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上的白白確實出事了,卻與明乙真人想的完全不一樣。
雲虛趕到時,正好看到白元鬆在玉白洞前盲頭蒼蠅一般亂轉,看到他既是詫異又難掩失望。
雲虛兩步趕上前去自我介紹道:“貧道是明乙真人座下弟子,名叫雲虛,先生可是白白的父親?”
白元鬆正為白白的情況憂心,見明乙真人沒來,隻派了一個弟子來,甚是失望,不過此刻死馬也隻能當活馬醫了,也顧不得講究禮數,扯住雲虛就往洞裏帶,一邊急急說道:“白白不知為何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已經昏迷了兩日,也不曉得是得了什麽怪病……”
玉白洞中,白白躺在床上,雲皓雪坐在一旁默默垂淚,卻是束手無策。她很想把白白抱在懷裏好好安慰,讓她好過一些,但是白白此刻身上一時燙得如同火炭,一時冷得如同寒冰,根本無法抱住。
雲虛伸手在白白身上一探,也嚇了一跳,白元鬆夫婦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他實在說不出一個“不”字。白白這種情況,他從不曾見過,就是走火入魔也不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現在就是請師父馬上趕來,沒有對症的藥物也無法穩住病情,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他馬上把白白帶回青涼觀中請師父出手治療,天*如要搜尋什麽合適的藥品也會方便得多。
這麽一想,就不敢再作拖延,抬頭對白氏夫婦道:“白白情況危急,貧道想帶白白回青涼觀中醫治,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白元鬆和雲皓雪自然拚命點頭稱好,他們得了天庭的準許可以在凡間停留一年,但是也因此失去了一年內進入天庭的權力,否則,他們早就把白白送到青涼觀去了。
事不宜遲,雲虛展開袍袖,將白白收納其中,向白氏夫婦行李作別便急急駕起祥雲趕回青涼觀去。
明乙真人見他這麽快便回來,甚感詫異,正想要問,就聽雲虛疾聲道:“師父,白白她身染奇疾,請快快施救……”一邊說著一邊將白白從袖中移出放到大廳中央的八仙桌上。
明乙真人低頭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雲虛剛才放著白白的那邊袖子竟然被烤焦了一大片!雲虛這件袍子乃是太上老君所送,等閑水火難侵,就是放在火上烤一陣也不會有任何變化,現下竟然被白白身上的熱度生生烤焦?!
白白軟綿綿地伏在八仙桌上,眨眼之間,黑色的八仙桌麵竟然泛起一層冰霧,就像是剛剛從冰堆裏挖出來放在太陽下暴曬一般,稍遠點的地方甚至開始冒水珠!
明乙真人伸手去探白白的腹部,觸手之處柔軟卻冰寒,可以明顯感覺到心髒的起伏跳動,甚至是血液在血管中的奔騰流動,但是那樣的寒冷絕非正常生物會有的。
明乙真人皺起眉頭試著以法力順著白白的血脈潛入她的體內觀察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雲虛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待他的手一離開白白,就忍不住問道:“師父,白白這樣……可還有救?”
明乙低頭想了好一陣,歎道:“他還是一樣,不問情由便胡亂施為,本是一片好心,卻差點釀成大禍,幸好……”
雲虛聽出似有轉機,心中一鬆,他與白白說不上有多深的情誼,見麵不過三次,但是他很喜歡這隻可愛又善良的小狐狸,尤其他十分清楚動物修仙要比普通凡人修仙更要凶險艱難得多,實在不忍心看這好不容易修煉有成的小狐狸遭遇厄運。
白白身邊的人擔心得頭發都白了,但是她其實一點點感覺都沒有,隻覺得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換了個地方,青色的紗帳,青色的墊子,大大的窗戶投進明亮的白光,既不似客棧也不似普通的房間。
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連想轉頭仔細打量一下這個陌生的房間都做不到,不過這幾個月來這種有氣無力的情況出現太多次了,所以白白也不太在意,眼珠轉了轉,試著開口盡力叫道:“有……有人嗎?”
“你醒了?”淡淡的話聲從身後傳來,熟悉的感覺一如每次她練功到緊要關頭時,必然會出現引導她的那個飄渺空靈的聲音。然後一雙略帶涼意的手掌輕輕探到她的腰腹上,一股暖洋洋的熱流緩緩從那雙手掌上流入體內,白白頓時覺得身體輕鬆不少,雖然還是沒什麽力氣,但是精神卻好了很多。
“神仙……師父?我爹爹媽媽呢?”白白舒服得幾乎想原地滾兩圈,可惜連翻滾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眼前衣袂晃動,一件月白長衫映入眼簾,鼻子裏聞到淡淡暖香,不是檀香也不是草木的味道,十分特別,教人聞了覺得寧靜安恬。
白白沒力氣抬頭,看不見明乙真人的臉,說實話,那張臉和墨魘太像了,白白每次想到都覺得很是難過,光聽聲音反而給她無盡的安全感,從小她練功碰到難題,神仙師父總會遠遠地傳聲帶著她闖過難關,對這個聲音的信任,幾乎已經深入骨髓。
頭頂再次傳來神仙師父熟悉的聲音:“白白的身體出了些問題,你的爹爹媽媽托雲虛把你送到師父這裏來養病,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天庭見你了。”
“謝謝師父!”看不見他的臉,白白說起話來就多了幾分親昵依賴的意味:“我得了什麽病?”
明乙真人慢慢坐到白白身邊,伸手輕輕撫mo她的身子,一邊替她梳理體內到處亂竄的各種真氣,一邊簡單解釋道:“你吃了太多仙丹仙草,這些仙丹仙草的藥力堆積在體內,日子久了失去控製,在你身體裏亂衝亂撞,於是你身上一陣寒一陣熱,幸好你從小修煉的功法與眾不同,雖然無法將這些藥力消解融合,但是卻可以保護你的身體不受它們傷害,不過你卻因此昏迷過去。”
白白用力回想一下睡覺之前發生的事,好像是自己在月季花叢裏亂轉,然後覺得很累很累,就趴在花下睡了過去,除了很累沒力氣,一點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啊。
白白一身狐狸毛細軟蓬鬆,摸上去手感極好,明乙替她梳理著真氣,一個念頭閃入腦海,若不是白白與墨魘已經分手,此刻替她療傷的應該就是墨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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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得都不對,嘖嘖,不是懷了小白白就是墨魘找上門,哇哢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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