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拔出百子切,冷冷一笑,就要殺了這敢砸他飯碗的癟犢子,卻被攔住。
“陸羽,放了他。”江依依說。
“依依,現在的情況是,我不惹他,他要來惹我。這麽放了他,是對我自己生命的不負責。”陸羽淡聲道。
“就當我欠你的。小北雖然刁戾,但做事還是有底線,至少不會對你親人下手,此事我會原封不動告訴我幹爹,相信幹爹會約束小北的。”江依依正色道。
“姐,我不用你管。這小子有膽子現在就弄死我,他弄不死我,我早晚都要弄死他。”魏小北大叫。
顯然他那顆驕傲矯情的自尊心,完全被刺激到。
被遠不如自己的對手用陰招打敗,如何服氣?
自己最在乎的女人,居然還求他放過自己,如何=咽下這口氣?
“孩子,你真的很不成熟。”
陸羽搖搖頭,收回了百子切。
“小爺今兒放你一把。知道你不服氣,要來找我的麻煩隨便你。這次我就依依一個麵子,給你那江海黑-道第一人的爹一個麵子。”
陸羽冷冷一笑,“你剛才那句話,我也原封不動的送給你。下次你要弄不死我,我就會弄死你。”
魏小北爬了起來。
“頭兒!”
有兩個人過來把他扶著。
“滾開。”魏小北咆哮道,猛虎成了炸毛貓。
他的隊員麵麵相覷,表情極為尷尬。
魏小北的實力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
他無意識的舉動,無形之中得罪了太多人,包括將他視為不敗戰神的、他自己的隊員。
陸羽嗤之以鼻。
這小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一個人的拳頭可以決定下限,決定上限的是情商。
這小子的情商其實挺高——如果取絕對值的話——完全就是負數。
“給他找點菜油洗洗眼睛,如果他這對招子還想保住的話。”
陸羽看著魏小北的幾個下屬,“你們幾個,砸我酒吧的事兒有你們一份吧。”
“這,陸組長,是小北組長下的命令……”
一個家夥結巴道。
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仇寇。
他們與其說是尊重魏小北,倒不如是害怕,害怕他不敗戰神的神話,但現在——這種神話被陸羽打破了。
雖然用的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而是詭道,但勝了就是勝了,這是事實。
陸羽說得不錯,若是在戰場,魏小北已經死了。
“行了,此事我不打算追究,你們給我造成的損失我自己承擔,但我不希望有下次。”陸羽冷聲道。
六組幾個成員也不管魏小北臉色如何,連忙低頭跟陸羽低頭認錯道歉。
斷人財路,等同於淫人妻女。
這是生死大仇,陸羽占據絕對上風,沒有跟他們算賬,這絕對屬於王者氣度。
要不然,真要他們賠起來,砸壞的東西幾十萬要管吧,耽擱了酒吧開業,造成的經濟損失又怎麽算,他們打傷了人,醫藥費和後續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又怎麽算?
陸羽占著道理,鬧到江伯庸那裏他們更得認慫,真較真,他們褲子都能賠掉。
此刻跟陸羽道歉、感激陸羽,那都是發自肺腑的。
“行了,滾吧。”陸羽擺了擺手。
一行人架著魏小北,無比狼狽地離去。
江依依看著,心想魏小北輸給陸羽,看起來冤、其實不冤。
這不是硬實力的差距,而是智商和情商的差距。
單論陸羽最後大人不記小人過、拉攏人心這一套,魏小北這一輩子恐怕都學不會。
她了解魏小北,知道即便這事兒有她幹爹出麵,隻怕也壓不住他,他還得來找陸羽麻煩,不過她倒是不怎麽擔心了。
突然覺得,再來一次,甚至無數次,魏小北還是會輸給陸羽。
沒有理由。
原本還在猶豫,但現在的話,要她做選擇,是選幹弟弟魏小北還是陸羽,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陸羽無論智商還是情商,都可以碾壓魏小北,瞎子都看得出來,他的上限會比魏小北高出許多。
具體能達到什麽層次?
天知道。
這個男人,是閱人無數的江大小姐,少數看不透的家夥。
或許,他會半道夭折。
但隻要挺過來,他是有機會權傾天下的吧。
天下。
多麽動人心魄的兩個字。
從越南回到江海後,這是陸羽第一次跟江依依——他的合作夥伴兼投資人碰麵,兩人其實沒有交談多久就各自離去,甚至沒有談論過魏小北。
陸羽覺得不需要。
魏小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暗勁級別的武者,且腦子真的不夠用,他沒有任何理由怕他。
江依依的話,則是覺得沒必要。
她是個聰明人,陸羽也是。
聰明人跟聰明人之間才有合作的基礎,要不隻能是聰明的利用不夠聰明的。
魏小北傷了眼睛,被陸羽揍得鼻青臉腫,她沒有跟著去照顧,而是留了下來跟陸羽扯犢子,問些雞毛蒜皮叨嘮家常的事情,就已經說明了她的屁股是坐在哪裏的。
隻是江依依臨走時,跟陸羽說了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不複雜。
她退婚了。
跟她的未婚夫趙長生退婚。
在這個微妙當口——陸羽馬上要跟趙長生刀兵相見——江大小姐頂著家裏人的天大壓力、且把偌大一個趙家得罪死死,徹底表明了她的態度。
陸羽聽了愣了一會兒,苦笑道:“依依,其實你不必如此的。”
“那是你覺得。”江依依笑了笑,別有風情,“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你覺得沒必要,但我覺得很有必要。誰叫我們是夥伴呢?而且你不必太感動——”
“夥伴麽?”陸羽接過話頭,“江大小姐,您不覺著這兩個字太輕了,難以形容咱倆之間的情深似海?”
江依依白了他一眼。
這狗犢子,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她俏臉微紅,似嗔如怨,難得在陸羽陸羽麵前露出一些小女兒姿態。 c≡c≡
陸羽倒是有些驚豔了,這朵軍中最奪目的一朵紅花,竟也有如此柔媚一麵。
“陸家哥哥,那您覺得什麽詞兒適合咱倆兒?”江依依笑得妖嬈奪目。
她可不願意輸了勢頭,既然這狗犢子要調戲她,她就反調戲過去。要不多虧。
然而她冤枉陸羽了。
陸羽想說的替換的詞兒本來是戰友,隻是表達有些不恰當而已,結果這娘們兒竟是用一種近乎撒嬌的口吻跟他說話,口音濡潤溫軟,帶了點兒上海本地儂音,陸羽聽得骨頭一麻,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當然是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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