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直接跪在了陸羽麵前。
開始狂抽自己的耳刮子。
啪啪啪啪
一下,兩下,許多下。
他的臉很快腫了起來。
陸羽視而不見,依舊保持著勻速,往魏峰逼近。
距離隻剩下二十米。
魏峰大叫道:“陸羽,你饒了我吧,我這叫人把你老婆放了,我很尊重她的,連她一根毫毛都沒有碰過。”
陸羽沒有回答,依舊一步一步往魏峰逼近,天叢雲劍握在他手中,輝映著倉庫裏的燈光,泛著冷冽的色澤。
距離隻剩下十米。
魏峰不叫了,他麵色委頓,好像已經絕望。
突然,他袖管一抖,一把大口徑軍用手槍,已經握在了手裏,早就上好了保險,魏峰飛快扣動了扳機,臉上露出瘋狂的猙笑。
他沒有參過軍,但大小在部隊大院長大,從五六歲開始就喜歡玩槍了,槍法不說有多好,至少不比一般的特種兵差。
十米的距離,他絕對有信心把陸羽一槍爆頭。
他不是武者。
所以為什麽叫先天,什麽叫化勁,並沒有準確概念。
在他的認知裏,這麽近的距離,人就不可能躲得過子彈。
槍響。
槍火絢爛。
陸羽沒有都沒有眨一下,手中的天叢雲劍突然揮動,劃過一道淩厲弧線,如走龍蛇,如雷似電。
如果此處,存在電影裏麵的慢鏡頭,就可以看到陸羽這一刀,準確的揮在了子彈運行的軌道上,天叢雲劍銳利的刀鋒,就正對著黃銅子彈的彈頭。
如切豆腐一般。
黃銅彈頭,從正中被化為完全對稱的兩半,偏離了軌跡,非別擊打在兩個方向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噗響聲。
至誠之道,可以先知。
在魏峰動了殺機的那一刹那,陸羽就知道了。
這就是至誠之道。
以前的他,對於危險,隻能通過觀察去判斷去猜測,而現在,他直接就知道。
就如他方才跟獨眼龍等四人說的。
這種感覺,是世間無與倫比的美。
以前,是看到。
現在,是知道。
一刀切掉了子彈,陸羽眉宇間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緩步往魏峰接近。
隻剩下五米。
期間,魏峰又瘋狂的扣動了三次扳機。
毫無卵用。
三枚子彈,沒有傷害到陸羽絲毫,全都被他化為對稱的兩半。
魏峰已經絕望。
在他的感官裏,他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下,無比寒冷,他抬頭,看著天,天空白茫茫的一片,真-他-媽的高,真-他-媽的幹淨。
天底下隻有他。
他不想死。
他大叫,聲音嘶啞,如被閹割掉的種豬。
他掙紮,身上卻沒有什麽力量,連爬起來都做不到。
他歇斯底裏。
他哭泣。
他謾罵。
人性最醜陋的一麵,在此刻逐一漸次地呈現出來。
但這並沒有什麽作用。
還有三步。
陸羽繼續走。
一步,兩步。
距離魏峰隻有一米。
陸羽止步,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刀鋒森寒冷冽,今天這把日本第一名刀已經見了不少血,卻沒有沾惹絲毫血跡,刀身依舊如鏡麵一般明澈清爽。
這才是世間最完美的兵器。
隻負責殺戮。
不沾惹因果。
陸羽吹了吹刀鋒,看著魏峰的眼睛,終於開口。
他隻說了四個字。
“你要死了。”
“是啊,我要死了。”
魏峰喃喃自語。
這一刻,沒有什麽人能救他了。
他的家室,他的背景,他當少將師長的父親,他那個市-委-常-委的大伯,甚至他那個曾經做到過副國級,死後注定要上新聞聯播訃告的爺爺,都不能救他。
他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
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是不是瘋了,先前怎麽就看不明白,要去招惹眼前這個瘋子,這個變態,這個深淵惡魔?
陸羽出刀。
這一刀,徑直劃下,直奔魏峰脖頸。
刀起,如青萍之末。
刀落,如雷霆震怒。
沒有任何外在阻力,能斷絕這一刀。
因為,他不允許任何敢打他妻子主意的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有些事情,可以講道理。
有些事情,則不能。
但陸羽這一刀,還是在最後一步停了下來。
有人來了。
倉庫的大門被推開,一個中年人緩步走來,身後跟著幾個隨從。
中年人身材高大,麵容跟魏峰依稀相似,寸發,彰顯著他的剛硬,行走之間,氣勢天成。
一雙眸子精光閃閃,目光刺來處如刀如槍,猶若實質。
“長青,子不教,父之過。我這逆子,綁架了你的妻子,這是我們魏家的錯,我可以跟你道歉。隻是無論怎麽樣,他罪不至死,希望你手下留情。隻要你放了魏峰,我立馬把蘇小姐送到你手裏。”
中年人看著陸羽,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已經聯係過你們江首長,我跟你們江首長,也有很深的交情,咱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
“魏師長?”陸羽看著這個中年人。
軍人的氣度,包括說話的習慣,走路的姿勢,跟一般人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陸羽很快就判斷出來,此人應該就是魏峰的父親。
中年人說道:“長青,我今天沒有穿軍裝,自然不是什麽魏師長,隻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我叫魏國慶。”
很有時代特色的名字。
他們這種年紀的人,取名字,叫什麽建國,建軍,援朝,國慶之類的,特別多。
這個名字希拉平常,全國沒有一萬沒有八千,但眼前這個魏國慶,絕對是全國最知名的魏國慶。
成都軍區某王牌師的師長,治軍嚴謹,手腕鐵血,深受上麵的首長賞識,前途無量。
“爸爸,救我啊,我不想死!”
魏峰原本已經絕望,現在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終於恢複了一些清明,大叫道。
陸羽瞪了他一眼,他頓時就閉嘴了。
他突然覺得,今天這個局麵,自己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不一定就能救得下來自己。
“既然你今天不是魏師長,那我也就不用跟你敬禮了。”
陸羽眯著眼睛,“我就問你一句,你是現在才知道你兒子綁架了我妻子,還是先前就知道了?”
魏國慶遲疑起來。
陸羽看著魏國慶的眼睛,刀鋒還是停留在魏峰脖頸。
“你可以騙我,但要是被我識破,那不好意思,你兒子絕對會變成兩部分。”陸羽淡聲道。
“先前就知道。”魏國慶說道。
“老匹夫。”陸羽冷哼一聲,吐出三個字。
“你”
魏國慶指著陸羽,手指發抖,自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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