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規矩，一個個小約束都在隱隱展現。
老村長與幾位老人對整村人所說的內容馬奮鬥在李春生的口中得知，然而又當宋江濤那柄劍還沒落下的時候，張家人的退步就已經讓他嚐到了一個甜頭。
所以清晨到來，馬奮鬥並沒有出門幫忙幹活，而是關在屋裏頭算一筆賬。
不超過50%的利潤，這就意味著他需要將剩餘的12500元給用出去，給租房、給菜錢、給人工所有的費用進行一個重新調整。
如果是最初，馬奮鬥肯定會拒絕。但現在，他能接受也能按照規矩去辦事，在他看來，原始積累固然重要，但需要遵守他們定下的規則。
可真當他一個個數字算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筆錢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多，差不多就是張家挑動後的價格，租房這一塊占據了大頭。
出了屋，馬奮鬥幫忙幹活。
重新掌握回這筆生意讓李春生夫婦笑得合不攏嘴，那些個平日隻要站在那守著那群學生的大叔也隻是一個招呼後便快速就位。
說到底，張家的某些動作還真遭過他們吐槽，最起碼讓他們沒了工作不是？
在馬奮鬥的調整下，一切動作儼然有序進行著。
讓他意外的是，宋江濤等人卻遲遲沒有出現。盼星星盼月亮在門口等著，真等來了卻沒有得到本該有的消息，反而是王鬆瑞讓他宋江濤和鄒自厚離開。
得到王鬆瑞若有隱示的眼神，馬奮鬥沒有多說，隻是默默的照做。
從上車到縣城，宋江濤沒有再跟馬奮鬥說一句話，鄒自厚就更別提了，一個自身難保的人對馬奮鬥就更沒有想法了。
馬奮鬥站在車站門口，目送宋江濤這位祖宗離開。兩人唯一的互動就是宋江濤在跨上大巴後回頭看了馬奮鬥一眼，但那也就隻有三秒鍾不到。
覺著不能白瞎一趟油錢的馬奮鬥去了批發市場，零食、煙酒、都在一定程度上的進行補充。
回到村莊已經是夜晚七點，車還沒停穩，就見到李春生上前來對他說道：“王老師在這等了你大概半小時，說是讓你回來了去竹屋找他。”
馬奮鬥眼神一亮，連忙簡單交待了兩聲就往那頭跑。
“奮鬥，你不吃點東西再過去？”
“不用了，等我回來了再吃。”隨意回複了一聲的馬奮鬥知道，事情該有結果了。
到了竹屋，馬奮鬥順著聲響找到了躺在大石塊上看月亮的兩人。兩人聽到了聲響，緩慢的坐起。王鬆瑞從兜裏掏出煙，給馬奮鬥遞了一根。
他的這個舉動讓正在掏煙的馬奮鬥聞到了一絲信號，當即大喜道：“王哥，事情結果怎麽樣？”
“規矩照舊，不過宋江濤明年五月份還會來一趟，你所答應的事情都能準備好的話，不出意外你能拿到一份長期合同。”
“因為你的舉動，可把我給害慘了，原本我應該能到10%的回扣變成了兩人一共10%。”
王鬆瑞淡淡的說著，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倒是他身旁的女人一直在偷偷打量著馬奮鬥。
直到這會，馬奮鬥才發現此刻的童舒雅似乎露得有些多。偷瞧了一眼的他連忙收回視線，看向王鬆瑞說道：“王哥，這事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處理了。當時……”
馬奮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鬆瑞抬手打斷，隻見他露出笑容道：“我話還沒說完嘛，雖然錢增加得不多，但也因為你的舉動讓我順利的往上走了一個台階。”
“所以，還是要謝謝你的。昨天我都還有些害怕，生怕你把那筆錢分開一部分直接交到了我這裏。”
他滑下石頭，伸出一隻手，再次正式的與馬奮鬥握手說道：“接下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馬奮鬥壓抑了幾天的心情此刻終於解放，他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放心，你王哥好錢但是知足，這份事隻要你自己不犯渾，哥哥能保證一定能長期合作，最少這個年限。”
他抖了抖煙灰，拍了拍馬奮鬥的肩膀，比劃著一隻手。
“那可就全指望王哥了，不說我能賺多少，最起碼讓紅海村有了走出去的可能，我替全村二百六十號人謝謝王哥。”
“不用了，剛回來？還沒吃飯吧……”
見到馬奮鬥點頭，他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這邊了。對了，二年級的學生已經過半，如果天氣還行可能會安排剩餘的一年級學生，如果天氣不好，就要等到來年開春，等有具體結果了，我再告訴你。”
“放心，一定安排好，最起碼也會把路給打通。”
……
心情如飛一般感覺的馬奮鬥搖著頭、晃著腦，哼著那依舊隻會一句話的歌兒往回走。頭頂上懸著的劍確定了是友，而剩下的五年，隻要自己不犯渾合作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讓他雙眼裏飄過無數張毛爺爺，高興隻是一個籠統的表達，上天了或許對此刻的馬奮鬥來說更貼切一些。
一年一千人次，一年流水在四十五萬左右，這是馬奮鬥已經算過無數次的賬目，五年的時間，意味著兩百多萬的流水，那麽他能夠賺多少？
這個數字他不敢想象，這一刻他才真切感受到了某種力量。或許是知識、或許是科技，又或許是最神秘的老天爺。
溫潤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像是一個信徒，虔誠的跪在地麵仰著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喃喃道：“感謝那天沒把我給砸死，反而給了我一個大好的前程。”
許久，他拿出手機，看著漆黑的屏幕深情的說了三個字“我愛你！”
“奮鬥，你幹嘛呢？”
李嬸宛如見鬼了般，縮著腦袋緩緩上前，直到徹底看清是幹兒子馬奮鬥後才咋呼問道。
沉浸在某種狀態的馬奮鬥瞬間清醒，雙腳快速站起，顧不上拍去塵土，他慌忙道：“沒幹嘛，沒幹嘛！”
“幹媽，大晚上的，你過來幹嘛？”
“飯熱好了，喊你吃飯，王老師找你啥事？”李嬸眼神疑惑，但看著他滿臉的笑容也就隨意許多。
“事情談下來了，一年四十五萬流水，這回再也沒人搶得走了。”
馬奮鬥淡淡的說著，李嬸的嘴巴卻是慢慢的張開，一副吃驚不已的模樣。
雖說這個數字已經聽過，但經過張家事情後她就看淡了許多，可現在在馬奮鬥自信滿滿的述說下，內心的大石終於落下。畢竟馬奮鬥借了一筆光是利息就要支付將近四萬一年的巨款，這個消息無遺是雪中送炭。
“快回屋，給你幹爹報個喜。我再給你煎兩荷包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