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映秀之毒
“皇上,您這個時候去那邊不大合適吧?禦書房裏幾位兵部的都等著呢!”蔡寶也知皇上心裏有氣。他也巴不得皇上能好好整治一下安貴人,但是這個時候他卻要攔著皇上,因為下午還有檔子軍製的議政要開,那是大事耽誤不得。
順帝點點頭,伸手讓蔡寶幫著更衣口裏念著:“那這樣好了,今日裏和敬事處的打聲招呼,晚上點安貴人侍寢。”
“啊?”蔡寶一愣:“皇上,您還要她侍寢?她這都無法無天了,您還要她侍寢,那不是……”
“你知道什麽呀,她不是能耐的誣陷錦衣嘛?朕也叫她有苦難言!”順帝說著一擺手衝蔡寶說到:“我這裏也沒你什麽事,那邊多盯下吧!有事就來報!”
“是。”蔡寶應著伺候了順帝更衣帶冠,把人送進了禦書房他才折轉了身子去了自己的角院休息,吩咐了身邊的小太監們給自己跑腿打聽,他能做的也隻有等了。
“咳咳。”錦衣一睜眼醒來,就覺得胸口有些疼,繼而連嗓子都有些幹澀,她艱難的直身坐起想要去找點水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在破屋內,而是在一間昏暗無比的石室。
“嗯?”她詫異的睜大眼睛,對於暴室。$無$錯$ (m).(quledu).(com)她從不知還有這麽一個地方,正當迷糊的四處打量時,卻依稀聽到兩人的對話聲。
“我說葉嬤嬤,這點事對您來說還算難事嗎?”
“安貴人,您就別逗老身了,要是是個別的丫頭,我葉容還不隨便治死了她,可是這一位蔡公公可是來打了招呼的,我不好把事做絕……”
“這些夠不夠?怎麽嫌少嗎?那,這些統統也給你!這下總夠了吧!”
“哎呦我的安貴人啊,有錢入袋,我葉蓉安能不想做,可是這人真的不能弄死啊!要不,您實在心裏不舒服,我使勁教訓教訓她也就是了……”
“不行,她活著我就來氣,我就要看她死!”
“……那安貴人,老身真的愛莫能助了……”
“葉嬤嬤,我娘可是給了你葉家不老少好處的,我曹映秀也沒扣索您一點,這事你給我辦了!”
“我的安貴人,我的祖宗,我要是弄死她,我自己吃飯的家夥都沒了啊,我要再多的錢那也沒命花啊!”
“可是我一想到她,我心裏就惡心,這狐狸精留不得。當年我爹好心救她,把她弄到府裏當個丫鬟,好吃好住,我娘看她長的俊,還把她放到我身邊做個丫頭,可這賤人竟敢****我爹,要不是我娘撞破,她豈不是還要成我的小娘……葉嬤嬤,你說要不了她的命,那這麽著,你把她那張臉給我毀了!”
錦衣貼著牆聽到這裏,臉色已經白的不是一點半點,她緊張的捂著自己的臉,心裏全然是恐懼:曹映秀你可真毒!
“哎呀,不成不成,人要是給哪裏掛點傷還好說,這臉上出了差錯,我可交代不過去啊!”
“那你在她身上燙幾個疤瘌也成啊,總之看了就叫人惡心!”曹映秀的聲音隔著牆都能傳來寒意。
“好我的安貴人啊,老身不是和您說了嘛,那蔡公公親自來打點了。話都放到明處了,人隻能罰三天,罰完了就放,隻要她不出什麽差錯,你我都不能如何,您要我整她,也隻能暗處整,要那種說不出來的才行,怎麽能在明麵上?您叫我在她身上弄幾個疤瘌,這和把她的臉毀了有什麽差別!”肥肉嬤嬤拒絕的聲音,聽的錦衣總算吐出一口氣,這麽一驚一嚇的功夫,她隻覺得腦袋更加的昏了。
抬手一摸額頭,滾燙入手她便難受不已,但此時她也不敢出聲,隻能繼續的貼牆偷聽。
“誒,是不是隻要不在明處,人交出去的時候看著是好的就可以?”曹映秀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興奮勁,聽的錦衣都下意識的縮了身子,這小姐她在曹府的時候就見過她的毒辣,隻聽聲音,便覺得她一定有了什麽主意。
可是她在貼牆也聽到不到曹映秀的聲音,反而能聽到的是肥肉嬤嬤嘿嘿的奸笑:“成,這倒是個能用的法子,隻此,她這輩子也算完了!”
“哼,讓她活著就便宜她了,葉嬤嬤我想親自去……”
“不成!您來我這裏本就不合適,您和她又有過節。那丫頭今後要是亂說,您可脫不了幹係,我要是您,我現在就到皇後啊,太後跟前走動去,將來這丫頭就算真是拚了命的往您頭上說,可您又沒在這兒。她就是說出大天來也沒人信兒!”
“還是葉嬤嬤思慮的周到,那映秀這就回去了。”
“好。我送您!”
牆那邊再沒了動靜,錦衣守著這份寧靜,隻知道有一份危險在向自己逼近。
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做才能逃脫這未知的傷害?錦衣的腦子裏嗡嗡的亂做一團,全是一個又一個問句。
她搖搖晃晃的回身趴回稻草上,便拚命的想如果她是曹映秀她會怎麽做,才能令自己有苦說不出,令自己一輩子都絕了希望?
想著想著,她突然寒顫不已,繼而咬緊牙關的揪著眼前的稻草。
她聽說過以前宮裏有一種刑罰,專門對那些不守婦道,有通奸之行的妃嬪宮女使用,她記得那叫做幽閉。
曹映秀難道你要對我如此下手嗎?錦衣的心裏正在問著,便聽到鎖鏈聲聲,繼而一麵石牆哢哢的劃開,肥肉嬤嬤帶著三四個粗壯的女人手持棍棒,針盒等一些東西走了進來。
錦衣眼見針盒便是身子一抖。這針紮上身令人疼痛無比,可取針看傷,隻要過一個夜晚,哪裏還可見著傷口?而且她知道這些女人一定是舉針紮那些軟肉**,這些地方你如何與別人開口,叫人驗傷?想到這裏錦衣咬牙以待,心裏卻覺得能好一些,至少這些比起那幽閉,卻是可以忍受的。
肥肉嬤嬤依舊手持柳條,但那柳條此刻卻更像是令旗在她的手裏上下輕擺。她慢慢的踱步到了錦衣的麵前,看著錦衣一臉蒼白的看著自己。她倒是悠閑的坐上一邊的石凳,一擺手,就有粗壯的女人抓了石鎖機關,那哢哢聲裏石牆恢複初態。
幾個粗壯的女人,取繩索的取繩索,開針盒的開針盒,更有人拿著棍棒一下一下的敲著石壁。
錦衣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急速的判斷著,當她看到肥肉嬤嬤手裏的柳條停止敲打的時候,她急忙的跪地向前爬,口裏大叫著:“嬤嬤,嬤嬤,請您手下留情,奴婢錦衣縱然有什麽不對,需要受罰,也請嬤嬤看在奴婢才進宮大小規矩不懂的份上放過奴婢。奴婢求您!”說著便是趕緊的磕頭。
看著錦衣的腦殼磕得砰砰之響,葉蓉的內心充滿著一種巨大的滿足,她抬手止了錦衣說到:“你倒不硬氣,罰你的時候知道不耍滑,這會的也知道磕頭認錯,這要是以往,嬤嬤我還真下不了手,因為我最喜歡懂事的人。可是啊,今次是你命不好,你犯了太歲,要怨就怨你自己過去做事太亂來……”
“嬤嬤,我沒啊,我真的沒啊,我倒現在被送到這裏來都是一頭霧水,我什麽也沒做啊?好嬤嬤,您放了我吧,我……”
“說這些晚了,我們啊都是看錢說話的人,今次受人之拖,你也就受了吧!”說著她一揚柳條,身邊的那些女人們。立刻就把錦衣像小雞似的拎了起來,繼而綁了手腳栓在一旁的石欄之上。
葉蓉在一抬手。幾個女人紛紛取針。
錦衣一看化解不了,橫豎要受著,便幹脆一咬牙說到:“葉嬤嬤,安貴人說的話您可不能信!說什麽我是狐狸精,我可是被冤枉的,我是滄河縣府的小姐怎麽會是她家的丫頭,昨日裏她遇見我劈頭蓋臉就抓罵我是****人的狐媚子,說我在她家當丫頭的時候****老爺,可我挨的冤枉啊!我根本不認識她啊,這裏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葉蓉一愣,伸手阻止了身邊的人下人,她看著蘇錦衣:“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蔡公公,蔡公公為什麽收我做幹妹子,還不是因為我爹托人給蔡公公送了不少禮,原本想著我能做個秀女,將來收他恩惠爬上去,但無奈我莫名失了帝選機會,變為宮女,但蔡公公還是給予關照,葉嬤嬤您想想我若是個安貴人說的那種丫頭,怎麽會被蔡公公理會收成妹子,再說了,這裏是皇宮啊,每個人進宮都有底子可查的,葉嬤嬤您查查不就知道了……”
“查?為你一個丫頭,我翻的著嗎?動手!”肥肉嬤嬤忽然就翻了臉,揚了柳條,這下身邊的女人們抓著針就朝錦衣的身上亂刺。
錦衣當即疼的大叫,眼淚鼻涕也止不住的流。這些女人果然都是做慣了這些事的,全往身子上紮,別處一下都無,許多都是紮在腋窩和胸口,疼的錦衣幾乎眼前白晃晃一片。
紮了沒多久,錦衣終是眼前一花繼而一黑,疼暈了過去。
一個粗壯女人就要拎水潑她,可此時葉蓉伸手一攔說到:“算了,這丫頭說的有些道理,還是手下留情的好。”
“那嬤嬤,難道我們不……”另一個拿著棍棒,眼裏詢問。
“我尋思著還是別廢了她,萬一事鬧大了,咱們也是麻煩,她至少有人問,和湘秀不一樣,死了都沒人過問。”葉蓉說著招呼了大家提東西就走。
等看著人都出去差不多了,她突然抓了最後一個說到:“安貴人交代的事,咱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免得不好應付,你破了她的身子吧!”