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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貴。”鄭飛輕輕說道,
“是,大頭領,祝家莊那邊……,”
就隻見鄭飛這一聲就像是命令一樣,不需要他再多費口舌,朱貴便開始將梁山泊周邊各個關鍵地方所探查來的有價值的情報一一道來,
鄭飛微微眯著眼仔細的聽著,不時打斷朱貴一聲,告訴他什麽地方日後需要特別留意,什麽地方以後可以放一放不再去管,
通過這些情報,鄭飛知道了扈家莊的扈三娘每隔一個月便會去一次鄆州采購胭脂水粉彩布綢緞,也知道了鄆城縣的知縣時文彬這幾日剛剛納了一個叫做李梅兒的小妾,還知道了東平府有一個叫做淩力的校尉嗜賭如命,每月的俸祿沒出幾日便會被他輸光在賭坊,除了這些之外,諸如此類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情報還有很多很多,
不要小瞧了這些好像是“雞毛蒜皮”一般的情報,並不隻有那些絕對機密的,可以讓許多人人頭落地的情報才算得上是情報,有的時候,正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不定就會在某些關鍵的時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朱貴並不知道,當他在向鄭飛詳細稟報這些情報的時候,鄭飛眯著的眼其實一直在偷偷的看著他,而且是越看,鄭飛嘴角的笑意也就越濃厚了起來,
因為當朱貴敘說這些情報的時候,雖然他依舊在微微的低著頭,但幾乎就在一瞬之間,剛剛沉默的如同一塊石頭的朱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他的臉上顯露著隱隱的興奮的神色,他的眼中也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他的嘴就像是一把精妙的樂器,那些情報便是由他精心演奏出來的動聽的樂符,
而對一把樂器而言,沉默是一種悲哀,能演奏,才是它的使命!
朱貴現在就在表現出一種讓鄭飛欣賞的“工作狀態”,
鄭飛很滿意,心中不由暗暗讚歎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他,這個朱貴,天生就是一個為“情報”而生的人!
終於,朱貴全部匯報完畢了,對著鄭飛恭聲道,“一般情報就是這些。”
鄭飛點點頭,“繼續說說重點情報,一個字也不要落下!”
朱貴不假思索的接著道,“曾頭市方麵,如今曾頭市已經改變了策略,不再去高唐州運糧,而是要糧行將糧草親自運到曾頭市。但因為那兩次劫糧事件的發生,糧行都不願去送糧,後來不知曾弄用了什麽手段,幾家糧行終於同意去送糧,但價格卻貴了兩成,當然,曾頭市內的糧價也隨之漲了兩成。城內民怨極重!除此之外,曾弄似乎在曾頭市內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秘密活動,好像是在調查什麽,結果便有三名中層將領先是失蹤,幾日後在城外發現時都已是死人。屬下懷疑這三人應該是和高唐州聯係密切而被曾弄當作叛徒奸細秘密殺掉了。”
鄭飛沉思了片刻,“繼續說。”
“是!”朱貴繼續道,“劉挺和他的堂弟劉成兩個人經常聚在一起商量一些事情,但由於他們二人警惕性非常高,說話時都挑在一些空曠的,沒有什麽遮擋物的地方,而且隻要周圍一出現人便會停止說話,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偷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鄭飛冷冷一笑,
朱貴猶豫了一下便道,“既然大頭領已經看出了這二人有反心,為了防止夜長夢多,何不現在就抓起二人審訊呢?”
鄭飛神秘一笑道,“這二人以後還有用處,你隻管繼續盯好他們,但也要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朱貴道,“是!”
說罷,朱貴接著道,“您臨走時吩咐屬下去做的那事,在半個時辰前剛剛有消息傳回,鄆城縣西溪村晁蓋家中最近出現了五張陌生的麵孔!”
鄭飛心頭猛地一跳!語氣立刻加快了一些急問道,“都是長得什麽模樣?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可都清楚?”
眼見鄭飛如此激動,朱貴心中不由微微一驚,剛剛鄭飛就算在聽最重要的曾頭市的情報時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如今怎一聽那晁蓋家中的事就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朱貴不及多想趕忙回道,“他們五個並不是一起去的晁蓋家,最先去的是個赤發黑臉的漢子,過了沒多久,吳用便外出又帶回來三條漢子,沒出兩日,又有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來拜訪晁蓋也是進了他的家中。他們幾人自從齊聚晁蓋家中後便不再出門,所以……他們說過什麽做過什麽我們都不知道。”
朱貴看出鄭飛很看重這事,但傳來的情報卻又如此簡單,幾乎沒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東西,
朱貴本以為鄭飛會有些失望,但鄭飛卻還是滿意的連連點頭道,“很好,哈哈,很好!”
朱貴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同時,他卻更加好奇晁蓋家中究竟有什麽事竟能惹得大頭領如此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