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呼喊幹巴巴的，沒有得到任何對抗。
一位位村民哪怕心裏早已有了這個結果，卻還是默契的看向他。
都知道他借了很多錢，但沒有一個準確的數額。
氣氛很微妙，幾位見證的老人互相看了眼，也有些不知道怎麽辦。
十萬零五千，這個價格相比之前的二十萬可是少了不少，但眼下卻沒了爭搶。為首的老村長下意識的看向張茂生一家，那雙蒼老的眼神仿佛就是在說：“你們怎麽不喊價了？”
很快，就有人幫他說出了這個疑惑。
“老村長，你不是說有人也想要那塊地嗎？但是現在怎麽沒聲了？”
“這不會是你為了給你孫子謀福利故意這麽說的吧。”
一聲聲追問或者說責怪聲撲麵而來。
“我為他謀福利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有十個更好的辦法讓他拿到這塊地。”老人冷哼一聲，雙眼掃視了一眼眾人繼續補充道：“按照約定，再等十秒，如果還沒有人開口，這塊地就這樣了。”
說著他看向幾位同齡老人問道：“饒老頭，你們幾個沒意見吧。”
一個很意外的搖頭，讓諸位村民都知道這事沒法再溝通了。雖說不分錢了，但二十萬塊錢總比十萬塊錢能幹的事情要更多。
“也不知道是誰，來的這麽一手。老村長價格我們認了，是誰變卦了你總得開口說一聲吧。”
“都一個村的，這種事多說無益。村委與你們一樣，就當是吃個悶虧，以後再出現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追究責任的。”
“你可不是吃悶虧，獲利的不是你孫子嘛。”
氣氛尷尬，眼看這局勢就要控製不住了，老村長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想到從李春生那裏偷偷傳來的消息，他還是默默的不說話，有些事他來扛著，總比張家一家人被戳脊梁骨要好的多。
一聲銅鑼響起，饒姓老人向馬奮鬥招了招手。
在一位五年級老師的幫助下，一份地契快速的寫生。馬奮鬥也不囉嗦，直接從背包裏拿出了十一疊，交由幾位老人一起清點。
他則仔細的看起了地契的內容，在確定無誤後歪歪扭扭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已經按下了紅印。大約過了五分鍾，一張按了將近是個手印的地契和多出的五千塊錢交付到馬奮鬥的手中。
馬奮鬥在眾人複雜的眼神中回到了原處，看著那堆了一疊票子的紅布桌子。還有不到三十萬的他想要再拍上兩塊與那塊地相連的地方。
在他以四萬八拍下一塊兩百平方左右的地後，幾位老人同時商量後給出結果，不再允許馬奮鬥參加這次拍賣。
他有些氣不過，大聲喊道：“我還二十多萬呢，不用掉硬給利息啊。”
“今天這事你本就撿了便宜，你就不能分些利潤給村民？你蓋房裝修不是還要錢嘛，別跟原來的計劃一樣，這次索性一步到位好了。”
“奮鬥，你差不多了，留些給叔們。”一時間呼聲不斷。
李春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馬奮鬥的身邊，微微拉了一下他說道：“奮鬥這事就這樣，都是一個村子的，有錢大家一起賺，別搞得這麽生份。”
“那村裏得把那二十餘公分間隔一起劃給我啊，別讓我多蓋一麵牆，這事就算過去了。”
馬奮鬥指著那條縫，提議道。
“你個兔崽子，一點虧都不願意吃。”饒姓老人敲了馬奮鬥一瓜子，卻沒有生氣。
幹笑兩聲的馬奮鬥從桌上拿了根煙，隨即看自己的地皮去了。
整個地皮呈“L”型，加上後買的一塊地總計一千二百平方出頭。馬奮鬥與李春生走了一圈，還是有些吃驚。
當一個數額平攤在麵前、畫在地上後腦袋裏才會產生一個具象的大小，這種印象無遺是更能拿出來對比的。
原本想著圍繞一千平方蓋上幾層的馬奮鬥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傻，真要做起來別說二十萬，就是翻上五倍，能不能做一個大致的框架都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叔，一千二百平方，這麽大？”馬奮鬥愣愣的問著。
“是有點大，跟人蓋了一輩子房子還是想歪了……”李春生也是有些感慨。
抽了個身的馬奮鬥去借了卷尺，無奈之下似乎把“L”分成兩個“一”才會更貼合實際。
算著點用，二十七萬或許他還真能折騰出一個性價比不錯的旅館。
旅館、賓館、酒店，這三個詞其實在馬奮鬥腦子裏的印象並沒有很明確的界限，在他看來能夠住人的就是好的。
當他將一塊十米乘以三十米的“一”量出來後，也不想繼續在那幹等著，對他來說從今天開始，時間就真的是金錢了。
這棟房子，什麽時候能夠快速的投入使用，什麽時候他就能擺脫一周將近八千的租房費用。
算賬，他時時刻刻都在算，有錢不省是王八蛋。
本就沒打算拍地，也沒有錢去拍地的李春生跟著回了家。他坐在一旁看著，看著馬奮鬥不斷的在紙上塗塗畫畫，順便偶爾決絕一下他的疑惑。
“叔，走道一米五的寬度夠了麽。”
“叔，房間寬度三米五、長度四米夠了麽。”
“叔，給那群學生住，一間房四個人不擠吧。”
……
問題，無數個問題。好在李春生能夠解答上大半，連吃飯時間都撲在本子上的馬奮鬥魔怔了。
每一厘米的地都被他死死的算了進去，一層樓硬生生的給他塞了十三個房間進去。
這是什麽概念？
就是除了樓梯以及走廊，剩下的所有地方差不多都變成了房間與牆壁。
最終的結果是，二樓能夠滿打滿算住上五十二個學生，三樓換成一張兩米二的雙人床居住容量減半，二十六人。
至於四樓，如果還有錢的話，或許會跟三樓一樣。
李春生提出過疑惑，但被馬奮鬥否決，原因是他們隻住一周，這種程度的空間已經足夠了。
房屋的格局似乎就這麽定下來了，一樓規劃了食堂、娛樂、小賣部之類的空間，二樓開始則全部變成住房。
李春生拿著一張隻有幹淨線條與數字的紙張走了，而馬奮鬥則繼續在紙上添墨。
每個房間物品的數量都被他精細的計算，這一天他就像是一個學霸，認真、敏銳；又像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商人，小氣、刻薄。
足足寫寫畫畫了二十張紙的馬奮鬥，將一切歸結出來的東西統計在兩張紙上。
直到深夜，他才滿意的睡去。
這種滿足感，比爬完牆頭回來後的賢者時間要更讓人上癮。
.
.
.
ps：今天般的磚比較多，晚點還會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