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帝宇文覺見到伽羅,道不出的辛酸和激動,因為宇文護便在身旁守著,很多的話卻也不便說出口,卻隻道出了一句:“你還好嗎?”
伽羅回道:“臣妾還好,多謝陛下關心。”
宇文護道:“好便是好了,朕若是能將你解救出去,你可願歲朕一起離開?”
“若是是陛下能解救臣妾,自然是感激不盡的,隻是,不知陛下是要解救臣妾一人,還是臣妾的家人都一起離開?”伽羅瞄了一眼宇文護,淡淡地問道,她心中知曉宇文覺並沒有這般大的能耐。
“就……就隻是你一人……”宇文覺說出這話的時候,是沒有底氣又滿懷愧疚的。
伽羅卻道:“那就恕臣妾不能聰明,臣妾的父親和夫君都身陷囹圄,他們若是不能隨臣妾一起得救,臣妾豈能苟活?”
“這……”宇文覺看了身旁的宇文護一眼:“叔父,要不……”
“沒有可能,覺兒,叔父隻能允許你帶走伽羅一人,還是看在你對她癡心一片,要娶她為宇文氏傳宗接代的份兒上,還想多帶出一人,是不可能的。”宇文護的語氣之中,是果斷與決絕。
伽羅自然是識趣的:“多謝陛下掛念,不為難陛下,臣妾去了。”
伽羅轉身便要回地牢,宇文護讓那些小太監將伽羅攔住,恫嚇伽羅:“雖然不能救得了你父親和夫君,但我也是可以答應的,在你和陛下成親入宮之前,為了吉利,我是不會殺害他們的。可若是你不答應,說不定你們一家人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叔父……”宇文覺看著宇文護,心疼不要刺激到伽羅。
“好啊,我獨孤氏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還請大塚宰不要猶豫,也不要手下留情。”伽羅卻也不緊不慢,不失大家閨秀風采地回應。
宇文護又道:“你看看你的身邊。”
伽羅應宇文護的話音,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小太監,卻不知是何意。
宇文護道:“你還不明白?自打陛下登基以來,身邊隻有太監,不用宮女,就連是宮中那些洗衣服的老宮女也都遣散了出去。肉不是看在我們家覺兒對你一番癡心的份上,你以為你們能活著走出獨孤府嗎?我便順勢把你們就地處決,也沒有後患了。”
伽羅卻也是有些感動了,卻沒有想到這樣的紈絝子弟,能有這般的癡情。
隻是,伽羅最不能忍受的是,便是宇文護這般春風得意的盛氣淩人。
伽羅又向宇文覺道謝:“多謝陛下的好意,臣妾死而無憾。隻可惜,我們有緣無分,即便是臣妾為了家人,也不能答應和陛下一起入宮的,臣妾既然委身於楊堅,便一生一世追隨這麽一個夫君,不嫁二夫。”
“真是不識抬舉,你以為你就這樣能走得了嗎?來人,把伽羅帶入宮中!”惱羞成怒的宇文護,此時並不想考慮宇文護是否願意,隻是一心想著能將伽羅強行送入宮中,也解了心中對獨孤信的那股惡氣,這樣的羞辱,想必獨孤信得知後,定會氣死在地牢之中吧?
身邊的那些小太監正要上前,伽羅拔下頭上的發釵,對準自己的脖子:“誰若是膽敢往前再走一步,我便死在你們麵前。”
宇文覺激動地衝到伽羅的麵前,伽羅拿著發釵後退:“你也不要過來,我若是死了,血便會濺在陛下身上,陛下此生會心安嗎?”
宇文覺看著伽羅披散的頭發,更是憐憫:“伽羅,你這是何必呢?你便是要死,也不願意做朕的皇後?你若是隨朕入宮,便可以有機會救出你的父親,你的家人!”
伽羅冷冷笑了笑:“陛下,你不要天真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前朝皇帝有什麽區別?還是這個大權臣手裏的傀儡和玩物,可比起才智、武藝和謀略,陛下覺得比前朝皇帝又如何?前朝皇帝的下場便是如此,這些時日若不是我父親保著你,你的皇位早就被這畜生奪了去!”
伽羅的這番話,舒導了宇文覺的心坎之中。雖然他也很氣憤獨孤信並非是真心忠於他,並非是想支持他做皇帝,但他也不傻,若沒有獨孤信的掩護,他早就成了宇文護的劍下冤魂。他也知曉,獨孤信若是死了,宇文護一人獨大,他的死期也就將至了。
宇文覺蒼涼地道:“你把發釵收起來,我送你回地牢可好?”
伽羅便把發釵收了起來,太監們向兩邊散開,宇文覺護送著伽羅回到了地牢門前。
楊堅和獨孤信見伽羅是披頭散發地進來,便擔憂地問道:“伽羅,他們把你怎麽樣了?”
伽羅便把外麵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清楚,楊堅聽著牙都咬碎了幾顆:“欺人太甚,我楊堅出去,第一個便要殺了這個狗皇帝!”
伽羅勸道:“這個宇文覺也是一番好意,他是想為咱們爭取時間和機會,隻是……我想隻要能和父親,和夫君在一起,即便是明日大難裏頭,心中卻也沒有絲毫的懼怕了。”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沙華卻冷言冷語挖苦:“好一個恩愛秀得讓人感動啊,你回來這般狼狽的模樣,誰有知曉你有沒有被那個紈絝子弟出身的皇帝怎麽樣?說得倒是動聽,誰相信一個以前經常調戲良家婦女的皇帝,能把你體無完膚地送回來?”
“啪!”一聲脆響的耳光打在了沙華的臉上,獨孤信氣得胡子都豎了起來:“你竟敢胡言亂語!”
“我說得不對嗎?”沙華捂著被打紅的臉蛋委屈:“可不就是我說的那樣嗎?那狗皇帝現在得了權勢,咱們現在又是階下囚,能不比以前為所欲為嗎?”
獨孤信還要打沙華,沙華嚇得朝著李昞的身後躲。
一直沉默的呂苦桃卻說話了:“我覺得沙華小姐說的並非沒有道理,我們楊家向來是注重名節,隻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堅兒,聽為母的一句話,修了伽羅,以確保咱們楊家的名聲。”
獨孤信怒道:“呂夫人,都死期將至了,你還惦記著楊家的那點可憐的名節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