不放心地補了一句。
小七拿上錢包帶著陳華離開宿舍,想來今晚魏征不會再回宿舍了,現在的馬大福需要一個人靜靜一,把空間暫時留給他好了。
第二天,馬大福跟魏征兩人各自帶傷上課。
魏征還好,就嘴角的傷痕有點大之外跟平常無異,隻是引得女生頻頻側目,架不起他那冰山冷臉就連一個過問傷勢的人都沒有。
馬大福的情況就有點那啥了,半邊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嘴巴也腫得跟掛兩香腸差不遠,凡是有人問起,大福哥清一色對外的口號,被劫色了。
聽到動靜的幾個宿舍特別是孫進跟小林子自然不相信,再看到魏征嘴角的破皮,盡管還不大了解其中的彎彎道道,但至少知道事情並不是大福哥糊侃的那般輕鬆。
這幾日間氣氛不知覺間開始變異,陳華是心思細膩的人,最先感覺出氣氛不對,馬大福跟魏征之間本就沒什麽交情,雖然這幾日兩人跟以前一樣沒說過一句話,但壓抑的火藥味還是能見端倪。
兩個血氣方剛的年齡打一架流點血就罷了,小七沒當一回事,畢竟這種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開的,時間長了就好,不治而愈。
況且這兩天還有一件事忙著小七暈頭轉向的,自然就沒顧上這兩個別扭孩子。
原因無他,安然出事了。
自舞會結束安然跟小七的聯係就多了起來,前一日小七跟安然聊天時就注意到安然情xù不對,不放心,今天特意跑美術係找安然,從安然同學口中得知安然從昨天起就沒來學校了。
小七擔心,因為也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打安然的電話就沒人接。
最後兩節課小七也沒心思上下去了,打了一個病假一出校門打了車就往安然公寓去。
安然的公寓離學校不太遠,在一個綠化較好的小區裏,小七還沒來過,地址也是從安然同學那裏得來的。
安然住在三樓,小七沒有等電梯直接跑上三樓,敲門,沒人開,小七又打安然的電話,仍是關機。
不知道為什麽失去安然的聯係就會讓小七發慌,因為前一世也是這樣,一直都聯係不上安然,直到破門而入時……
“安然,安然,你在不在裏麵?給我開個門,我是小七……”小七不管這樣喊會不會影響到其他的鄰居,但他真等不下去了。
“安然……安然,給我開個門。”
門突然地被打開,音學姐出現在門裏。
“你是?”音學姐疑問,一般沒人會到安然家。
小七見有人開門也鬆了一口氣:“音學姐,我是醫學係的葉小七,安然的朋友。”
音學姐一聽反倒露出焦急的表情:“小七是吧,我有聽安然提起過,現在也不跟你寒暄了,快進來,安然出事了。”
小七一聽剛放下的心又重提了起來:“什麽?安然他怎麽了?”顧不上脫鞋小七就衝了進去。
音學姐在前麵領路,推開門就看到安然蜷縮在床上,被子倒是裹得嚴實,但不難發現被子底下的人正在發抖。
“怎麽了這是?”小七轉身問音學姐。
音學姐跟安然是青梅竹馬,小七記得在安然的葬禮上音學姐哭成淚人,往後每一年的安然的墓旁都會有一束馬蹄蓮,盡管那時的音學姐人已移民國外。
“發燒了,但這家夥拒絕去醫院,我給他吃了藥,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也不讓我幫他換,剛好你來了,這任務就交給你啦。”說罷音學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幹淨衣服就關門退下。
小七緩步移到安然床前,輕道:“安然……安然我是小七,你不想去醫院咱就在家裏休息,但濕衣服要是不及時換下來會讓感冒加重的,我來幫你換衣服好不好?”
安然的頭從被子裏鑽了出來,頭發被汗水打濕都粘在額頭上,雙頰通紅,呼吸聲也不正常。
“小七……咳咳……你來啦,咳,我不去醫院……”安然的聲音極盡沙啞。
小七一聽心都糾起來了,他自然知道安然怕上醫院,以前有聽安然說在醫院裏送走車禍中雙亡的雙親後安然就特別害怕上醫院,所以這次小七也不勉強。
“好,咱們不去醫院,但至少要把衣服換掉,來,我幫你。”小七說著就要去掀安然緊裹著的被子。
“不要,我……我自己換……”安然突然間跟受了驚似的緊抓著被子拒絕小七的好意。
也就剛才那一刹那小七看到安然脖子上可疑的青紫,再一聯係安然突然間的發燒,小七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拳頭。
為了掩飾殺人的怒意小七也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轉身離開安然的臥室到客廳給倒了一杯水。
“別藏了,那東西沒及時清理留在體內很容易引起發燒。”小七拿著水回到安然臥室時已經平複了心情,“我已經給你放熱水了,等下去弄幹淨泡個熱水澡。”
小七說完就離開房間,隻有安然還縮在被子裏驚訝異常。
小七……他、他怎麽會知道的?
等了半天還不見安然出來,小七也忍不下去了,雖然有點粗魯但很管用。
無視安然的反對,小七直接把安然強拖出臥室,安然還虛弱著被三下兩除二剝了個精光丟進浴缸裏,由於動作太大,浴缸裏的水濺出來不少,小七試了一下溫度,又加了點熱水。
“知道怎麽弄出來嗎?”小七問,無法直視安然身上的青青點點以及泄憤似的一排牙印,小七幹脆不看。
安然被剝光了反而不像之前那麽扭捏,但被小七這麽問還是羞得找個地縫鑽。
“知……知道,咳……”安然悶聲悶氣地回道。
小七也不作停留,關上浴室門前還是叮囑一句:“天氣涼了早點洗完出來,再著涼就準備著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