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懷”二字讓馬奮鬥楞在原地。
他的全身仿佛被下了定身術,心情無以複加。好一會他才轉著僵硬的脖子,看向那道覺得熟悉的背影。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腦海裏浮現那日車裏她輕盈的聲響,看著慢慢轉過來的臉蛋,他的瞳孔微縮,僵硬的臉皮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劉姐,還真是你啊!”
看到真容,看著變漂亮很多的劉姐,馬奮鬥驚喜的喊出聲,腳下步子飛快,一下子變躥到了她的身邊。
“姐,你怎麽在這……”
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啞然而止,一切都想明白了。原來,她們一早就認識,她給的報價、強硬的要求自己來這裏,說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原來是這樣。
他視線微瞥,看向艾羅莉笑道:“艾總,你可把我給瞞苦了。”
如果不是看中這個合約加之王鬆瑞就在這裏,他還真不定就不來了。
艾羅莉微微一笑,輕聲問道:“怎麽樣馬總,這個驚喜可以吧,我那十五萬可以收起來了吧。”
馬奮鬥點著頭,收回視線的他看向麵帶微笑卻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姐。
“姐,咋個不說話?”
劉綺懷白了一眼馬奮鬥,看向旁邊的男人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馬奮鬥,現在是紅海村的村長。”說著,她收回視線道:“胡航,姐的男人。”
寥寥六字卻讓馬奮鬥再次楞住了,怎麽才半年的時間就多出來一個男人。
“怎麽?不認了?”劉綺懷眼神古怪,嘴角微微翹起反問道。
“胡哥,我是馬奮鬥。”回過神的馬奮鬥訕笑著,隨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好名字,聽綺懷說起過你很多次……”
馬奮鬥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是打翻了醋壇子還是一時間沒能接受這突兀的信息。
他勉強應付著,在艾羅莉的招待下一同落了坐。
熟絡的三人隨意的聊著,馬奮鬥有些接不上話,他們說的內容他幾乎隻能聽字麵意思,但他聽出了兩個信息,胡航是位官爺,劉姐的爸媽也是正統的公務員出聲,至於幹過什麽就不清楚了。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消息,他才相信劉姐傳遞給他的信息。
一頓山珍海味,馬奮鬥口味卻不佳,倒是小唐、小田兩人吃得很歡。
胡航給馬奮鬥添了小半杯酒,血紅血紅的。反應過來的馬奮鬥連忙站起身道:“我來,我來。敬胡哥一杯。”
“嗬嗬,小馬,聽蘿莉說你們談了個兩百多萬的項目?”
“二百六十五萬,小錢小錢。”馬奮鬥陪著笑,諂媚說道。
“喲,兔崽子,半年沒見口氣大了許多嘛。”劉姐語音一轉,一隻手掐了馬奮鬥一下凶狠的微笑道。
馬奮鬥徹底不高興了,感情坐在這張桌上他成了外人。他吸著涼氣,有些委屈。
“給你說個事,你還沒入黨吧。”見到馬奮鬥點頭,她鬆開手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的劉綺懷補充道:“我讓你胡哥給你弄了個入黨申請書,回頭你簽個字,等接到通知後到市裏學習。”
“不是吧,綺懷,你這心偏的。”
馬奮鬥還沒反應過來,艾羅莉卻是驚訝道,與早幾次會麵有些區別。
被這麽一說的馬奮鬥疑惑不已,道:“怎麽,很牛逼嗎?”
艾羅莉白了他一眼,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說著她看向劉綺懷補充道:“綺懷,你覺得這樣合適嘛。”
“有啥不合適的,我爸是退休了,但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再說了入黨申請書引薦人位置上寫著胡航的名字,他們又不是瞎子。”沒當回事的劉綺懷轉過身看向馬奮鬥道:“把你喊到這裏來,主要就是跟你說這裏,畢竟我懷孕了不能隨意動。”
“啥?”
聽到這個消息,馬奮鬥徹底傻了眼,這算不算是閃婚?
“小馬別一驚一乍的,嚇到肚子裏的寶寶我可找你問罪。”胡航推了推眼鏡笑道,看著馬奮鬥的表情微微補充道:“我跟綺懷是發小,一個院子裏長大的。家裏老一輩人說畢業就結婚,結果你姐畢業就跑到你們那村裏去了,不是後來她主動打電話,現在還不知道躲在哪。”
胡航平靜說著,眼神卻是自然的看向艾羅莉,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別冤枉人哈,我在國外才去年回來。”確實是知道實情的艾羅莉麵無表情的否決道。
馬奮鬥徹底懵了,直到跟著一行人出了包間坐進車裏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徹底回神的他咋呼道:“你這悶不吭聲走了是回這結婚的?寶寶幾個月了?男孩女孩?名字想好了嗎?”
這一下,換成另外幾人傻了眼。這下飯桌都十來分鍾了,感情這位略顯不高興的大爺現在才回過神。
“才懷上沒多久。”對馬奮鬥知根知底的劉綺懷有些感動,他的接受不接受她都略懂一些,回了前半句,後半句的話語自動忽略。不想多說的她轉移話題問道:“丫頭什麽時候離開的?”
“早些時間在西邊的沙漠,現在不知道到哪了,她總關機……”發現自己激動了的馬奮鬥撓著脖子輕聲回道。
“加油哈,拿出你的死皮賴臉精神……”看著性質不佳的馬奮鬥她話音一轉玩笑道:“早知道開始就不趕你了,撮合你們也能讓你多念些我的好。我離開的時間裏有沒有背著罵我?”
“哪能啊姐,我像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嘛。你走得急,又啥都不說,就是擔心。”
“像。”劉綺懷笑出聲斬釘截鐵道。
馬奮鬥一咧嘴道:“你剛走的時候日日罵,夜夜罵。後來雨妹子也走了,就沒罵了。”
“德行!聽姐的,回頭把字簽了,好好學習一段時間,回頭等你姐夫調到樂岩市,也能幫著你把那個位置坐穩了。”
“咋了?”
聽著這話,馬奮鬥有些疑惑,仿佛要出什麽事情了一般。
“這個不說,等你以後就知道了。”
“我也得走了,來這裏也隻是路過,等以後再到紅海村來找你。”劉綺懷輕聲說著,拿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紙遞給了馬奮鬥。
“姐,你到底哪人啊。”
撥了一遍號碼的馬奮鬥問道,他對劉姐的認知完完全全的隻停留在紅海村的點點滴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