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此時此刻,也隻有太白之詩,才能形容陸羽殺人的速度和效率。
暴力美學,在這裏彰顯的淋漓精致。
陸羽仍然沒有停頓,他隻有一個人,可是他奔走的身影卻像是千軍萬馬衝鋒時的匯成的滾滾洪流,從九天銀河墜落的飛瀑一般,摧枯拉朽,無可阻擋。
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前進的步伐,沒有人,所有試圖阻擋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宮本家原本還氣焰洶洶的武者們,很快膽寒。
有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士刀,轉身就跑。
有人被激發了凶性,嗷嗷叫著衝向陸羽,換來的就是死的更慘,死的更快。
也有人完全被嚇住了,呆愣在場間,神色木然,好似木鵝。
然後等著他們的就是一道縱橫如紫電的刀弧。
陸羽一步一步的走,一刀一刀的砍。
不過幾分鍾,地上滿地都是翻騰的屍體。
腸子,血液,各種內髒,流了滿地。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
他很快就迎上了那名唯一讓他察覺到威脅性的侏儒,也就是宮本小太郎。
陸羽停了下來,望向了擋在他前麵的宮本小太郎。
他沒有說話,天叢雲劍的劍尖輕輕的擊打在地上,如扣朽木。
他出刀,旋轉起舞,全身刀氣彌漫,滑步而進。
“八嘎!”
宮本小太郎一聲嘶吼,他雙手握住武士刀,一刀劈斬,用上了全力,刀光璀璨,好似雪花紛飛,直擊陸羽全身上下。與此同時,他另一把刀,也就是“脅差”禦神刀也悄悄遞了出來,如鬼魅一般,劃向陸羽腰側。
二刀流的精髓。
以武士刀主攻,脅差為輔助。
因為脅差的隱秘性,宮本小太郎靠著這一招,已經勝過了許多實力還在他之上的武者。
在他的認知裏,陸羽絕對會成為下一個。
陸羽不為所動,繼續滑步向前。
兩人一擦而過,各自停下,宮本小太郎還是保持著雙手各握住一把刀的姿勢,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出手。
陸羽握著的天叢雲劍上,看起來也沒有染血。
“好刀,好刀氣。”
宮本小太郎搖頭苦笑,他點頭,緩緩坐到了地上。
手裏依然緊緊握著他的兩把刀。
“確實好刀,確實好刀氣。”
陸羽終於開口,他迎風看刀,“我雖然不喜歡你們日本人,不過很欣賞你們日本匠人對於藝術的那種極致追求。就像武士刀,你們把我們的唐刀拿了過去,做了許多改良,祛除了它繁複的、違反人體力學的東西,將它變得更有殺人效率和更簡潔,簡潔到了極致,就是一種無上的美。”
他說著,走到了宮本小太郎麵前。
先從他手裏拿過那把武士刀。
宮本小太郎一動不動,任由他拿,似乎傻了一樣。
陸羽拿過這把刀,看著它閃爍著寒光的刀身,屈指一彈,此刀斷成了兩截。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把刀,已經被天叢雲給砍斷了。
“這把刀,不行。”
陸羽搖搖頭,扔掉了這把刀,又從宮本小太郎的左手上,拿過來那把隻有不到四十公分、準確說是三十八點五公分的脅差,看著上麵古篆體漢字銘文葵紋越前康繼。
葵紋,是指製作這把刀的鋼材,用一種獨特的說法淬火過後,剛才上麵,會出現一層細密的紋路,乍一看,就像是深秋紛揚的葵花。
而越前康繼,則是一個人名,是活動在日本戰國時代末期到江戶時代初期一個偉大的匠人,其人在日本的地位,有點像中國戰國時期打造龍泉寶劍和湛盧劍的歐冶子。
“這把刀不錯。”陸羽看著宮本小太郎淡聲說道。
“這是我宮本家祖傳的禦神刀,華夏人,你沒有資格評價這把刀。”宮本小太郎說。
沒有再叫支那豬。
而是換上了尊稱華夏人。
這似乎是刻進每個日本人骨子裏麵的東西。
尊重強者,蔑視弱者。
你跟他以德服人,他以為你是懦弱,是退讓。
你把他打疼了,打死了,他反而會對你崇拜有加。
“哦?”陸羽不屑的看著宮本小太郎,“可惜它現在是我的了。刀是好刀,可惜你不是個好刀客。所謂好鞍配寶馬,名劍配英雄。我比你厲害,當然比你更有資格。”
宮本小太郎低下了頭。
他坐下後,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他及肩而下一道極細的白線忽然向周圍滲透,白色中透出一絲血紅,複而凝聚。他的雙腿忽然完全分崩離析了,隻剩下上麵半截身體,而他的上身也已經被不知何時遞出的一刀自上而下剖成了兩半!
還剩下十餘個宮本家武者,看著這一幕,臉色發白,心驚膽寒,連身體都忍不住發抖。
陸羽看著這群人,淡聲說道:“我叫陸長青,我爺爺叫陸神通,當年徐州會戰,搶了你們一把刀,叫菊一文字。而我加上這把禦神刀,搶了你們三把刀,還有兩把分別是天叢雲和妙法村正。我不打算殺你們,就想讓你們幫我遞句話,不久後,我會到日本去。十大名刀,還剩下六把,我會一把一把去取。”
一群日本人麵麵相覷,他們下意識覺得這個華夏人是在口出狂言。
此言一出,不就是在挑釁整個日本武術界的尊嚴麽?
以一人戰一國?
這家夥,哪兒來的勇氣?哪兒來的底氣?
可是換過來想想,日本武者,引以為傲的十大名刀,不是已經有四把,在這個華夏人手裏了麽。
再加上剛才陸羽恍如魔神再世的煌煌凶威,他們硬是沒敢罵出來。
隻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至於現在嘛,你們”
陸羽指著這群人,“你們可以滾了。”
一眾日本武者,對視一眼,沒有廢話,也不管同伴的屍體了,轉身就走。
而此時,陸蟬兒卻突然說道:“長青哥哥,留個報信的就得了,這幫日本人這麽不中用,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她話音落下,身邊的原隨雲就倏地啟動。
他身材頎長,穿著黑色武士服,動起來,就好像是一道黑色閃電。
他出刀。
刀弧絢爛。
每一刀下去,就有一個家夥的腦袋跟身體搬家。
陸羽沒有說話,死死盯著原隨雲的每一個動作。
這一個“拳頭”裏麵的二先生,也是一名用刀的好手。
不過他的刀,不是一般的砍刀苗刀武士刀,而是一把奇門兵刃。
刀柄是直的,而刀身,卻是弦月般的弧形。
刀鋒青青,青如遠山,青如春樹,青如情人們眼中的湖水。
一刀,兩刀,三四刀。
每一刀,都是暴力美學的極致。
青青的刀光,彎彎的刀身,開始時仿佛一鉤新月,忽然間就變成了一道飛虹。
陸羽眼裏極好,一眼就看出,刀身上刻著“小樓一夜聽春雨“七個字。
頃刻之間,還剩下十餘個日本武者,果真就死的隻剩下一個。
此人癱坐在地上,傳來了一陣騷臭味,顯然已經嚇得屎尿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