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嶧被她擋住了去路，望著她手裏的衣服，睨了她片刻才接過她手裏的衣服披上，步伐匆匆的往外走去。
穀瑤回身望著文莫凡，本以為她會挖苦自己幾句，但是沒想到她自顧自的收拾著桌麵，找到了筆記本和筆，帶上備好的資料，跟著南嶧去了會議室。
她驚訝的揚眉，最近文莫凡變好了？
眾人開會，隻留下穀瑤在辦公室內無聊的做留守。不過她沒有閑著，想著昨晚和之前發生的那兩起不同尋常的事故，思維開始活躍。
然而還沒等她想出怎麽試探朝夕的辦法時，就聽聞會議室那邊傳來了紊亂的腳步，以及混雜的人聲。
她以為是南嶧出事了，立刻起身衝過去，就見到兩名男同事一個背著一個身形微胖的部門總監，一個在旁邊扶著，急匆匆從裏麵慢慢走出來。
那位部門總監，雙目緊閉，臉色發青，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是怎麽了？”
“孫總剛說胸口悶，然後沒一會兒就倒地了。”旁白扶著的男同事一臉緊張的回答。
穀瑤立刻往前跑，為兩人刷開了電梯，道：“你們打算把孫總帶到哪裏去呢？”
“我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先把孫總送下去等，辦公室空氣不流通，下去要好些。”
穀瑤隨著他們一起下去，站在電梯內。四周的光線經過反複折射，十分明亮，方便她再觀察孫總。
他發青的臉色微微帶著一絲灰敗，而且呼吸微弱，她有些懷疑，趁著兩人還沒進電梯，立刻問道：“孫總之前有這個病嗎？”
“這倒沒有，這應該還是第一次。”這次是背著孫總的同事在回答，看起來像是他的助理，“最近公司連開發幾個大項目，我們整個部門連續加了半個月的班，孫總也是連續熬了四天的通宵，可能是這樣身子才受不了才會昏倒把。”
“四個通宵！”穀瑤震驚，一直聽聞綠瀾大企業，熬夜加班是常事，但是因為她職位特殊，沒有感受到過，今天看到有人累到昏迷，這才感覺到了壓力。
或許是最近的工作壓力太大，也或許是孫總的昏倒讓他感到了健康的重要，他看著穀瑤，半抱怨半提醒道：“之前我們部門也有加班，但是像這段時間的加班卻沒有過，。穀秘書，是我們偷懶，也不是我們要拉公司的後腿，這一次南總的要求太高，工作強度太大，我們真的有些吃不消。”
“對啊，穀秘書能不能請您跟南總說說，能不能先停兩個項目，等前麵的項目開展起來，再來預備剩下的兩個，五個項目一起開，而且還是動輒就上億的項目，真的太難了。”另一個同事見助理抱怨，也跟著複議。
聽聞他們的話，穀瑤抿了抿唇，答：“我會跟南總反應的你們的建議，但是我不能保證結果會是怎麽樣。”
“謝謝穀秘書。”
走到大廳，急救車已經停在了門口，穀瑤看著那位孫總被送走，叮囑同去的助理好好照顧孫總，等到救護車走遠後才轉身回去。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會議已經結束。文莫凡沒有在座位上，她走到南嶧的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門，得到應允之後，推門而入。
那時，南嶧正背對著門站在落得窗前，燦烈的陽光貫穿了玻璃，濾開了他修長的身形，從兩側批入，淌了一地的金光，襯得一身黑衣的他，若天神屹立。
“南總。”穀瑤站在距離他一米遠的位置上。
“孫總被救護車接走了嗎？”南嶧沒有回頭，聲音依然暗啞。
“接走了，他的助理跟著救護車去了，說是有消息會第一時間聯係我們。”穀瑤匯報著情況。
南嶧筆直的站立著，沒有在說其他話。
穀瑤想著之前兩人的叮囑，斟酌了一下，試著開口：“南總，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麽樣的計劃，但是我聽說孫總熬了四個通宵才會昏倒，而且他手下的部門已經連續兩周加班，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您減輕大家的負擔和壓力，不然我擔心同事會再有人身體出現意外。”
南嶧背對著她，聽完了她的話，沒有發表意見，不知道是沒有認真聽，還是在考慮她的建議。
穀瑤靜靜的等著。
半晌後，南嶧將雙手放在窗戶上，筆直的身形仿佛被什麽壓垮了，輕輕的往前傾著。
“南總。”穀瑤見他這個樣子，腳一邁，就忍不住往前衝了兩步。
卻見南嶧的手按在窗戶上，借力重新站直了身形，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穀秘書，把文秘書叫進來。”
穀瑤站定身形，愣了一下才答：“好的。”
她走出去，拉開辦公室後的門，看到之前還不在的文莫凡，現在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文秘書，南總有事找你。”
文莫凡起初是驚了一下，而後聽完話，抬頭望見說話的人是穀瑤，這才放鬆下來，“好的，我馬上來。”
雖然極力壓製自己的不自在，但是卻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穀瑤望著文莫凡，總覺得她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南嶧沒說讓她一起聽，她沒有跟著文莫凡進去。兩人在裏麵談了五分鍾，文莫凡就走了出來，臉色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但是走出來，見到穀瑤含著探尋的目光，她不由心虛，但是又不想被看出來，便故意走到穀瑤的身前，用著之前的傲氣開口道：“穀秘書，既然南總讓你做了秘書，我希望你還是學點秘書該做的事，不要再這裏掛羊頭賣狗頭，不要砸了綠瀾的招牌。”
穀瑤眼前一亮，“你要教我？”
之前她想過要學，隻是不知道該從哪裏學起。
文莫凡見她有興趣，眉目一挑，“你真的想學？”
“當然。”穀瑤點頭。
“那你先幫我把這份資料過一遍，做一份預估表出來。”文莫凡拿出身後備好的資料，笑著對她說道。
“可是我不會做預估表。”穀瑤接過資料，猶豫道。
“你現在網上看看別人的格式與要點的提取，不會的再來問我。”文莫凡表現得十分大度。
“好。”穀瑤沒有懷疑，點頭答應。
“那這個我就交給你了。”文莫凡輕輕一笑，笑意十分深沉。
穀瑤低頭看資料。錯過了那別有深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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