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女神愛上我

溫酒煮浣熊

第六章:欺世盜名、假仁假義

書名:絕美女神愛上我 作者:溫酒煮浣熊 字數:5368

陸羽跟王玄策說當務之急有三件事要辦,其實對他來說,這三件事情,都不是最緊要的。

最緊要,自然是蘇傾城身上的蠱正在急劇侵蝕他妻子生命力的絕命蠱。

陸羽沒有跟王玄策等人說實情,而是把蘇傾城的病往輕了說,隻是不想讓大家太過擔憂。

提出這三件事,也隻是讓大家夥有事兒忙活,而不至於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和蘇傾城的身上畢竟這於事無補。

蘇傾城的身體境況,和陸羽其實差不多。

陸羽有魏文長堂堂人仙之尊的生命精華、武道意念凝成的“諸天生死輪”護持住心脈深處的最後一抹生命元氣,所以不會死去。

而蘇傾城,卻沒有這樣的機緣。

她心脈深處,最後一抹生命元氣,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凋零。

所以

無論如何,付出再大的代價,陸羽都要想辦法,把蘇傾城心脈深處這抹最後生機給護住,然後才有時間,找出下蠱者,解了蘇傾城身上的蠱,到時候,沒有蠱蟲繼續蠶食她的生命力,蘇傾城的身體狀況,自然會慢慢變好,蘇醒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問題是,用什麽辦法,才能將蘇傾城心脈深處最後一抹生命元氣給護持住呢?

陸羽不知道。

這也正是他糾結的地方。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蘇傾城死去。

卻又找不到什麽辦法。

這才是人世間最讓人絕望的事情吧。

這一夜,陸羽守在蘇傾城身邊,仔細品味著這種溫水煮青蛙般的絕望,黑暗侵蝕著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靈魂。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孤獨的。

第一次,深切的認識到,什麽叫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個人的意誌,在這個遵循物理規則、冷漠運轉的宇宙麵前,又算的了什麽呢?

“傾城,你一定要挺住,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

幽寂的黑暗中,陸羽一字一句說道。

第二天,唐萌萌一大早就來了,替下陸羽,陸羽便回家,蒙頭就睡,到了下午才醒,接著讓郭破虜開車,兩人直奔魏家,王玄策早來交涉過了,魏家並無後代子嗣,三代單傳,更無什麽五福之內的親戚家屬,隻有幾個老仆,並無什麽主見。

老仆們商量一番,便同意了陸羽提議,由他來操持魏文長的葬禮,好讓家主早日落土為安。

事不宜遲,很快就定好了適合下葬的黃道吉日,就在兩日後。

接下來兩天,陸羽除了在醫院照顧蘇傾城外,便閉門不出,也不見客。

便是李景略和蘇丹鳳的邀約,也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拒絕了,更別說江伯庸以上司之命壓他,要他去軍營報道了,便是江依依說要見他,陸羽也是沒見。

不過他和魏文長在日本幹的事兒,倒是很快傳開了。

本來魏八爺的葬禮,是打算一切從簡的,但真到了送葬那天,西山墓園,卻也是人頭攢動、初略一看,起碼都有三五百號人了。

一半是江海一帶、江湖上、黑道上的人士,傾慕魏八爺威名,來送這位華夏武道傳奇最後一程,還有多半,卻是來自於全國各地的武者。

畢竟魏文長隻身一人,在日本斬殺了兩大武聖,二十八名亞聖,這是何等威風,何等煊赫,何等霸道?

他們慕名而來,送魏文長最後一程,情理之中。

來了這麽多人,倒是在陸羽意料之外。

不過人都來了,他也不可能不讓這些人來送魏文長最後一程,隻是吩咐了下去,加強了安保,以防出什麽亂子。

好在場麵雖說有些嘈雜,但也不算混亂,還在控製範圍內。

到了正午,陸羽披麻戴孝白衣素縞,準備先給魏文長念了悼詞,然後便安排下葬。

這事兒,也就算是了了。

畢竟人都死了,這些事情,不說就是走個過場,也頂多就是後來者求個心安,相信魏文長在天有靈,也不想把自己的葬禮弄的太過繁複鋪張。

正在此時,卻聽一個聲音說道:“慢著!”

聲音來自墓園下方,攢動的人群裏麵。

陸羽眉頭微皺,因為這聲音不大,他便沒有理會,開始念悼詞。

“伏維上也,噙淚靜思,悲傷之景,久久縈繞,既慰逝者,作文乃哀哀而祭。”

“與君相識相知,緣於天意,非世人所能為,天意相識,即為吾師,相處二十餘時辰,君便傳技能之道,傾授處世之理,吾受之頗豐,受用至今,深受感激”

“君去也,飄飄乎,君之靈魂奔赴蒼冥渺渺乎,至師至朋之音容笑貌漸遠漸行”

悼詞陸羽親自寫的,當然稱不得文采斐然,也就是文理通順罷了,執的是弟子禮,也是陸羽跟王玄策商量後的結果。

畢竟國人最重傳統,要是沒個名分,他陸羽憑什麽給魏文長披麻戴孝送終?

“慢著!”

悼詞才念了個開頭,聲音又響起了,這次聲調加大了七八分,近乎墓園的人都聽到了,陸羽也不能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隻得將祭文放下。

“姓陸的,你知道假仁假義四個字怎麽寫的?你是什麽東西,也配給八爺養老送終,我呸!旁人要麽被你的假仁假義蒙蔽,要麽極端你江海少帥的凶名,不敢多說什麽,不過老子彭連海可不怕你!你這個欺世盜名的虛偽之徒!”

那個聲音繼續響起,直接就開罵了。

這人是典型的公鴨嗓子,嚎起來尖銳刺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陸羽目光一掃,發現了此人,是個約莫三十出頭的漢子,長得五大三粗,滿臉絡腮胡子。一雙燈籠眼盯著陸羽,猩紅駭人,好似陸羽跟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

“阿瞞,要不要叫長恭偷偷把他做掉?”

王玄策貼近陸羽,壓低聲音道。

在這種場合,這個大漢在這裏胡說八道,典型就是來攪局的,甭管他是故意還是受人蠱惑,都有取死之道。

王玄策從來就不是什麽慈悲為懷的人。

或許陸羽還要信奉一點以德報怨,王玄策可是從來信奉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的。

一言不合,宰掉個把人,對王玄策來說,壓根就不是什麽事兒。

在認識陸羽之前,王玄策帶著納蘭元述,可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刨人祖墳無惡不作的。

“師兄,今兒是八爺的葬禮,咱能不動刀兵,就盡量不動。”

陸羽搖搖頭,擺擺手,示意王玄策不要衝動。

他盯著那個絡腮胡子大漢,淡聲道:“這位兄弟,你說我陸長青是欺世盜名之輩、假仁假義之徒,不知道道理是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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