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
趙厲?
此時,不管是我還是李純琴,我們都疑惑了,因為這應該還是趙厲第一次上門吧!
隻是他來幹嘛?
不一會,趙厲就從門口走了進來。
李純琴首先行禮道:“十三爺!”
我也說道:“不知十三爺前往寒舍是有何事?”
趙厲四處看了眼,然後淡淡的道:“還真是‘寒’舍呢!放著主院不住,你這個趙師還是趙老板可真是有意思的。”
“你來就是為了諷嘲我幾句嗎?”我冷下了眼,微微眯起了瞳眸。
夜闌閣是什麽模樣,我當然清楚,而且這個地方隻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院子,可是他有必要開口就諷嘲嗎?
難不成住在宮裏的人都喜歡狗眼看人?
聞言,趙厲並沒有立即說些什麽,他隻是說道:“李禦史,聽說你近來公事繁忙,是不是該去忙了?”
趙厲一席話,聰明人都知道,趙厲這是在趕人,而李純琴當然也是精明的人,所以立即說道:“的確如此,那下官告退!”
說罷,李純琴已經緩緩的退了出去。
直到李純琴離開,趙厲才邁著優雅的步子,緩緩的走了進屋。
身後,我微微皺起了眉頭,完全不知道趙厲在想什麽,但也隻能隨著他走進了門。
“十三爺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我也不是笨蛋,趙厲特地把李純琴支開,想必是有什麽話要說,而且這話恐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又或者是不能讓李純琴知道。
趙厲坐在夜闌閣的主位中,然後才淡淡的道:“本皇子今天來隻有一個問題。”
我看著他不語,示意他有話就說。
趙厲又接著說道:“黃金,你用在何處?”
聞言,我心中暗暗一震,臉上卻依然平靜無波:“十三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想說,李純琴在追查的黃金在我手裏嗎?”
“難道不是嗎?”趙厲盯著我,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我,仿佛一隻尋找獵物的猛獸,目光銳利得有些慎人。
“不……”
我正想說不是,可是突然間,我卻想起武成司跟我說過的話,他說那鞋印是宮鞋,也就是說,拿走那條黃金的人,是宮裏的人。
然而黃金缺失之後才過了一天,從來沒有上過門的趙厲卻上門了,還提起黃金的事,難道……
“是你拿走的?”我緊緊的盯著趙厲,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然而除了淡漠還是淡漠,趙厲不喜不怒的臉上,也讓人看不出究竟。
趙厲的大手放在桌案上,輕輕的在桌案上敲響了清脆的聲音,那姿態是那麽的慵懶悠哉:“誰知道呢!不如你先告訴我,如果黃金在你手上,你準備用它做什麽?”
這次,趙厲用的隻是‘如果’,聽見這樣的話,趙厲的行徑讓我猜不透了,因為突然間,我不知道他是瞎說的,還是知道什麽,又或者黃金本是他拿走的。
然而他既然用了如果這兩個字,那我又何必堅決否認,隻是‘如果’不是嗎?
這麽一想,我微微一笑,說道:“如果,如果我是拿走黃金的人,那麽我會把那些黃金都換成糧米,救助天下無米下鍋的百姓,不知我這個回答,十三爺可否滿意?”
說著,不等他開口,我又道:“隻是我很好奇,十三爺為何那麽在意黃金的去向?而且還跑來問我一個毫不知情的人。”
“因為本皇子‘撿’了一塊不知是被誰遺失的金條,想著來問問是不是趙顏郡主丟失的,如果是,本皇子歸還便是,如果不是,那本皇子就拿去用了。”
聞言,我犀利的瞳眸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抹淩厲,果然是他拿走了,可是趙厲到底是圖什麽?
既然知道與我有關,卻沒有當著李純琴的麵把事情揭穿,難道他真的無意讓李純琴來捉我們?
還是說,他另有打算,準備用黃金的事來威脅我與武成司嗎?
趙厲的話,我想著要怎麽回答,可是這時,趙厲又道:“趙顏郡主不開口,想必不是你的,既然這樣,那塊金條其實本皇子也沒有什麽用,那就送給趙顏郡主好了。”
說罷,趙厲還真的把一塊金條放在我的麵前,沒等我說些什麽,他就站起來,走了。
看著離去的趙厲,我那好看的柳葉眉兒緊緊的皺起。
趙厲的話前後矛盾,前者說要拿去用,後來又說沒什麽用,而且還特地把金條放在我麵前,恐怕拿走金條的人就是他。
然而當我拿起那塊金條之時卻發現,原來這條金條並不是我運出城的那一批,因為宮裏的黃金都有特殊的記號,每個人的黃金都不同,而這塊金條,明顯就是趙厲自己的,因為上麵有個厲字。
這廂,離開了鎮國公府,回到自己的禦史府中,李純琴就一直沉著臉。
玄青看著他,疑惑的問道:“大人,趙顏郡主不是原諒您了嗎?您怎麽還不高興?難道是在擔心趙顏郡主的病情?”
李純琴搖了搖頭:“她的病情我不擔心,她本是醫師,今天見她的時候也挺精神的,隻是照理說,她原諒本禦史,本禦史也應該高興,可是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什麽奇怪?”玄青問道。
李純琴優雅的支著下頜,沉思半響才道:“其實本禦史也說不準是什麽地方奇怪了,可是本禦史總覺得顏兒的態度有些奇怪,以她的個性,她不該那麽快就原諒本禦史才對,你想啊!上次隻是替陛下質問了她幾句,她就氣得說以後都不讓本禦史進門,出城的時候,她對本禦史還是氣呼呼的,可是本禦史都讓人翻了她兩次馬車了,第二天她就消氣,難道這樣還不奇怪嗎?”
聞言,玄青也覺得奇怪了:“這麽說來,好像還真是這樣呢!隻是質問她幾句,她都氣成那樣,那麽您翻了她兩次車,她哪能說不氣就不氣了?但所以呢?難不成您還在懷疑她?”
李純琴揉了揉眉心,一時間啞言了。
“您要是再查,她恐怕真的會跟你翻臉。”玄青淡淡的替李純琴說出心聲。
李純琴一聲歎氣,說道:“暫時查查花柳巷子吧!從消失的地方查起。”
“可是那地方我們查過好幾遍了,什麽都沒有查到。”
“再查,往深的查,如果還是什麽都查不到,我們就該拿腦袋與陛下交差了。”李純琴淩厲的說道。
“是!”
趙厲走後,我在屋裏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找武成司商量一下,畢竟這事主要的犯人還是武成司,真要被捉住了,武成司說不定會被趙帝砍了,而我,頂多就是被罵幾句,或者削去郡主之位。
然而就在我準備去找武成司的時候,武成司就來了。
“趙丫頭,你燒退了吧?”剛進門,武成司就關心的道。
“好是好了,不過……”我抬頭,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你又爬我家的牆了吧?”
武成司哈哈一笑,說道:“那不是正常的嗎?你還沒習慣啊?”
“你這不請自來,還喜歡爬牆的習慣很難讓人習慣吧?”我甚是無奈的道,但心裏,其實早就習慣了,隻是看不得他那得意的神色。
“對了,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聞言,武成司就立即沒個正形的說道。“你喜歡上我了?”
我直接丟他一個白眼:“你想太多了,就你這玩世不恭的模樣,我還看不上眼,行了,說正事,今天十三爺來找過我。”
之後,我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完之後,武成司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是他,而且還沒有把事情告知陛下,更沒有讓李純琴來緝拿我們。”
“那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萬一他打算用這事威脅我們,那我們該怎麽辦?”我問道。
我覺得趙厲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打算,否則他也不會來找我,還特地給我一條黃金,這不是擺明了在說,他是知道這事的,而且手裏還握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