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見到這樣猛烈的攻勢,紛紛覺得昆沒有救了。 ()如果是一根或許還有希望,但是現在是三根,而且速度快得驚人,生還的機會很低。
宴君望著那邊的打鬥,對於那些人的短淺他懶得爭辯。趁著那人將靈力用來支配龐大的花莖後,再度被血網出手。
那位他們口中的修大人幾乎沒有支撐之力了,如果再不出手,恐怕那個人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飛掠著靠近那一片血網,殊不知這一舉動正中了敵人的下懷。正當他朝著血網飛去的時候,網狀的血絲突然融化了一顆顆頭顱,一股股暗紅色的鮮血從麵目全非的一顆顆頭顱中流出,仿佛被腐蝕一般一點點被融化入血絲之中。
血絲經過鮮血的喂養,變得更紅,赤赤的顏色仿佛一段荼蘼的紅綢。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在紅綢上擴散,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醞釀。
而那位修大人不知道是僥幸,還是其他,竟然一直安全的掛在中央。
宴君本已打定主意要收勢,可是因為距離拉近,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朝紅牆靠去。想要掙紮,卻無力抵抗那一份吸附之力。
阿離望著宴君被迫靠近那片看起來很平常,實則很危險的紅牆,咬著宴君的肩頭,奮力的將他往後拉,但是它的力量遠不是紅牆的對手,掙紮間也被帶近了紅牆。
宴君凝出全力與紅牆抗爭,但是沾染著眾多哀怨,與死魂之氣的紅牆,此刻宛若一道咒怨的符咒,加之又在邊界小鎮這種靠近黑暗勢力的地方,那一股念力被放大,他就算能夠跟對方持平,卻不能維持長久。
隨著自己被一寸寸帶近那片正在覺醒的危險地帶,他隻能朝昆求救:“昆!”
被宛若巨石般蓋住的昆聽聞宴君的呼喚,揮手一劈,凝氣為刃,將壓在四周的花莖密集的斬碎,縱身躍出。然而就在他破籠而出的時候,正在跟紅牆打時間戰的宴君,突然被一股反作用力拉住,僵持的局勢瞬間打破。
關鍵時刻,宴君隻來得及揮開阿離,隨後就被吸附在了紅牆上。他的身體也在靠近紅牆的時候,立刻被一道道金色的氣流切割出了數道傷口,鮮血汨汨流出,滋潤著紅牆,讓它紅得更是純粹。
“阿宴!”這樣始料不及的一幕,讓昆臉色都變了。
他回頭去看下方的花莖,發現了那裏已經空蕩一片,連殘須都沒有留下。這是怎麽回事?自己的力量怎麽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僥幸躲過一劫的須與影看到逆轉性的一幕也愣住了。
“這個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將那位高人束縛住?”
“太可怕了!”
“宴君!”
阿離望著被劃破了華袍,全身是傷的宴君,第一次猙獰了麵目,想要衝過去,卻被昆單手攔住。
“不要給阿宴增添負擔,不要輕舉妄動。”
“嗬嗬嗬……”
他的聲音剛落,一道清鈴般的女音便響了起來,柔轉動聽,含著與這片黑暗截然不同的活潑。
“你倒是一眼看破了我的目的,但是很可惜,晚了一步。現在你的同伴被我的輪盤吸附著,最多三天就會被蠶食得連骨頭都不剩,這段時間你動也好,不動也罷,都隻能看著他死!”
聽聞這道聲音,須與影一下子靠在了一起,警惕的望著四周,擔心對方又會攻他們一個趁其不備。
“你是誰?”昆搜索了自己的記憶,不記得印象中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闖入了我的地盤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女音說著,語音一轉,笑聲更為尖銳,“不過我們算起來也是舊相識,隻是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這將會成為你最大的敗筆。”
“原來是一個連名字都不敢說的人。”昆反激將她。
但是對方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意圖,“尊敬的大司祭,你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與其在這裏挑釁我,不如想想怎麽救這位同樣高貴的宴大人吧。”
昆見對方知曉他們的身份,清聖冷傲的臉瞬間一沉,如果對方在知道他們的身份還要設計這樣一場局來對付他們,就說明對方知道他們會來這裏,甚至是在步步引誘他們來這裏,好困住他們。
“你是藤亓君的人?”
能這樣費盡心機的對付他們的人除了藤亓君,他想不到第二個。
“嗬嗬嗬……”女音愉悅的笑著,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否認。
昆聽聞對方一直保持著回音式的傳播,忽近忽遠,加上空氣死魂與血腥味在擴散,掩蓋了她本就不強的氣息,一時間他竟然無法從黑暗中讀取到她的位置。秀美的眉頭不由皺起,看不透的來曆,猜不透的法術,這一次他真的是遇到了對手了。
被置之一旁的阿離見那個不現身的女人那麽囂張,再看宴君止不住鮮血的傷口,忍不住怒火,厲聲吼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快放了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憑你!”女音很是不屑, “你這樣的廢物,我還看不上!”
“你說誰是廢物!”阿離被人說得那麽不堪,當即跳腳。
“不僅是廢物,還是智障,連話都聽不懂。”那個女人似乎很享受這種看不透,猜不準的勝利感,好心情的跟阿離絆起了嘴。
昆看準時機,這個時候是那個一直沒有現身的女人最得意的時候,也是她最為鬆懈的時候。蓄力已久的金光瞬間從掌心炸開,一股金色的光暈以著橫掃千軍的氣勢朝四周擴散,隻要那個女人在這個金圈的覆蓋範圍就一定逃不過這一擊。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金光隻是花開般照亮了四周,並沒有搜索到女人的氣息,更沒有發現她的位置。
反而是一直黏在紅牆上的宴君,突然臉色一變。那張清美無雙的臉瞬間扭曲,仿佛重傷般難以自持,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阿宴!”昆淡然的表情被打破,他沒有想到刻意避開了血牆的力量依然回溯到了宴君的身上。
“沒有想到吧,我其實並不在那裏。”女音因為見識到這一擊而得意,“忘記提醒你,你現在站著的所有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設下的陣法範圍,隻要你動手,不僅傷不到我,還會傷了宴大人。你如果擔心他死不了,盡管出手。哈哈哈……”
“怪女人!”阿離望著滿是血光的四周,它一點都察覺不到這裏的異常,甚至連她說的那個陣法它都察覺不到。
反而感覺到四周的死魂氣息卻在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