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這些精準的利益對馬奮鬥來說是一個吃力的活,好在這半年從十塊百塊的斤斤計較裏學會了一個大致的統計學。
老頭子要求的一半利益,他也算是能勉強把握住,偏差還是會有,但他相信在他交出原來利潤的大頭後,老頭子應該不會再拿這個說事。
“我說說我的要求!”
他看了一眼紙上的數據隨即看向眾人。
“三十塊錢是一位旅客一天的夥食,其中四塊我拿,當著房租也好,當著抽成也好。剩下的二十六元,我說一下分配方式,你們要是能夠接受等會我們就把合同簽了。”
“早餐五塊、中午十一塊、晚上十塊。我能夠允許的是早餐利益在兩塊,中午四塊,晚上三塊。也就是說,每人每天你們可以賺到九塊。再分來就是每家能分到三塊錢。”
“然後我統計了大概的人流量,我能確定的是學校有將近七千人次一年;新合作的一家旅遊團有大概一千人次旅遊,這其中三天、五天、七天,具體的還得到時候才能統計出來。”
“但我能肯定的是光是學校的七千人次就能讓你們一家人分到兩萬多元,這是最明眼的利益,如果有問題現在說,沒問題就在幾位老人的見證下把協議簽了,往後每年這個時候開一次會,重新簽一次合同,達不到要求的會被清退,這個我得先說在前頭。”
說了一大串的馬奮鬥給自己點了根煙,有些心疼這些他統計出來的利益,假如自己全拿下,那五年兩百多萬的金額他能夠拿到多少。
“原始積累”這個詞一直都在他的腦海裏,他也一直都在想著這塊。
或許是老頭子常年的嘮叨,或許他也不忍心自己吞下太多,他到現在也沒能完全分解清楚,就是這種複雜的心情下,他做出了這種決定。
“奮鬥,咋就還一年一簽呢?”三家人中的一家問道。
隻是還不等馬奮鬥回答,就有村民跳出來說道:“怎麽著還準備長期占著茅坑不拉屎,奮鬥這事怎麽著也得把叔算進去。”
他有些著急的說著,馬奮鬥將利益限製死了是不假,但他給出的數據卻還是誘人的,一家人一年能賺兩萬,這可不比他們在外麵打工有出息嘛。
確實如此,一個人、一家人能在鄉下、鎮裏、縣城攤上這樣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會很輕鬆。
但他忽略的是,馬奮鬥所算的也僅僅隻是不到三個月時間裏就能賺到的利潤,這意味著他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去做田裏的活。
“這事誰不想進去啊,奮鬥偏心我們能有什麽辦法。”一位被剔除的村民酸酸的說著,一雙眼睛鼓溜溜的不時看向馬奮鬥。
“既然沒意見,到我這來簽合同,剩下沒被安排到的叔等著。別急,我要偏心就不喊你們來了。”馬奮鬥平靜說著。
等了半天,沒能等到三家人的意見,卻等來一行吆喝、酸味。不知道怎麽解釋的馬奮鬥隻能先沉默,事情得一件件來。
馬奮鬥讓更懂這些的老人給起草了一個協議,隨後在他一聲聲要求下,最終的協議足足兩百多字。
“奮鬥,有必要這樣嘛。”
馬桂才抬起頭看向孫子,卻隻見到一個堅定點頭的青年。得到答複的他也不多說,將紙張拿起,開始在另外一個紙張抄著一樣的內容。
一份協議,抄了三份。一個個名字簽下,一人一份。
馬奮鬥的協議裏標明了食物出現問題後的追責,標明了嚴格的利潤區間,假如長期出現客人對食物不滿,影響他的招牌,他有權拿回來自己弄。
看著樂得合不攏嘴的幾位叔,馬奮鬥認真、嚴肅的給他們說了幾個原則性的問題,尤其是在食品安全問題、和衛生的情況上。把學生吃拉肚子、或者說身體更加脆弱的老人吃出問題,這不是光破財就能搞定的事情。
解決掉三家人,馬奮鬥看著剩下的幾家人。
幾家店麵,馬奮鬥給推薦了一些輕便的生意。
一間小店麵用來賣水果,這個事情馬奮鬥私心的給了趙寡婦,約定了一年的租金為一千五百塊錢。一間店麵租給了老楊叔用來折騰他的夜宵,租金還是一年五百塊錢。
一個個東西分配下去,手寫酸的老人不幹了。教了些許格式後就插著雙手往外走。
“老村長,你不留下來看個爽?”一位村民問道。
知道意思的老村長揮了揮手罵道:“看什麽看,就光出勞力了。”
馬桂才離開,是他的一個信號。他對這個孫子徹底放心了,至於另外幾個老人不走,他也知道原因,是指著能看出啥明堂,想辦法把常年在外打工的兒子兒媳婦給喊回來。
訕訕笑著的村民沒敢再多說,他說那句話說到底還是對馬奮鬥心懷芥蒂,相比之下老村長的人品肯定更過硬。說白了就是那紙張的東西,不是馬奮鬥事後還跟他們說一遍,他都不知道是啥意思、寫了什麽。
隻是瞧了眼村民的馬奮鬥繼續用蹩腳的字跡寫著協議,內容裏同樣有著些許硬性要求,依舊是最讓他擔心的食品安全問題。
這裏他到不是推卸責任,而是怕這群人被坑了,然後虧了醫藥錢,畢竟他們的利潤相比之前三家都要隨緣許多,沒有一個固定的利潤數。
他想到的辦法是獨家權,最起碼就目前的格局裏,趙寡婦賣了水果,老楊叔賣了水煮夜宵零食攤子,他就不允許其他村民跟風。至於以後人多了,管不住了,他還沒有想好。
看著一個個都被分配了利潤,最開始就被提名的老華叔徹底坐不住了,見到馬奮鬥鬆開筆,他連忙問道:“奮鬥,那我們怎麽辦……”
“老華叔,別急嘛。”馬奮鬥寫下幾個名字後按下手印,一邊給幾個人找尋按手印的位置一邊說著。
處理好這些事情,馬奮鬥看向五間店鋪的新主人說道:“租金這兩天可就要給我,都快窮瘋了……”
“奮鬥你又說笑不是?蓋這麽大樓,你還窮~”
全部家當都砸進去的馬奮鬥撇撇嘴,將協議分給眾人,提醒別丟了後重複了一句“這是原則問題。”
“兩位叔、劉哥,剩下的咱們邊走邊說。”
將一疊協議收拾好,馬奮鬥給幾人發了支煙後起身往外走去。
剩下的兩位叔在馬奮鬥的印象是果園的一把好手,讓他們跟著一起做水果儼然要比把食堂交給他們更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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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血丶衝刷恥辱的打賞,老哥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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