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紅翠問話,二狗子搖頭說道:“姑娘說笑呢,誰能代替我啊?我可是這寨上響當當的二當家。實話告sù姑娘吧,大寨主和我的關係好著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比老三強多了。大寨主多給他些東西,自有大寨主的道理。”
紅翠橫了二狗子一眼,撇嘴說道:“你當姑娘我是傻子麽?什麽道理,能有什麽道理?我看大寨主可是看不上你,有心抽你的老臉罷了。”
二狗子忙辯解說道:“才不是呢?老三是外人,大寨主想籠絡他的意思,我才是大寨主身邊的人呢。這可是大寨主親口告sù我的。”
“大寨主的話也是聽得的?實話告sù你吧,昨晚上大寨主去格格房裏說話,那意思是等迎娶了格格,還要納我做房裏人呢。格格原也是個有主意的,可是在你們大寨主麵前,一點法子都沒有。”說罷,紅翠隻轉著秋水般的眼睛在二狗子身上晃來晃去,嬌滴滴說道:“紅翠我啊,心裏早有人了,這麽著跟了大寨主,可是一百個不願意。”說罷,從袖子中掏出帕子,嚶嚶哭了幾聲。
二狗子一聽,心內又滋生出一團怒火,可要說和大寨主反目,他還真沒主意,猶豫半天沒做聲。
紅翠何等伶俐?察言觀色,繼續說道:“要紅翠說呢,二當家也算是一號人物,怎麽就聽別人吩咐做牛做馬的?難道你要當人一輩子的奴才麽?要是紅翠啊,早殺了別人自立山頭。當自己寨主可不痛快麽?”
見二狗子依舊沒有動心,紅翠起身過來,坐在二狗子身邊。伸出青蔥般玉手,握住二狗子的手說道:“那時別說紅翠,就是屋內嬌滴滴的格格,可都是你的,你還怕什麽?”
被紅翠這麽一撩撥,二狗子不由惡從膽邊生,雙目一瞪。憤然說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反了罷!”
紅翠悄言說道:“你要反,紅翠這裏可有個好主意。”
二狗子忙問道:“姑娘有什麽好主意?”
這黑虎山雖名字不雅。但山中臨側多有道庵,所以黑虎山有一景名叫登仙台。登仙台在黑虎山巔峰,俯下可看山下全貌,仰上可見一輪清月。身如騰雲。雲霧繚繞,恰就似仙人一般。
這夜,見夜色正好,盧超在登仙台擺上一桌酒菜,親自恭請格格上來,算是洗塵的意思。格格倒也沒拒絕,換了一身月白鑲花的長衫,著了一條青色百褶裙。由紅翠扶著上了登仙台。
盧超坐了主座,格格坐了客座。紅翠上前斟滿酒杯。盧超舉杯說道:“今日有幸和格格坐在登仙台。實在是盧某的榮幸。借這薄酒一杯,還望格格滿飲了,算是你我相識一場。”
紅翠馬上插嘴說道:“可不好意思呢,盧寨主,我家小格格酒量很淺,不能飲酒,還是紅翠代喝好了。”
盧超看著格格正要詢問,不想格格卻和紅翠使個眼色,端起酒杯說道:“紅翠原說得不錯,不過我和盧兄像是一場,拚著醉倒也要滿飲此杯。”說罷,竟幹了第一杯。
盧超欣喜之至,忙也滿飲了。紅翠上前為他斟滿,格格杯裏卻隻斟了一滴。盧超雖是精明,但似乎並不介意。
他抬頭望了一眼夜空,夜色正濃,隻有一柄彎月細細掛在空中。盧超沉吟說道:“今日可是八月初五了,再過四日可是盧某和格格的好日子。”
格格不便回答,隻淡淡一笑。
盧超又說道:“實不瞞格格說,盧某雖困厄在山中,但久聞晴格格大名,向往的很。盧某原來也是富庶之家,兒時,父親對盧某也百般照顧,詩詞歌賦讀了很多。但盧某隻喜歡兵書謀略,自視甚高。京師人將格格生平經曆傳得神乎其神的,盧某巴不得能有日一見。那日也巧的很,不想正在山下遇見格格。盧某原道,格格雖有些智謀,但相貌或者不甚著眼才是。可盧某再想不到,格格姿色如天人一般~~~”盧超話說一半,停了下來。
紅翠似乎早猜到他要說什麽,扭頭撇開去,背著他瞪眼撅嘴做怪樣。
盧超盯著格格,格格不忍直視,竟低頭裝作喝茶的樣子。盧超看了一會兒方才接著說道:“盧某對格格的這番心不同別人。格格明白就好。”
見他坦誠,格格也敞開心懷說道:“若晴自然明白盧兄的一番心思,不是若晴話醜,盧兄可也為若晴想想。若晴不是別人,卻是當今皇上的堂妹,盧兄是一山之主,原是和朝廷對著幹的。盧兄要這麽做,若晴可再也難在這世上活著了。”
盧超心動,竟問道:“格格要我怎樣?”
格格正色說道:“若盧兄肯投降,若晴必在皇上麵前替盧兄美言幾句。那時,皇上若是開恩,盧兄且為朝廷做事,名正言順,豈不美哉!等盧兄功成名就,再求皇上賜婚,那時,才算正當。”
盧超脈脈注視著格格,急道:“盧某等不得恁多時間。萬一有變,盧某後悔莫及啊。”
紅翠侍立在格格身後,哼了一聲,嘟囔說道:“原來還是抱著這個心,先要生米做成熟飯才行。”
軟硬兼施才是妙策,此時,格格冷笑一聲說道:“盧兄要這麽說,若晴自然無話可說。若晴被盧兄握在手心裏,自然是盧兄說什麽就是什麽,隻是若晴的心裏,隻怕一輩子都難釋懷呢。”
盧超忍痛想了想,終究是心愛格格,停了好久,方才慢慢說道:“依著格格就是,隻是八月初九那日還是先喝了喜酒才是。雖不圓房,但我們名義上總算是成過親的人。”
格格笑道:“你還是怕若晴跑了麽?”
見慣了格格繃著臉,這會子笑若桃花,早迷亂了盧超的心,骨子先酥軟一片,對視一笑說道:“盧某不這麽做不成,格格可是說飛就飛的人。”
格格欣然說道:“那成,隻是下山投誠的事,盧兄還是早點籌劃才是。”
盧超點頭說道:“那是那是,別人都好說,隻是二狗子可是個死性子,不會那麽容易就範,等我設計先拿了他,再派人下山投誠去。”
剖完心腹,兩人敞開吃菜,盧超多飲了幾杯酒,賓主盡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