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我馬天烈願意跟著您。請您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次,讓我馬天烈站起來,堂堂正正做個人的機會。”
馬天烈起身,看著陸羽,聲音不大,卻無比清晰,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陸羽看著,也是為之動容。
他起身,握著馬天烈的手,正色道:“馬哥,謝謝你看得起我,有此人心,有各位弟兄聽我,我陸長青何愁大業不成?區區皇甫家,土雞瓦狗爾!”
張大標和張大致兄弟對視一眼。
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
陳咬銀敢賭,馬天烈敢賭,他們又如何不敢賭?
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誰又願意被那些個世家子弟騎在頭上拉屎窩尿?
大家都是倆肩膀抗一腦袋,那些個世家子弟,又憑什麽生來就要高人一等?
“陸爺,算我一個!幹-他-娘的!”
“陸爺,也算我一個!幹-他-老-母-的!”
張氏兄弟眼神交流之後,也遞了上自己的橄欖枝。
“很好。眾兄弟既然願意信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你們放心,但凡我陸羽有一口湯喝,眾位兄弟就不會餓著肚子。不就是個皇甫家麽,這幫孱孫,這幾年舒坦日子也過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讓他們看看,爺爺們的胃口,到底有多好,能不能把他們給生吞活剝,還不帶吐骨頭的。”
陸羽冷冷說著,眼神堅定,前所未有的自信。
……
馬天烈、陳咬銀和張氏兄弟這幾人的橄欖枝,陸羽算是收下了。
不過他沒有打算現在就把這幾人暴露出來。
尤其是陳咬銀,這胖子現在還是皇甫微羽的人,至少這位皇甫家的大少爺,現在還是這麽認為的。
那麽關鍵時刻,陳咬銀就有可能成為那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陳咬銀就好像是陸羽埋進皇甫家的一顆定時炸彈。
在最為恰當的時刻,再把這枚炸彈引爆,就算炸不死巨人一般的皇甫家,也能把這個巨人,給炸一個打大窟窿出來。
陸羽不是個做出點成績,機會盲目自信,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但他也不會過分的低估自己。
單論體量,他肯定沒有辦法跟皇甫世家比。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勝算。
皇甫世家是強大,但皇甫世家的強大,是群在虛弱缺陷的。
就像一個過分臃腫的巨人,甚至稱得上肥胖了,力氣是很大,速度卻慢的可以,更是沒有辦法,把所有力量都利用到一個點上。
而他陸羽,就像是一個精悍的瘦子,比力氣自然比不過大胖子巨人。
但若真的生死搏殺,他卻有機會遊走蠶食,一步一步,把這個大胖子巨人給咬死。
皇甫世家這些年得罪過的人……
這些年做的事埋下的隱患……
他們內部的相互傾紮和撕扯……
哪一個方麵,陸羽都可以大做文章。
若在平時,這些個小傷小痛,自然不可能要掉這個大胖子巨人的命。
但真到了生死搏殺的關頭,這些個小傷小痛,卻是能夠變成一個一個的大窟窿,讓這個大胖子巨人大失血的。
任何戰爭,都是從一場小的流血事件引發的。
而現在,陸羽就打算主動去引發。
在正式對付皇甫世家之前,他打算先消除了自己這邊的一個致命隱患。
想到這裏,他摸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平靜地說道:“孫修竹,我要的東西呢?”
半個小時後,一個地理位置極為偏僻的茶館。
孫修竹這個二世祖鬼鬼祟祟的來了,打扮得好像一個地下黨工作者,遞給陸羽一個文件袋。
陸羽沒有廢話,直接打開文件袋,看著裏麵孫修竹收集的資料,眼眸轉動,卻又讓人莫不清楚他的真正想法。
裏麵的資料,全都是關於以孫文海為首的三支孫家旁係,這些年,是如何欺上瞞下,吞掉主家利益,以喂養自己的。
長篇累牘,觸目驚心。
涉及的金額,起碼在百億上下。
這麽大的數額,足夠以經濟詐騙為名,將以孫文海為首的孫家旁係大大小小的管事者,全都送進監獄了。
除此之外,更有孫文海等人,與皇甫家勾結串通的證據,十分確鑿,便是想賴也賴不掉那種。
也就是說,孫修竹交給陸羽的東西,足夠讓整個孫家孫家旁係死無葬身之地了。
尤其是孫文海,簡直死十次都不夠。
這些個證據,若是別人去收集,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工夫,花費多少時間。
但孫修竹隻用了短短兩天。
這再一次證明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有孫修竹這麽可勁兒的“坑爹”,可以說,陸羽現在,隨時都可以宣告孫文海等人的末日。
“陸……陸爺,您要的東西,可都在這兒了,我身上那玩意兒……”
孫修竹戰戰兢兢看著陸羽,結巴著說道。
陸羽叫郭破虜在他身上下了好幾道“禁錮”,除了郭破虜本人,無人可解。
而要是不解的話,他最多就隻能活半個月。
且在死之前,絕對會受到非人般的折磨,身上五髒六腑都要漸漸爛掉,腸穿肚破而死……
孫修竹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更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他不想死。
所以他選擇了幫助陸羽,對付他的父親,出賣他的父親……
“急什麽。”陸羽冷眼看著他,“一時半會兒的,你還死不了。等小爺把你爹收拾了,自然會叫小郭把禁錮給你解了,到時候再給你筆錢,讓你遠走高飛……不過先說好,國內我是不會允許你待了,自己去非洲做個土財主吧……”
“這……”
孫修竹臉色有些難看。
非洲那地方,鳥不拉屎,貧瘠不堪,哪有中國南方這種錦繡紅塵的花花世界好。
孫修竹花天酒地慣了,肯定不願意。
“孫修竹,你還沒資格跟我講條件。就你這種小人,能活著都算不錯了。”陸羽冷笑道。
“是……”
孫修竹無奈,隻得點頭,隻是心裏十分鬱悶。
當然,他若是知道陸羽壓根不打算留他性命,現在都還是在誆騙他的話,心情可就不是鬱悶那麽簡單了。
陸羽又敲打了孫修竹一番,便叫他先滾,他留下來,又喝了兩杯茶,把手上那份至關重要的資料,貼身放好,緩緩下樓。
看了看表,晚上八點半。
陸羽望了望天,發現今兒月亮不錯。
正在此時,他看到了一抹光。
這抹光,不是星光,也不是月光,無比冷冽,突如其來,十分詭異。
或許是與生俱來對於危險的直覺,或許是無數次出生入死所帶來的強悍直覺,陸羽渾身汗毛倏地炸起,做了一個動作。
陸羽直接撲倒,動作粗暴直接,他先前站立地方的水泥地麵轟地一聲,已出現一個大坑,滿地混凝土紛揚而起,簌簌直響。
陸羽眯了眯眼,單手抓地,一彈一縮,已經拔地而起,撲向一輛違章停放的麵包車背後。
這時候,才有一聲尖銳轟鳴傳來。
伴隨著第一聲槍響姍姍而來,第二槍已經轟向了他先前站立的地方,又是一個大坑。
有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