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洞黑暗深邃,李牧炎、景馨瑤二人走了很久都不見盡頭,終於火把燃燒殆盡,最後一息火光熄滅,周圍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這個時候,景馨瑤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伸來握住自己,李牧炎輕聲地說道:“跟我來。”
由李牧炎在前麵帶路,領著景馨瑤,摸著洞壁又往前走了一段時間,忽然停下腳步,因為前方已經到了洞穴盡頭。
李牧炎詳細地檢查了一遍四周,發現洞穴的上方有個缺口,便施展輕功一躍而上,雙腿撐住洞壁,一掌托出,一扇鐵門被打開。
二人魚貫而出,發現又是一個巨大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藥草的味道。
走出房間,隻見月亮已經爬上枝頭,射出神秘幽暗的光芒,想不到不知不覺,在洞穴中已經走了一天。
房間外是一個庭院,院中隨處可見低頭枯萎的植物,地上瓦礫花盆碎片遍地都是,看起來應該是間廢棄許久的大宅。
借著月光,二人仔細檢查起四周情況,突然,隻聞哢嚓一聲,景馨瑤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個花瓶碎片,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靜。
二人心中一緊,急忙轉頭向四周掃視,所幸並沒有異狀出現。
舒了口氣,景馨瑤繼續往前搜索,就在這時,在漆黑的角落裏,兩道紅光射出,死死地盯在她的身上。
“馨瑤,小心。”就在李牧炎聲音剛落的時候,一個極快的黑影已經衝到景馨瑤身後。
但景馨瑤可非常人,黑影尚未及身,她已經先動,抽出子母劍,淩空轉身躍起,往身後旋轉劈去。
黑影沒有躲避,伸出左手硬接下母劍。
頓時一股鮮血濺起,染滿母劍劍身,而母劍竟然深深地陷在黑影左手肉中,隱約間感到卡在了對方的手骨上。
景馨瑤一驚,急忙施力抽回母劍,但使勁一拉,竟將黑影整個身子從陰影中拉了出來。
這是一名男子,雙眼泛著紅光,麵容扭曲,全身慘白,指甲極長,而他身上穿著的服飾卻讓景馨瑤十分眼熟。
來不及細想,男子已經伸出另外一隻手朝景馨瑤身上抓來,景馨瑤連忙鬆開握著母劍的右手,蹬腿後躍,躲開攻擊,在落地的瞬間一個健步繞到男子身後利用左手子劍敲起了卡在骨頭上的母劍。
長劍回手,景馨瑤立馬轉守為攻,刷刷數劍,已連續刺傷男子身上各處,但奇怪的是男子根本沒有防守,也沒有如常人般受傷痛叫,速度依然很快,整個人又朝著景馨瑤撲上來。
景馨瑤本沒有殺人之心,但此時卻是形勢所逼,她舉起母劍,運轉內力,一劍斜刺,直挺挺地插入男子心髒。
男子呆呆地站在地上,麵上毫無痛苦之色,慢慢地,還一步一步地朝景馨瑤移來。隨著男子的移動,母劍一寸一寸地插入對方體內,穿破心髒,刺通血肉,從背後刺出,但還是沒有阻擋男子的腳步。
男子伸出雙手,抓向景馨瑤,指甲極長,如惡魔的利爪,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終於利爪在眼睛前方停止了移動,地上流滿一大灘鮮血。
男子串在母劍身上,僵硬在哪裏,麵容依然恐怖,雙眼瞪大,隻不過紅光已經散去。
景馨瑤推開男子,拔出母劍,正欲責怪李牧炎怎麽沒過來幫自己一把時,轉身望去,李牧炎早已不見蹤影。
懷著震驚的心情,景馨瑤急忙衝出庭院,不多時,來到一個大型的廣場。
而廣場上的場景看得她目瞪口呆。
廣場中央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每個人身上都穿著一樣的服飾,舉止形態都跟剛才襲擊自己的那名男子一模一樣。而人群中間,一名男子揮舞著靈動的長劍浴血奮戰,不多時,離他最近的一圈人已經中劍倒下,但緊接著後麵一圈人馬上就會替補上來,如此反複接替,源源不斷。
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白色的長袍,血肉已經砍鈍了他銀色的長劍,但敵人仍然如潮水般湧來,絲毫沒有停歇。
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擋得住人海車輪戰。
又斬殺數人之後,李牧炎探查到體內真氣已經有所衰弱,料想久戰下去必敗無疑,於是運起輕功,一躍而起,連踩數人頭頂,想借力跳出戰圈。
豈料,沒走幾步,後方一排人竟然也一躍跳上前排人的肩膀上,就這樣,一排接著一排,人牆越搭越高,不多時,已經高達數十米,似一個鳥籠把李牧炎死死地罩在其中。
無奈之下,李牧炎衝到人牆之上,一劍刺出,試圖破開一道口子,但對方各個麵無懼色,任他如何刺劍,都無動於衷,而且人人之間相互連接,儼然成為一個整體,根本難以逐個擊破。
看到這個詭異的情景,景馨瑤急地在外麵大喊,試圖引起人們的注意,牽引他們過來自己這邊。但是對方根本沒有注意景馨瑤,一心一意圍住李牧炎。
這個時候,身在人牆內的李牧炎聽到了景馨瑤的叫聲,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運足內力,放聲大喊:“馨瑤,人牆頂端,雙劍齊出,內外夾擊,助我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李牧炎站在原地閉上雙眼,舉起長劍立於胸前,左手食指抵住劍身,漸漸的,衣服隨風飄起,一股淳厚的內力噴之欲出。
大吼一聲,李牧炎舉劍衝向空中,如巨龍騰飛,勢不可擋。
狂風刮起,引得人牆一陣搖晃,一道白色影子閃電般擊到人牆頂端,那個地方是人牆最薄弱之處。
電光火石之間,人牆外麵一道青色影子也破空襲來,以極快的速度一劍從外而內地刺向人牆頂端那個人身上。
兩股強大的力量前後夾擊,瞬時將頂部那名男子撕裂粉碎,李牧炎破洞而出,和景馨瑤二人施展輕功,輕身落於地上。
還未來得及喘口氣,隻見人牆突然崩潰如山倒,向二人壓來。
“快走!”李牧炎大叫一聲,急忙運起輕功,和景馨瑤一起火速往身後逃去。
數百人的身體如洪水決堤,轟隆倒下,湧向二人,有些人在空中借力用力,踩著別人的肩膀向前衝出,追向前方狂奔的二人。
但二人輕功終究高出一籌,不多時,已成功把眾人甩在身後。
幾個起落,兩個人已經逃出莊外,奔向後山,就在自感危機除去可以稍作休息之時,忽然二人眉頭微皺,停下腳步,眼睛盯著前方樹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