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陸羽指著皇甫奇:
“一個娘們兒罷了,你真以為可以威脅到我?你殺吧,有種你就殺!”
皇甫奇額頭上青筋一突一突,怒聲道:
“姓陸的,你他媽威脅我,真以為我不敢殺?”
陸羽沒有廢話,隻是做了個請的姿勢。
皇甫奇怒不可遏,就要下令動手。
正在此時,卻見押著孫采薇的兩個武者,突然就躺在了地上,臉色發青,竟是中了劇毒的跡象。
接著掙紮痙攣起來,口吐白沫,很快就兩腿一蹬,就此殞命。
孫采薇嫣然一笑,看著皇甫奇:
“皇甫家主,人家隻是一個小女子,弱不禁風的,你真的要殺我麽?真是好狠的心思哦。”
“這……這……怎麽可能!!!!”
皇甫奇臉色大變。
他悚然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麽,指著孫采薇:
“你……你不是孫家大小姐,對不對?”
“孫采薇”笑得愈發嫵媚:
“皇甫家主,你還是挺聰明的嘛,那你猜猜,我是誰?”
她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另外一張臉。
確實不是孫采薇,而是——
很快就有人道出了她的身份。
“是她,唐覓蟬!川西唐門的大小姐!”
“這……難怪……唐門的暗器天下無雙,易容術也是絕頂……也隻有她,才能瞞得過皇甫奇和南宮問天這兩個老狐狸吧!”
“原來……原來陸長青早就猜到了皇甫奇會出陰招,綁架孫家大小姐,所以用了李代桃僵的計策?”
“哈哈,這下有意思了,皇甫奇想狗急跳牆都不成了,因為人家少帥早就在牆上麵加了個蓋子……”
眾人議論著,看著皇甫奇的眼神,俱是奚落和鄙夷。
比武力,他輸了。
比謀略,哪怕是玩陰招,他也同樣輸了,且輸的更慘。
“覓蟬,辛苦你了。”
陸羽淡聲說道。
他早就在皇甫奇身邊埋了釘子。
他針對自己的每一個計劃,一旦製定出來,最多一個小時,就會出現在他的書桌上。
所以他提前知道了皇甫奇想綁架孫采薇的陰謀。
卻並不打算揭穿。
而是將計就計。
而要騙過皇甫奇和南宮問天此等老狐狸,非唐門大小姐天下無雙的易容術不可。
這就是他的通盤計劃。
先讓敵人自我膨脹,自以為穩操勝券,然後再告訴他,其實你再膨脹,也隻是陽光下的泡沫,一觸就破。
老實說,現在的陸羽感覺很爽。
尤其是看到皇甫奇現在那張臉。
那張想狗急跳牆都無能為力的、絕望的臉。
“陸郎,不用道謝。我隻希望你記得你對我的承諾。”
唐覓蟬淺笑道,風情萬種。
“當然。”
陸羽點了點頭:
“這麽大的恩情,長青無以為報。江湖規矩,一般都是以身相許,如果你真的要我以身相許,那麽你挑時間,你挑地點,反正你隨意,我沒有太大意見。”
唐覓蟬臉頰微紅,白了陸羽一眼,沒好氣道:
“陸郎,還是先把你的傷養好吧。要不然我怕你不是我的對手。”
陸羽翻了翻白眼:
“婆娘,不要低估我的戰鬥力,實事求是的講,像你這樣的,我能懟十個……”
唐覓蟬臉更紅了。
顯然沒有了再跟陸羽這個沒臉沒皮的王八犢子開這種葷玩笑的興致,冷聲道:
“去你的,你先跟我說你什麽時候到唐家去提親才是正經。”
“覓蟬……”
陸羽苦笑起來:
“你懂得……”
“算了,不為難你。”
唐覓蟬也歎了口氣。
雖然兩人都未挑明,但他們都懂。
在蘇傾城脫離生命危險、醒來之前、陸羽不可能答應娶她。
更不可能毫無心理壓力的,就那麽跟另外一個女人,談情說愛,花前月下。
再者,若陸羽真的這麽做了,那陸羽還是陸羽麽?
還是那個她唐覓蟬傾慕的陸郎,那個重情重義的少帥麽?
顯然不是。
這是一個龐氏悖論。
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除非,蘇傾城能夠清醒過來……
陸羽看著皇甫奇:
“皇甫老兒,我給過你機會,哪知道你自己不珍惜。現在……你準備好去死了麽?”
“這……”
看著陸羽冰冷眼神,皇甫奇空前恐懼起來。
他看向了自己的盟友:
“南宮家主,你跟我,可是一條繩子上麵的螞蚱,陸長青殺了我,滅了我皇甫家,離你南宮家還遠麽……”
“這……”
南宮問天也空前緊張起來。
哪怕他身邊還有南宮流雲和南宮仆射兩個亞聖高手,卻不能帶給他絲毫安全感。
南宮流雲和南宮仆射再厲害,也不可能比昆侖三聖還厲害。
連昆侖三聖都死在了陸長青手裏,天知道這小子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雖然陸羽現在看起來,消耗極大,很像是強弩之末。
但萬一不是呢?
更不用說,他陸長青可從來不是在單打獨鬥。
那個改了法號的叫戒殺的大和尚,蘭陵王高長恭,還有那個狼崽子郭破虜,哪個又是易於之輩?
“南宮家主,你跟皇甫奇不同。你做得事情,還在我可以接受的底線之內。江南和江東的蛋糕這麽大,難不成我還能一個人吃完了?”
陸羽淡淡笑道。
“陸長青,你真願意放我們南宮家一馬?”
南宮問天遲疑道。
“為什麽不願意呢?”
陸羽看著他,眼神清澈:
“事實上,這就是我跟你們這些人的不同。趕盡殺絕從來不是我的手段。相信南宮家主也知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隻要南宮家能帶給我利益,那麽我們的身份,完全可以轉變一下,從敵人變成朋友。”
“可是……”
南宮問天咬著牙:
“你……你殺了我兒子……”
“是,我是殺了你兒子。但那又怎麽樣呢?”
陸羽笑得愈發溫潤: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還沒有愚蠢到讓整個南宮家,給你那廢材紈絝般的兒子陪葬。”
“那……我能給你什麽利益?”
南宮問天又問。
“很簡單。”
陸羽眯著眼:
“打今兒起,這江南和江東,小爺我說了算,老子吃肉,你們喝粥。我若高興,不介意分點肉給你們這些豪門大族,但我若不高興,那你們連粥都沒得喝。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恨我,你要對我感恩戴德,就像信徒對上帝一般虔誠。感謝老子賞你們這些該死的貴族一口飯吃。也就是說,從今以後,我就是分蛋糕的那個人。”
陸羽看著南宮問天:
“你若同意,對我俯首稱臣,叫老子一聲少帥。你若不同意,我真的不介意再打議價,看你南宮家僅存的兩個亞聖,攔不攔得住我。”
“你……陸長青,你好大的野心……難不成你還想當這江南和江東的皇帝不成?”
南宮問天怒聲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嘛。”
陸羽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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