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早早爬上枝頭,肅州城中春意盎然,到處散發著蓬勃生機。
太守柳英譯一大早便帶上官差開始工作,這次,他們的目的地是城中最富有傳奇色彩的地方:金佛寺。
金佛寺門口,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
轟隆,大雄寶殿上的金佛被官差們推倒,後背上一道暗門開啟,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柳英譯捂著鼻子,看到其中穆紫薇的屍體,潸然淚下。
隨著佛像體內的屍體殘骸被相繼搬出。柳英譯認出了其中許多人,那些當年相繼不告而別的捕頭。
哎,柳英譯心中輕歎,想不到這個最大的惡徒一直生活在眼皮底下,自己卻都沒有發現,真是愧對頭上這頂烏沙,愧對肅州百姓。
過了一個時辰,金佛寺門口人群一陣騷動,官差們抬著幾副擔架出來,圍觀百姓紛紛讓出一條道,聞到擔架上黑布下麵飄出來的陣陣臭味,人們紛紛捂鼻規避。
想不到這普濟大師竟是如此歹惡之人,當看到最後抬出的普濟大師屍體的時候,大家投來厭惡的眼光。而當殷俊風的屍體抬出的時候,失蹤女子的家人們已經衝破阻攔,上前對其一陣拳打腳踢,哭聲震天。
哎,幸好,凶手已被繩之於法,否則,我真對不起自己這天地良心。但是真正的英雄並不是我,他們又到哪裏去了?
柳英譯心中疑惑,因為他帶人找遍了全寺,也沒有找到酌一壺和俞沐嫣兩人。
城外一所破廟中,陽光透過屋頂的漏洞傾灑進來,帶來一片溫暖。
地上,俞沐嫣伸了個攔腰,打了個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這一覺睡得真好。
不對,我怎麽昨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呢?這是哪裏?
俞沐嫣緩過神來,急忙查看身上衣物,還好,衣冠尚整。
左顧右盼之後,看見遠處坐著一名和尚,好像有點眼熟。
而地上躺著的那人卻引得俞沐嫣心中一動。
“酌大哥,你怎麽了?”俞沐嫣急忙起身,跑到酌一壺邊上,把脈探查。
“沒事了,昨晚我已經運功把他體內的毒都逼出來了。”邊上的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笑道。
“多謝這位大師相救之恩。”聞言,俞沐嫣急忙向和尚道謝。
和尚揮揮手,笑道:“善人自有善報。”
“咳咳咳”,此時,酌一壺也從昏迷中醒來。
“酌大哥,你醒了?太好了。”酌一壺緩緩起身,想起昨晚在意識喪失前,自己倒在了金佛寺中,而俞沐嫣還依然身在狼窩,不知結果。聽到俞沐嫣的聲音,酌一壺大喜,喊道:“你沒事吧?”
“嗯,沒事,一覺醒來我就發現來到這裏了。”說話間,俞沐嫣眼睛瞄向邊上的和尚。
和尚微微一笑:“是我救你們出來的,放心,惡人已有惡報。”
酌一壺想起昨晚中了五彩毒掌,急忙運轉內力查探體內情況,驚訝的發現自己氣息平穩,脈搏強勁,絲毫沒有中毒跡象。
“嗬嗬,年輕人,我已經幫你驅毒了,如果真想感謝我,那就請我好好喝壺美酒,我看你也是愛酒之人吧。”和尚笑道。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不要說一壺,十壺、百壺晚輩也願意請。”酌一壺向和尚拱手道謝。
“好,走,我們喝酒去。”說著,和尚已經起身往門口走去。
三人來到路邊一處酒館,和尚還真不客氣地點了十壺女兒紅,大碗大碗地喝起來。
酌一壺正想伸手拿上一碗,隨即想到身邊的俞沐嫣,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又把手縮了回來。
和尚看到之後哈哈大笑,說道:“連我這個佛門中人都不懼美酒,你堂堂七尺男兒怕什麽?”
接著又朝俞沐嫣笑道:“難道是你這位小姑娘怕這位俊哥兒酒後亂性?哈哈哈哈。”
俞沐嫣被說得一陣無語,剛想頂嘴,便聽到和尚繼續說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正氣存心間,不懼酒亂性。”
聽完之後,酌一壺端起和尚麵前的另一大腕酒,一飲而盡,笑道:“好酒!”
俞沐嫣望向酌一壺,一臉不解的表情。
酌一壺朝著俞沐嫣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名酒鬼了。”
“嗬嗬,酒鬼?你以前做過酒鬼?想我這個渾和尚飲酒數十載,都不敢稱自己為酒中之鬼,你一小小孺子,又有何德敢如此稱呼自己?”和尚笑道。
“在下不敢,隻是以前心中有所結不得其解罷了,想起來真是愧對了自己飲下的眾多美酒,借酒消愁,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酌一壺恭敬地說道。
“哦?那看來今日這心結已解?可以盡情享受這美酒?”和尚淡淡地笑道。
“逝者已矣,餘願已成,放下包袱,奔向新生!”說著,酌一壺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好酒,好酒。”酌一壺哈哈大笑。
就這樣,兩人你一碗我一碗,把酒言歡。
“喂,你們兩個就這麽自顧自地喝起來,渾然不管坐在一邊的我了?”看到此副情景,俞沐嫣有點生氣地說道。
“嗬嗬嗬嗬,來,這位小妮子也想來一杯?”說著,和尚給俞沐嫣斟了一杯酒。
“誰說女子就要以杯喝酒?來,小二,給我拿一隻大碗來。”俞沐嫣嚴肅地說道。
酌一壺聽完一愣,今日這俞沐嫣怎麽想換了個人似得。
店小二送上大碗,離去時還時不時地向俞沐嫣投來奇怪的眼神。
俞沐嫣一把拿過和尚前麵的酒壺,往碗中倒了滿滿一碗美酒,端起來,朝二人說道:“來,慶祝我們為名除害。”
酌一壺二人笑著端起酒水用力一碰,三人一飲而盡。
沒有停歇,俞沐嫣又斟滿一碗酒,端到和尚麵前說道:“謝謝這位大師兩次救命之恩。”
和尚笑笑,與其酒碗一碰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俞沐嫣又斟滿一碗,遞向酌一壺,說道:“慶祝酌大哥回來。”
酌一壺端起酒碗,一愣,笑道:“回來?”
“嗯,那個當年的酌一壺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哦,不對,當年的你不叫這個名字吧?”俞沐嫣笑道。
當年的我回來了嗎?
不,當年的我已經成為往事,現在的我才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我名字叫做酌一壺。
“我的名字叫做酌一壺!”酌一壺笑著將碗中酒一飲而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