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接過幻露藥瓶,有些擔憂地問:“這藥,對我父親可有副作用?”
廉貞星君偏頭看向白帝,解釋道:“這是我親手所製,若想要他醒來,你隻需停用便可。副作用總歸是有點的,不過相較於其他幻劑,這種隻會讓他清醒後有一段時間恍惚不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白萱也知道這已經是最低的副作用了,對廉貞星君點頭道:“大恩不言謝,日後星君有何需要,請盡管吩咐!”
廉貞星君擺擺手,和君昊銘一起出去了。
出了門的二人在一處空曠的地方站定,確定沒人偷聽後,廉貞星君問道:“你為何相信那墨訾鈺?你怎麽確定他說的一定是對的?”
君昊銘抬頭看向天空,思緒翻飛:“本來我也不信這混小子的……”
兩個多月前,魔族偷襲妖皇城那晚……
“哥,我的計劃要提前了!”墨訾鈺認真地看著墨訾痕說道。
“發生何事了?”墨訾痕有些焦急,他對於自己弟弟的計劃了解不多,隻知道墨訾鈺遇到了那所謂攪亂六界風雲的神秘人,那時墨訾鈺就暗中定下了一個計劃。為了保密,這家夥誰也沒告訴。
“我在魔界功法中,找到了一種功法,可以去除那人在我神魂上留下的烙印。隻是,完全去除那日,我的修為就會井噴,恐怕會壓製不住。”墨訾鈺哀歎一聲。
聞言,墨訾痕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弟弟現在是仙魔同修,井噴之後的神階,隻怕不好渡。
冰雪般潔白的宮殿內霎時變得一片沉寂。
良久,墨訾痕才開口問道:“可有信心壓製住?”
墨訾鈺有些絕望地閉上雙眸,搖了搖頭說道:“把握僅有一成。”
墨訾痕起身,踱步至墨訾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隨我去見昊銘帝君吧!昊銘帝君向來深謀遠慮,也許他對你的計劃有所幫助。”
墨訾鈺沉默許久,終於點了點頭跟墨訾痕去了東陵。
墨訾痕在出發之前已經傳訊給了君昊銘,等到一露麵,墨訾鈺就被君昊銘狠狠地摔打了一番,墨訾鈺還不該躲,更不敢還手。
“我女兒呢!”雖是在問,可眾人聽不出一點疑問的語氣。
“煙兒在魔界閉關了,無法來見您。”墨訾鈺垂眸做乖巧樣。
一旁的墨訾痕嘴角抽了抽,他弟弟在他麵前可從來沒這麽乖巧過。
“昊銘,先進殿內再談吧!”雲傾城聽到君昊銘說墨訾痕會帶墨訾鈺前來拜訪,便也心焦不已地前來探消息。魔界連她都沒去過,危險都是未知的,自然十分擔心君綺煙。隻是,君綺煙畢竟是東陵帝女,跑魔界閉關,難免惹人非議。
君昊銘知道雲傾城的顧忌,就算他治下再嚴,也不敢保證手下人全都是忠心耿耿的。
“哼!”君昊銘衣袖一甩,轉身就大殿。等到身後三人都進了之後,揮手打開了禁製。
入座後,墨訾痕見君昊銘一副怒氣衝天的模樣,陪笑道:“昊銘帝君,吾弟……”
“你讓他自己說!堂堂男兒,還要你這個兄長代他賠罪嗎?”君昊銘憤怒又嘲諷地看著墨訾鈺。
“把煙兒留在魔界卻是是我私心所致,我愛她,希望能永永遠遠地陪伴在她身邊。”墨訾鈺低落地垂著眸。
“愛?墨訾鈺你有資格說這個字嗎?”君昊銘拍案而起。
“昊銘!”雲傾城扯著君昊銘的衣袖令其坐下,又轉身看向墨訾鈺,“墨訾鈺,本座且問你,你真的了解愛嗎?不會到頭來,又讓我的煙兒受那魂飛魄散之苦吧!這世間可再也找不到一朵五行混沌神花讓我的煙兒凝魂百萬年!”
雲傾城本來想注意形象問得溫婉點,不想語句一出口就變得有些尖銳。當初君綺煙未轉世之前在雪穀也是千嬌萬寵的,她魂飛魄散之後,白萱在雪域冰原徘徊了百萬年都沒得雪茹一個原諒。更何況君綺煙是她懷胎兩百年才生下的,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君綺煙要是有什麽事,她會瘋掉的!
墨訾鈺抬眸,看著雲傾城,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慢慢傾訴自己的回憶:
“那年我也這樣懷疑自己,以至於走火入魔。為了消滅心魔,我甚至選擇了忘記她,可是越想忘記,我就記得越是清晰。甚至後來,我找到了傳說中的忘情湖,我瘋了般狂飲湖水,甚至全身心都浸泡其中,可是沒用。我還以為是因為‘癡’還記得,所以我也忘不了。所以我設了計,讓他也飲下忘情水。隻是沒想到,他為了保住那些我認為可笑的記憶,竟然放棄了抵抗,任我吞噬,神魂卻連同記憶一起躲藏在了一枚護魂珠內,我怎麽都攻不進。我為了逼他出來,對煙兒出了手。我和他都知道,就算他不出來,我也下不去手,可他還是出來了。可笑吧,我們明明是同一個人的神魂,卻對彼此不信任。後來再見到煙兒時,再也控製不住自己隱藏了多年的情感。又被雪靈兒說了那番話刺激,我最擔心的不是我的困擾被人剖開曝光在人前,我隻害怕煙兒聽了選擇徹底離開我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我希望把這世界上最好的都捧到她的麵前,我希望能替她抹平所有的煩擾隻為她一張無憂無慮的笑顏。”
墨訾鈺說完,低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份龐大的皮質地圖,又緩緩言道:“這些年,我和‘癡’利用追追逃逃的時間,幾乎把除了神界和魔神域之外的地方都逛遍了,很多奇怪之處我都在這張地圖上做了標記。我懷疑這些地方可能都隱藏著古傳送陣。”
墨訾鈺把地圖呈給君昊銘後,也不回去坐著,而是盯著君昊銘的眼睛說道:“現在,我要向您坦白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當年入魔後,在魔界追殺地獄噬龍時,被其設計,莫名其妙掉進了一座上古秘府!我至今都懷疑那是一場圈套。所以在我體內元力狂暴地要爆體時,就答應了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人為他效力,重整魔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